第85章將綢布掀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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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想告訴朝陽公主他們一行正要到冷大人家辭行,冷如心嘴快,說是公主請大家今到皇宮一聚,幾個丫頭生平未到過京城,就是阿嬌雖在京城住過,卻從未進過皇宮大內,個個興奮的要跳起來。
別玉寒只好把要辭行的話咽回去,答應前往。
“別大哥。”杜雋向別玉寒的投去仰慕的目光,掩飾不住一臉的驕傲,臉一紅,壓低聲音誇道:“蒼蠅那麼小,那東西還不更小?可你都能認準了,可謂眼毒、手巧、劍法準。”別玉寒一樂:“你別大哥的眼不毒,都怪那隻蒼蠅倒黴,他那時候發情。”周圍幾個都聽在耳中,杜雋滿面生霞,窘迫地使勁瞪他一眼,扭頭不再理他。
“寒兄,”千葉影兒笑得神秘秘的望著別玉寒:“說實話,你真把那支蒼蠅給閹了?”別玉寒格格笑了:“當然沒有,我哪兒來那麼大本事?但誰敢不信?不信他就趴地上滿地找去。這叫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哈哈,讓他們滅妖除害。”滿臉得意。眾人聽了格格笑了起來,只有冷如心沒聽清,在沈巖身旁使勁喊找什麼?找什麼?碧兒趕緊拽住她,在她耳邊輕聲低語,冷如心大窘,躲到沈巖的身後不敢出來“別人找你比劍,你卻耍賴皮,一點沒有江湖道義。”千葉影兒笑著怪他。
別玉寒鳴鳴自得:“我又不是什麼江湖義士、大俠劍客,自然不管它什麼道義不道義。”
“看看吧,一點沒錯,怪不得別人要除害。”朝陽公主笑指著他。
“公主,他豈是害,他還是一無賴。”杜雋逮到機會報仇。
“他是一大無賴。”阿嬌趁機佔便宜。
“他是無賴中的無賴。”冷如心更不會錯過這個機會,從沈巖身後探出腦袋,大聲喊道。眾人哈哈大笑,沈巖笑的最響,最開心。別樣玉寒瞪瞪他:“我挨兩句罵,你就他媽的笑得這麼開心?”沈巖連忙擺手:“我不是笑你,我是笑盧師弟,從小到大他都是自以為是,視天下人皆為笨蛋,這次機關算盡,卻自受其辱,真是應了那句老話‘聰明反被聰明誤’。”一行人乘轎騎馬來到紫城,過了護城河,雄偉壯麗的午門聳立在眼前,幾個丫頭仰頭觀望,又是一番
嘆。
張成衝別玉寒一抱拳:“別少俠,皇上規定:除大內侍衛外,任何人入午門必須解劍,違令者斬。請別少俠等將刀劍與芮兄與在下,出宮再
換別少俠。”別玉寒等解下兵器
與二人,祝伯留在皇宮外看車,一行人興高采烈地開進皇宮。跨過慶功門,經過封侯閣,繞過點將臺,再臨醉荷池,一路沐浴秋風,遍聞三秋桂香,越過彩虹橋,才到了朝陽宮。朝陽宮的院落並不太大,但卻玲瓏別緻,巨大的屏風上是一副高山行雲圖,繞過屏風,滿院盛開的花菊映入眼簾,朵朵大如海碗,紅的如霞,白的勝雪。
“公主這裡的秋菊比陶然亭的還要美,如入仙境,在這皇宮裡面恐怕也是好住處。”千葉影兒讚道。
“謝影兒誇獎。”朝陽公主挽住千葉影兒的手,先行帶路,穿過菊苑,來到屋內。進屋時低聲問千葉影兒:“影兒,你找到別公子的第二支蕭了嗎?”千葉影兒臉一紅,故作鎮靜:“也許他老帶在身上吧,影兒一直未發現,公主何不直接問他,公主面前諒他也不敢隱瞞。”說完,趕緊步入房中。
好明亮寬敞的房子!明媚的陽光透過水晶簾、琉璃障、還有一塵不染的紗窗進來,映得滿屋明瑩溫馨。
宮花簇簇,藕絲燈、暖雪燈、芳萌燈各種宮燈高懸在梁,優雅美。檀香几上金爐內焚著龍涎寶香,香菸嫋嫋。
玉瓶中幾件南海珊瑚形態怪異,澤別樣。依次擺著鳳硯、李廷詿墨、蒙恬制的狼毫、象骨鸞箋和劍溪綾紋紙。幾前鋪著波斯進貢的純羊
繡花地毯。
名畫墨寶掛滿牆壁,那把絕世名琴焦尾亦掛在牆上,使整個朝陽宮豪華蓋麗、雍容宜人。
“天上人間,恐亦不過如此吧。”別玉寒連連驚歎,邁步來到一副畫像前,正是朝陽公主的畫像。
面如含桃花,華如三
弱柳,肌膚似
玉凝脂,端得衣香鬢影風華絕代,定是同第一名
夢如煙的畫像一樣,為皇宮大畫家吳一筆的傑作。
“別公子,這副畫像是不是不入您的法眼?”朝陽公主問道。
“笑我。吳一筆的畫別某哪敢說不好,你不是要天下所有會丹青之人罵我?”
“南袁北吳,你五歲習畫,是閩浙繪畫大師袁方的高徒,自有評畫的實力。”別玉寒望向朝陽公主,看來她把自己的底細打探的一清二楚。朝陽公主朝他款款一笑:“看人家幹嗎?可是朝陽臉長得太醜嗎?”
“公主是天人,使人見之忘俗,只是在下不解公主如何得知在下的往事?”
“做些功課而已,公子並非無名之輩,不難打聽。”朝陽公主仍是款款一笑:“吳大師重筆墨彩而袁大師著神韻意境,各有千秋。
兒有幸得吳大師之墨,卻無緣求袁大師一筆,甚為憾事。今
有袁大師高足在此,也許能了卻
兒的遺憾。”
“在這等著呢。”別玉寒嘴角掛著笑容,卻一口拒絕:“在下哪裡有恩師幾十年積累的功力,況且山八載,從未動筆,生疏久了,畫不好豈不有辱公主的天容,還是另請高明才是。”朝陽公主臉上閃過一絲失望,卻不肯就此放棄。
“耳聞別公子早就出於藍而勝於藍矣,卻不願為兒出筆,看來
兒薄柳之姿,不入公子法眼,也算
兒福薄,竟不如小鳳仙一揚州地方名
”
“好,好,好,公主息怒,在下這就勉為其難,盡力一試如何?”別玉寒趕緊打斷她的話,公主豈能把自己與女相比?朝陽公主立刻面生桃花:“謝謝別公子。”轉頭囑咐冷如心和那位喚做蓮兒的宮女帶著千葉影兒、沈巖一行去參觀前宮和北海皇苑。
冷如心高興地答應一聲,挽住沈巖的胳膊向外走去,好像自己就是這兒的主人,碧兒氣得高高噘起小嘴,跟在後面。
眾人走後,兩名太監奉命搬來了畫架宣紙和筆墨,兩名宮女端進擺好了一隻凳,然後悄悄退去。
此時朝陽公主換了一襲雪白無袖齊膝長裙走出閨房,輕輕坐到凳上,猶如
筍般纖纖十指緩緩一攏披肩青絲,衝別玉寒一笑:“有勞別公子了。”穿過紗窗的陽光柔和的灑落在朝陽公主秀美無瑕的俏臉上,長長的秀髮在空中輕輕飄舞,反折
其上的陽光使得每
青絲都閃閃亮麗,如真絲瀑布般,飄然若仙。
眉掃山,眼橫秋水,
雕細琢的鼻子下,小巧的嘴邊掛著餘韻嫋嫋的微笑。齊膝長的單薄白裙將輕盈窈窕的身材完美無缺地勾畫在眼前,雙
高聳,柳
款擺,一對細細卻不失豐腴的藕臂白皙
滑,皓腕更是勝雪。
修長均勻的美腿自然得體地叉著,
出裙外的小腿猶若白玉般光滑滾圓。粉紅的三寸繡鞋在白裙玉腿映襯下更加嬌豔柔美。雙手握在一起,輕輕放在滾圓的膝蓋上,神情自若,悠然自得,天生高貴淋漓盡現。
“公主天作之人,明媚如朝陽,為您畫像,實在難為別某了。”站在畫架前的別玉寒到全身發軟,口舌發乾,有一個地方卻硬幫幫地。古時男人的服裝以寬鬆長袍為主,因此情起時常常腿間凸起,別玉寒腿間之物異於凡人,更是高高揚起,敲打起前面的畫架。
“好在這兒放的是畫架而非鼓,否則鼓皮還不得敲破頂穿了。”最後強迫自己收回念,盯著朝陽公主拿起筆。
但馬上又放下,又拿起,再放下,最後咬咬牙,拿起筆點向宣紙,卻忽又停在空中,回頭望了眼吳一筆的作品,神一黯,放下手中的筆。煩躁地來回度起步來。
“公子不要著急,要多看看兒就可以下筆了。”朝陽公主衝他甜甜一笑。別玉寒剛剛放鬆又騰地硬起,趕緊夾緊腿:“公主,能不能不畫?”
“不行!”一副堅定截鐵的表情。
“讓我在吳大師畫前作畫,那不是班門斧嗎?”
“那我不管。”一副耍無賴的笑容。
“那你先出去找影兒她們,待我畫好了你再回來。”
“那不行,你跑了怎麼辦?我就待在這兒。
再說哪有不照著人憑空畫像的?”
“可我需要靜靜地想一想,構思構思嗎。”朝陽公主想了想:“那我就待在這兒,不打擾你就是。”看別玉寒搖搖頭。
立刻拽過一塊黃綢緞子:“我把自己蒙起來,你就當我不在這兒就是了。”說著,真的將自己蒙了起來。
別玉寒無奈,只好任由她去了,來回度著步,腦子裡回想起與公主相見的一幕幕情景,忽然間走到畫架前,提筆揮毫,一氣呵成,山八載,練功吹簫之餘,別玉寒常常用建文的御筆御硯在
中明鏡般大石上作畫,並未生疏丟下功夫。
畫好後,見朝陽公主仍老老實實蒙著綢子端坐在那裡,偷偷一笑,腳尖一點,人已不見。朝陽公主在那裡端坐了半天,也酸了,腿也麻了,卻不見別玉寒喊好,實在忍不住了。
連喊好幾聲好了沒有,不見回答,將綢布掀開,早已人去樓空。連忙趕到畫架前,卻見一張宣紙掛在那裡,沒有畫,只有一行字:“一方白箋,難書朝陽天容。無數丹青,不繪公主絕。--橫批:溜之大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