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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客廳聽爺爺講他收集的古董和樂器。老人家一談起自己的愛好和收藏,便停不下來,謝韻之也饒有興致地聽著。

秋季,正是大閘蟹肥美的時節,五隻蟹上鍋蒸著,紹興黃酒溫上一壺。油燜筍,生煸草頭,水晶蝦仁,全是本幫特菜。樊澄做起來很稔,動作老練利索。

她早就與爺爺約好了,讓爺爺只負責買菜,當天她來了之後下廚做。她的手藝是跟著爺爺學的,從小對下廚這件事興趣。後來一個人獨自在外面生活,也少不了要下廚做飯。他爺爺本是浙江人,但在上海生活了這麼久,生活習慣也都隨了本地人,口味也變成了上海口味。樊澄自小,也是吃著濃油赤醬的老上海口味長大的。

謝韻之一邊聽老人講古董樂器,一邊留了三分注意力在廚房。廚房和客廳距離不遠,她一探頭就能看到廚房裡的狀況。食物的香氣勾得她有些心不在焉,老人的話也有些聽不進去了。她悄然望向廚房,從她現在站的角度,恰好能看到樊澄高挑拔的背影。

她脫了風衣,只著西裝背心和襯衫,袖口挽起,繫上了半圍裙,有種西餐大廚的既視。周身散發著一種非常獨特的、謝韻之從未見過的魅力。謝韻之瞧她切菜,刀法利索,做事有條不紊,分明就是經常下廚的人。不知為何,心口怦然,莫名地臉頰發燙。大約是謝韻之自己很少下廚,也不大會做飯吃,所以對那種很會做飯的人抱有憧憬的心思,何況這個人還是樊澄,對她而言引力就翻倍了。

“囡囡啊,站累了吧,去歇歇吧。”這時,爺爺笑著拉了她一把,謝韻之回神,瞧見爺爺那意味深長的笑容,不由更是赧然。

“唉,年紀大了,難得有人陪著說說話,一說就停不下來了。你們年輕人,喜歡這些東西的不多吧。”爺爺領著謝韻之重新坐回紅木沙發之上,嘆道。謝韻之聞言,忙道:“不是的,我很興趣的。我媽媽是古典舞的舞蹈家,經常會和民樂團有聯繫,我小時候被媽媽帶著,經常去民樂團玩兒,那個時候看到各式各樣的樂器,就覺得特別好玩。可惜,我沒學過。”

“是嘛,你媽媽是古典舞的舞蹈家,叫什麼名字呀?”

“梁雲。”

“呀,原來是小梁呀,原來你是小梁家的姑娘。”老爺子恍然大悟。

“爺爺,您認識我媽媽?”謝韻之驚奇道。

“何止認識,我還給你媽媽寫過不少尺八的舞蹈配樂。”

“舞劇《唐韻》的那首笛曲《江花月夜》是不是您寫得?”記憶湧起,謝韻之問道。

“哈哈哈,囡囡,你聽過我的曲子呀。”老爺子聞言甚是開懷。

“您的曲子,我們跳漢唐舞的都很的。只是我都不知道,原來您和媽媽是認識的,她都沒和我說過。”謝韻之笑道。

“囡囡,你是學漢唐舞的呀。”

“是的爺爺。”

“哎呀,怪不得身段這麼好。現在還跳嗎?”謝韻之不好意思地搖了搖頭。

“沒關係。功夫在身上,跳了這麼多年,不會丟的。舞蹈啊,就算不當做自己的職業,也是很好的興趣嘛。對了,等會兒我和澄澄給你伴奏,你跳一曲如何?”

“誒?”謝韻之吃了一驚。

“就跳一下《唐韻》的《江花月夜》如何?那是你媽媽的獨舞,哎呀,我記得我十多年前去看《唐韻》的初演時,真的是被這個舞震撼了,太美了。可惜我現在年紀大了,出不了遠門,再難有機會看一看當年這支舞蹈了。”謝韻之有些為難,一方面她不想掃了老人的好興致,而且這也是老人為數不多的願望之一,她若是推拒就顯得太不懂事了。可另一方面,她又太久沒跳過舞了,手腳都生疏了,很擔心在爺爺和樊澄面前出洋相,那就太丟臉了。

恰逢此時,樊澄端著盛了螃蟹的大盤子進了餐廳,對客廳喊道:“爺爺,韻之,來吃飯了,先吃螃蟹。”謝韻之暫時得救,三人圍坐餐桌。樊澄將溫好的酒先給老爺子斟上,老爺子這輩子沒什麼不良嗜好,唯愛小酌,尤其吃螃蟹要喝黃酒,是他人生最大的樂事之一。

樊澄看了一眼謝韻之,眼神詢問她要不要喝點,謝韻之有些不確定,她怕自己如果喝了酒,等會兒如果要跳舞,步子可能都站不穩了。雖然她酒量很好,但她從沒試過喝酒的狀態下跳舞,實在心裡沒底。

結果這麼一猶豫的功夫,樊澄手裡的酒壺就被爺爺給搶走了:“你這丫頭,怎麼不給人倒酒的,沒禮貌,爺爺怎麼教你的?”

“不是,爺爺,韻之她應該不能喝……”樊澄覺得自己很冤。

“囡囡,能不能喝酒?”老爺子問。

“能,能喝的。”謝韻之抱歉地看了一眼樊澄,樊澄只能無奈地笑。

“能喝酒好,陪爺爺喝一杯。吃螃蟹,不喝點黃酒暖暖身子,就太寒了。這黃酒是紹興老壇花雕,爺爺老家自釀的,特別醇正,你嚐嚐。”

“謝謝爺爺。”老爺子親自給謝韻之倒酒,謝韻之惶恐地舉杯恭敬接著。

三人先碰杯小嚐一口,這便開吃。爺爺挑的大閘蟹實在是飽滿肥美,配著樊澄調的醋姜,簡簡單單便能嚐到極致的鮮美。作為老上海人,樊澄和樊老爺子吃螃蟹是絕活,老爺子甚至吃完後還能拼出一隻完整的螃蟹來。相比之下,謝韻之實在有些笨手笨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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