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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為什麼寫這個……真是討厭至極!謝韻之把頭埋進書裡,嘆了口氣。

***第二天的拍攝進行得相當順利,樊澄照例全程跟蹤拍攝,偶爾給一些自己的意見。謝韻之這一天戲份更多,尤其很多排在第三天的戲都調到了今天來拍,她忙得腳不沾地,在片場完全沒有時間和樊澄說話。大巴車上,似乎樊澄、謝韻之和藍依依成了默認的三人組,連位子都固定好了坐在一起。樊澄依舊愛開謝韻之的玩笑,謝韻之卻總顯得有些心不在焉的模樣。樊澄似乎察覺到了什麼,略略收斂了一些玩笑的分寸。

第三天,恰逢謝韻之有《啟明》的宣傳通告,她要暫時離組,一大早就和藍依依離開了酒店。這一去就是兩天,要到第五天才會回來。

適逢這天,遲到的範志銘總算入組了,再加上這一天又恰好要輪到拍攝杜伊然的戲份,於是劇組這天幾乎全部都是圍著這兩個人轉。杜伊然在酒店裡躲了好些天,總算面了,年紀輕輕的小姑娘,不知為何看上去總是暮氣沉沉的,走路也走得踢踢趿趿,說話也有氣無力,一張洋娃娃般緻的面龐看上去沒什麼生氣,真不曉得為什麼現在的年輕人喜歡這樣的偶像。樊澄真擔心就她這氣質,能不能把人民警察的幹演出來。這個人到底是誰安排到劇組裡來的?

看過謝韻之演戲,再看範志銘和杜伊然,直叫一個索然無味。那空的表情,生硬的臺詞,乏力的肢體動作,真的是無力吐槽。導演在這兩個年輕演員身上耗費了起碼五六倍的力氣,總算把他們引導得稍微入了點戲。但是拍得仍然差強人意,張子明導演一頭烏黑濃密的長髮,都快被撓禿了。

樊澄對這天的拍攝興趣寡然,基本都是獨自一人在遮陽棚下用surface工作。她想寫點新的題材,可是這一天卻心煩意亂,surface癱在膝蓋上半天,卻半個字沒寫。動不動就拿出手機,打開微信,想發消息,可最終想想又沒發,把手機擱一邊。沒過幾分鐘,又拿起手機。

心神不寧……

如此重複了幾次,她放棄了寫文,乾脆把surface收了起來。她握著手機,盯著謝韻之的聊天界面,想了想,在編輯框裡打了一行字:【在做什麼?】想了想,把這行字刪了。

“哈……”她深深嘆了口氣,她大概真的過線了,玩笑開過頭了。

現在的她無比後悔為什麼要在那本書上寫下“身似浮雲,心若飛絮”,這不等於間接表白了嗎?她都沒確定謝韻之到底是不是彎的,就這樣表白了……看她的反應,恐怕是沒戲了。

這兩天她滿腦子都是謝韻之,現在的她,才是真的“才會相思,便害相思。”她又打開了藍依依的對話框,發了條消息:【你們家韻之姐的腳好點了嗎?】藍依依倒是回得很迅速:【好多了,謝謝大神關心。】【現在在成都?】【嗯,韻之姐在宣傳會臺上呢。】【後天大概什麼時候回來?】【不好說,定的機票是下午三點到虹橋的,順利的話大概也就傍晚能到了。】樊澄咬了咬牙,問道:【她這兩天心情怎麼樣?】藍依依大概是有些詫異,這次回覆得有些慢,樊澄等了半天,才等到她回了一句話:【您和韻之姐怎麼了嗎?】樊澄苦笑一聲,藍依依還的,於是回道:【沒什麼,我就是覺得她可能心情不大好。】【我倒是沒看出來韻之姐心情不好,只是有些心不在焉、丟三落四的。】樊澄抓耳撓腮,心急如焚,卻不知道該怎麼和藍依依說。結果藍依依就給了她致命一擊:【大神,您有什麼話直接和韻之姐說吧。】下面跟了個偷笑的表情。

樊澄想從電話這頭伸出手去掐死藍依依。

藍依依大概是很有求生,隔著聊天屏幕就察覺到了大神的怒火,於是忽然一口氣發了五張謝韻之的照片給樊澄。

其中三張是從舞臺側面拍的謝韻之在宣傳臺上的照片,她穿了一身輕薄的玫瑰金長裙,披散著長髮,笑靨嫣然,美若天仙。另外兩張,一張是謝韻之在後臺吃飯時的照片,吃的是飯糰,一邊吃她還在一邊看《追影人》的劇本。另一張是謝韻之在保姆車上睡著時的偷拍,她睡著了是真的很可愛,天真無的模樣,樊澄已經近距離親身體驗過了,現在看到她睡覺的照片,就想起她靠著自己肩膀睡著的模樣,進而想起那天她們互贈簽名的事兒,不由得心下抓狂。

唉……愁人啊……

她把照片都保存了,然後退出了微信。

結果電話就在此時突然進來了,樊澄一看來電顯示“皮皮六”,登時眉頭一皺。

“皮皮六,有快放。”她接了電話。

“什麼皮皮六?我還皮皮蝦呢。”電話那頭傳來了老六陳留悉的聲音。

“就是你的新外號。”樊澄沒好氣道。

“我怎麼覺你心情不大好。怎麼了?追大美女追得不順利?”

“有你在我能順利嗎?”

“這怎麼跟我有關係?哥在千里之外的首都啊。難不成……難不成你戀哥很……”

“閉嘴!再滿嘴跑火車我就不幫你還花唄買遊戲了。”

“媽呀祖,小弟給你跪下了,您千萬饒了小弟呀!”電話那頭鬼哭狼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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