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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意間卻看見掌中殷紅的蓮花印記。他瞳孔一縮，生生的嘔出一口血。

黑衣男子面不渝:“怎麼，你捨不得？”蕭晗閉上眼，緩緩的搖了搖頭。他將李松雲端放在湖邊，又將那柄劍收回好，硬在李松雲疊放的雙手之間。

一切妥當之後，蕭晗起身時卻是一陣脫力，差一點，跌回李松雲的屍身之上。

鬱壘連忙過來將他扶起，一接觸到蕭晗的身體，面大變。

“你這身體怎麼崩壞的如此嚴重？”

“為了要他信我，我和他曾種下同心印。剛才我親手殺他，取他的心頭血解除千年前浮微種小的血咒，觸動了同心印的反噬。”當年他們種下鴛誓，若有一方痛下殺手，必定要遭受焚心蝕骨之痛。

鬱壘:“你早知如此，為何不告訴我，我替你下手便是。”蕭晗無力的搖了搖頭:“他的命，我親自收，誰都不能手。”

“況且我這身體太過無用，原本也是要棄了。”蕭晗閉著眼睛，只見他兩頰處原本光滑的皮膚已經開始有了寸寸裂紋，形同朽木。

“不必擔心我已經為你準備了最完美的軀體。”蕭晗最後看了李松雲一眼，看著對方因失血，而變得蒼白如紙的臉，瘦削的身軀脆弱的彷彿一陣山風就能將他撕碎，他眼裡出一絲複雜的情緒。

他朝著李松雲的方向，無聲的說出兩個字。

像是:“再會。”（第一卷，前世羈完。）☆、第58章李松雲像是做了一場荒誕不經的夢，在夢裡他哭了。

上一次哭是什麼時候的事呢？或許是百年之前，那個時候剛開始跟著師傅四處遊歷，說是修行，卻更像是在逃荒。

是因為吃不飽嗎，還是第一次見到鬼祟覺到害怕？他忘了。

可是現在那種覺為什麼那麼清晰，眼淚在嘴裡，那種味道是絕望嗎？

為什麼絕望？是因為誰？

心好痛，卻不是因為受了傷，□□的疼痛到了極致，便是麻木。可那種遭受欺騙和背叛，靈魂深處的痛苦與絕望，還有不甘心的覺，簡直讓人痛徹心扉。

“李松雲……李松雲……”是誰在叫我？是誰……

當李松雲在一起睜開眼睛的時候，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巴掌大的小臉。

這是誰……

他腦中一片混沌，完全不知自己身在何處。

他像是睡的太久，不僅身體變得僵硬麻木，動一動手指都十分困難。他想要起身，卻覺到身體的每一個關節都像是上了鏽，動一動都疼到骨頭縫裡。

“我說你自己就別亂動了，我來我來。”那張臉的主人間李松雲掙扎著似乎想要坐來，可半天變化最明顯也不過李松雲臉上微微扭曲的表情。

“你是何人……此乃何地……”他聲若蚊，那遊絲一般的氣息彷彿隨時都會斷掉。

“巴掌臉”朝他做了個沒好氣的表情:“這是玄霄派啊，至於我，師傅你連徒兒也認不出了嗎？

一邊說，一邊將李松雲攙扶著坐起，斜靠在頭的瓷枕上。

李松雲忍過一陣肌骨骼的痠痛，強迫自己收斂心神，抬起頭環顧四周。

屋內的陳列擺設，的確是西北玄霄派的做派。只是看四周牆壁，不再是之前自己客居的竹屋，大約是山頂的磚制院子。

只是，怎麼會回來這裡？最重要的是，眼前這個自稱是自己徒弟的人是誰？

李松雲神不濟，什麼情緒都浮在面上。那滿眼的疑問，卻虛弱的連問都問不出的光，看的他眼前那個巴掌臉的少年不由噗呲一笑。

少年湊過去，附在耳邊，小聲說:“小松雲，是我呀，你的救命恩人都認不出嗎。”聽聞那悉的稱呼，李松雲眼中出難以置信的神來。

他上一次見孤雲子時，對方看起來二十出頭。

可眼前這少年看起來分明只有十一二歲，一副稚氣未脫的模樣。身上還穿著一身玄霄派初階弟子的細麻服飾，哪有一點當初那個白髮掌教的樣子。

“你別這樣看著我嘛，我也不是故意想要裝。”大約是變成了小孩子的模樣，孤雲子的情也越發……呃，琢磨不透。

只見眼前的少年一臉沮喪，頹然道:“大概是以前封印的時間太久，憋壞了身體。搞得現在靈氣運行錯亂，好在最近沒有繼續變小了。”

“最近？”他們不是最近才見過嗎？

小孤雲子朝他解釋道:“你都睡了一年了，你知不知道啊。”一年……

李松雲腦海中浮現起蕭晗在天池邊將自己一劍穿心的情景，當時的各種情緒排山倒海紛至沓來。

他忍不住伸出手，壓住突突直跳的太陽，強制自己冷靜下來。

“你怎麼了？沒事吧。”孤雲子關切道。

“無事……”李松雲好不容易平復自己的情緒，抬手抹去額頭上的冷汗。不經意間，瞥見榻邊放著一柄三尺多的長劍。

那柄長劍封存在裹了一層白蟒皮的青皮木劍鞘之中，劍鞘的尖端嵌著一塊鐵，鞘口處鑲了一處圓扣。除卻劍柄上有一塊澤溫潤的青玉再無裝飾，看上去再低調樸實不過。

但李松雲知道，當這把劍出鞘時劍光有多麼耀眼，鋒芒所指之處又多麼無堅不摧。一個金丹修士的護身罡氣在它面前本不值一提。

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