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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骨骼彷彿要被勒碎，窒息的覺隨之而來。

驀地驚醒，身邊只有一片冰冷榻。

商響驚坐起來，倉皇尋找著肖。

“怎麼了？”火柴劃過擦皮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桌子上的油燈被點亮了，朦朦朧朧映出肖的身影。

“肖！”商響喊他，尾音打顫，顯然害怕極了。

將人抱緊了，肖安著:“別怕，我在這兒呢。”

“我做噩夢了！”捶打著肖的膛，商響很委屈，冷汗淋漓的小老鼠忍不住抱怨，“你跑哪兒去了？”

“響響乖，別害怕。”肖沒回答，只是俯身親了親商響汗涔涔的額頭，問他，“做了什麼夢？”之前的夢境太真實，陰溼的冷意彷彿還揮散不去，叫人忍不住發抖。

“有條大黑蛇想要吃我。”商響心有餘悸。

“沒有大黑蛇，是夢。”輕拍著響響的背，肖柔聲安。沾了血的灰衣襬藏在腳下，藏在響響看不到的地方。

“嗯。”點著頭，商響陡然心安，在肖懷中濛的又睡了過去。

這一覺睡得香甜，嗅著肖的味道好像就能驅蛇避障百毒不侵。

第二天出發時，肖換了一身衣裳。

還是同昨天一樣，兩人邊走邊打聽。

大約是田鐲太不起眼，對他有印象的人少之又少。

“到了錦城，咱們先去拜一拜蕭行遠的堂口，說不定小鐲子真在他那兒呢。”啃著饅頭的商響很是苦惱，若非不得已，他打死都不想去闖天敵的地盤兒。

“好，咱們去。”伸出手指擦了擦他嘴角沾的饅頭屑，肖笑得很縱容。

像是被他寵愛包容著，商響頓時覺得羞，可面上卻裝作眼不抬心不動，過了一會兒，才彆扭著開口:“委屈你了。”肖摸了摸他的頭:“我想跟響響在一起啊。”

“肖。”商響放下饅頭，漆黑的眼中隱約這一種難言的情緒，“你昨天的衣服呢？”驚疑不定的表情在臉上閃過幾次，肖無可奈何的嘆了口氣:“響響你太聰明瞭，什麼都瞞不過你。”

“你想瞞我什麼？”商響冷冷的問。

昨夜肖岔開話題的時候，他就覺出了不對頭。更何況，臭道士身上還沾著和夢裡如出一轍的血腥味。

“你傷了那隻蛇妖？”商響篤定。

肖並不辯駁，無波的眼睛靜靜望著他。

一直擔心的事終於應驗了。

商響比想象中要鎮定，甚至敢於直視肖的眼睛。只是身體裡血漸漸變得冰涼，隱約生出幾絲心灰意冷來。

“你想起來了，是嗎？”商響問。

到底還是緊閉上了眼，他怕自己關不住淚，到了這地步，還要丟人。

第三十九章纏“響響。”嘆息著，肖伸手捧住了商響的臉，拇指抹過薄薄的眼皮，動作輕柔小心，“別哭了。”商響牙發緊，良久才到:“什麼時候的事？”他強裝鎮定，可還是難免帶了哭腔。細小的腔調滲到肖心裡，立刻變得又酸又澀。

“去年冬天。”肖抱緊了他，力道太大，像是生怕會失去一樣，慌張的解釋著，“只是恢復了法力，還是記不起我是誰。”一瞬間，像是從泥潭重新回到了雲端，將死的心肝猛地一陣亂顫。商響鬆了力道，偎在肖懷裡軟成一灘水。

他還以為、還以為……

強忍著的眼淚終於止不住了，商響像個小孩子一樣，由著子哇哇大哭。

他才不要肖想起來，想起過去的事，肖就再也不會喜歡他了。

“不哭了，乖。”俯身親吻懷中少年的頭頂，肖輕聲說，神間滿是憐惜與眷念。

分明還噎著，商響卻要強裝兇悍:“你要是想起來自己是誰，我就不要你了！”嘴裡逞強說著威脅的話，可心裡卻害怕。害怕肖拋下自己，去找他的宿世愛侶。

可是，肖說:“有你在，我不用知道自己是誰。”語氣很鄭重，貼著他的耳朵，這個高大漂亮的男人這麼告訴他。

眼淚再次湧出來，但很快又破涕為笑，商響緊攥著肖的衣領，踮腳親他。

想說，不要想起來了，現在多好啊。

想說，我肯定比這世上所有人對你都好。

想說……

還想說什麼，商響忘了。秋風蕭瑟的荒郊野外裡，肖回吻他，力道那樣的兇狠。

將死的秋蟲在枯草中鳴叫著，包袱裡的饅頭還沒吃完。

不過，管他呢。

此時此刻，他只有肖。

————————商響的覺沒有錯，自打他們出城起，宋心就一直跟著他們。

昨夜的夢，其實是蛇妖的幻術。他修為尚淺，很容易就中了對方的招。要不是肖打傷宋心，自己說不定會死在夢中。

商響隱約知道，肖或許有些道行，卻從未想過他竟這樣厲害。

蛇妖不是一個能夠輕易打敗的角，否則渝州妖界也不會被他攪得人人自危。

可昨夜肖卻傷了他，叫他落荒而逃。

商響看肖的眼神裡又多出幾許崇拜。

他真厲害！

老鼠得意的想著。

可就蛇類睚眥必報的個，為人所傷，一定不會善罷甘休。

商響擔心起來，在進入下一個鎮子時，他去藥鋪稱了兩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