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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死，又一想到他就難過，又怕提起他會讓我們對你更生氣，是不是？我懂我懂。”帶土善解人意地補充，“在有關鹿驚的事情上，我們已一致決定，將最終決定權給朔茂先生。他昨天找你談話就是一個信號，所以我才敢把這張相片夾在書裡。”

“不過你也先別高興得太早。我們能告訴你的，也只有鹿驚也復活了這件事。其餘的，他現在在哪，在做什麼，是否一切平安……我們都不知道。事實上，從兩年前他離開木葉後，包括朔茂先生在內，我們就再也沒有收到過他的任何消息了。”鳶皺起眉:“怎麼講？”

“還是讓我從頭說起吧。鹿驚是兩年前復活的；他像你一樣，在某天悄悄潛入了木葉，似乎本來打算看看朔茂先生就走，卻被朔茂先生抓了個正著。再見到他我們當然非常高興，正好那時很快就是我的繼任式了，我們就勸他，至少看著我成為火影后再走。於是他就留了下來，以斯坎兒的身份在木葉又呆了一個多月。然而在繼任式結束不到一週後，他便堅決向我們辭行，連朔茂先生都無法改變他的決定。”

“他說過為什麼要離開嗎？”

“沒有，至少沒和我們詳細說過。他這次回來一直和朔茂先生一起住在旗木家老宅，他們父子倆有沒有私下談過，我就不清楚了。不過我大概能猜出幾分，”帶土頗有深意地望著鳶，“這裡雖好，卻終究不是他的木葉，看多了只會徒增傷心。”鳶沉默，低頭看著相片上那雙雖在微笑、卻仍難掩憂鬱的眼睛。

帶土繼續說:“鹿驚就這樣離開了。臨行前他告訴我們，他以後再也不會回來了，也不會再聯繫我們任何人，請我們就當做他從未復活。而這兩年中他也確實說到做到，哪怕連最簡短的一聲問候都沒有傳回來過。他擺出這樣一副鐵了心與過去一刀兩斷的架勢，所以我們也吃不準，把他還活著的消息告訴你，是不是違背了他的意願。”

“他還有那隻左眼嗎？”

“你想說讓我在神威空間裡埋伏他，是嗎？看來上次你果然沒有意識到啊。”帶土說，黑花紋在紅眸中綻放，“在我移植了你的雙眼、進化出永恆萬花筒寫輪眼後，我就不再和你們共用同一個空間了。雖然看起來還是一樣的，但它們已經是兩個獨立的個體了。如果他偶爾還會使用神威的瞳術，那麼也只有你才能捕捉到他的蹤跡，找出他在哪裡。”

“我會的。”鳶說。這些天以來，帶土頭一次在他眼中看到了如此強烈灼熱的意志；一瞬間，彷彿當年那個哪怕時空變換、也一定要達成目標的世界之敵又回來了。

“就算跨越千山萬水，走遍所有的國家，我也一定要找到他。”

“那本書你也拿走吧，卡卡西不是平白無故把它放在你桌上的。過兩天我會向自來也老師再要一本簽名版。”帶土微笑，“有空的時候，記得讀一讀摺頁的部分。”鳶看向手裡的《親熱天堂》，點點頭，把相片重新夾了進去。

“再見，”他對另一個自己說，空間漩渦開始在身後成型，“謝謝你。也替我向其他人說聲謝謝。”

“告訴鹿驚，我們都很想他。”五代目火影揮手送別他曾經的宿敵，“一路順風。”————————宇智波帶土踏上了尋找旗木卡卡西的旅程。

理智告訴他應該留在神威空間裡，等著從卡卡西下次收進來的東西上分析出他的行蹤，迫不及待的心卻不容許他這樣消極。在腦海中敲定了幾處地點後，帶土決定先去逐個勘察一番，看看是否能找到卡卡西來過的證據。

他去了癸之島，雷神與魔像戰鬥過的地方依舊寸草不生。他去了雲雷峽，奇拉比的歌聲與雲霧一同繚繞在山水之間，不適合上前打擾。他去了雨隱村，被拋棄的曉基地成了一座無生氣的鋼鐵廢墟，他的秘密囚室一如原樣，空氣中漂浮著時間靜止的腐朽味道。他去了四戰的終戰之地，放眼望去平原上一片荒涼，神樹死亡後留下的深坑仍在，周圍攔著印有忍聯標誌的警戒線，不遠處有一處哨所。他甚至去了神無毗橋，河水從斷橋下淙淙過，撞在突出的岩石上發出歡快的叮咚聲，對於那場將兩個世界連接在一起的悲劇渾然不知。

帶土最後去了山嶽墓場。他在隱蔽的地方發現了自己的墳墓；大蛇丸很謹慎，把他的遺骨挖出來後，又將墳墓恢復了原樣。帶土在墳前找到了褪的風鏡，生鏽的神威手裡劍，以及一把早已枯萎的白桔梗花。於是他把每一片花瓣都仔細收集起來，珍惜地夾進那本親熱天堂裡面。

但這依舊無法幫助他確定卡卡西現在在哪。

帶土回到了神威空間，茫然地坐在平臺上，對自己下一步的行動毫無頭緒。他不能大張旗鼓地去找卡卡西，他們兩個都是已死之人，絕不能引起不必要的關注。更何況卡卡西一定也做了偽裝，他能把自己變成斯坎兒，也就能變成其他的模樣。如果他乾脆不再做忍者了，想找到他就更困難了。

而且還有一個更致命的問題:卡卡西願意被人——尤其是他，宇智波帶土——找到嗎？

除了山嶽墓場之外，他在其他地方都沒能發現卡卡西的明顯蹤跡。銀髮的忍者可能來過，可能沒有。他可能曾像帶土這樣，沿著他們當年的軌跡一站一站走下來，追思往昔，也可能一早就決定遠遠避開這些他和帶土有過集的地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