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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什麼都搞得定什麼都不害怕。不過你誇我，我是很受用。”

“你接受我是因為我能體會到你的想法，關心你？”

“不全是。是因為你很好。”

“我？很好？”吳一時有些錯愕。

“你很聰明，無論什麼事情一點就明白；又友善，看人總是先看好的方面，願意去幫助別人關心別人；而且你並沒有發現這其實很了不起??你一直沒有意識到嗎？”吳簡直驚呆了，“我原來有這麼多優點啊。”

“有的。那幾年中，你就像我的??”解雨臣斟酌了一下措辭，“光源。”吳一時語。

“我跟家裡出櫃的時候其實並沒有下定決心，也沒有思想準備，經濟上能力上都完全沒有應對。”解雨臣自嘲地笑笑，“所以雖然說起來是成年男人，但心理其實非常弱小，外表還要裝作很堅硬的樣子。除了拼命工作攢錢，也沒什麼別的事情可以做。第一份正式工作碰到了一個好老闆，願意拿我當人而不是指標機器看，短短兩三年又被下三濫擠走了??”

“二月紅？”吳試探地說。

“是。後來就是酒菸草咖啡因??再後來是你。”是你。那些依賴原本就是全心全意。而已經潰爛至無法自愈的傷口終於又重見天。

“所以當年我從廈門回來，說你的電腦時??”

“我崩潰了。”解雨臣平靜地接過話題，“我接受不了。我沒有辦法面對你。”

“??對不起。”為我的輕率，誤解，放棄，為你曾為我做的一切。

“包括眼看美妥樂給的離職期將近，手上又只有一份小范的聘用意向書時，我還是覺得沒有辦法面對你。”解雨臣苦笑，“一生負氣成今。”吳輕輕握了握手心，“如果一開始我就問你，你會告訴我嗎？”解雨臣認真回想了片刻，“會的。”

“你所做的每一件事情，你的所有的想法？”

“會的。”

“那麼，現在呢。”解雨臣想了想，說，“你問吧。”第四季度穩紮穩打贏了幾個小單，同時留了些儲備項目到明年，等解雨臣拆掉石膏恢復健步如飛，轉眼又到了小范的年會季節。

一年一度濟濟一堂，壯志飢餐胡虜笑談渴飲匈奴血的子。

地點定在上海總部，通知發出所有人都有些始料未及，待看完酒店安排才恍然大悟。國金中心，看來老裘是煞費苦心要帶著小弟們領略一番奔。

安排好工作，全國各地的同事再次聚首。照樣是大會晚宴分場會的老程，只是地點放在黃浦江畔，俯瞰整個瞬息間決定無數公司死生的金融區，對面是宛若隔世而來的歷史保護建築，加上滾滾東逝的江水，令人不由多生出幾分花淘盡的豪情。

簽到當天朗氣清，解雨臣帶著張起靈和吳，親自在酒店大堂接幾大區的人馬。眾人對這一隻沒有前爪一隻沒有後爪的兩隻老虎表示了親切問，還有帶著土特產要他們補補身體的，搞得吳哭笑不得。

他英雄鐵肩擔道義，凡事先問需要什麼支持的領導風格確實很受歡，一年以降，無論是三朝老臣還是新科士子都已是心服口服。

第二天大會，老裘特別分享了儲存的完美業績。這一年可謂風起雲湧，解雨臣由張起靈和吳輔佐，帶著儲存團隊開天闢地，在無數死路走出了生關。創業期的種種隻手風雲翻與碧血染青衫都將被銘記為並肩的回憶，而成長的腳步更是無法估量。大屏幕上實打實投出增長和擴張曲線，眾人都不由得慨萬千。

市場部那場全國規模的學術活動也被放在上面。看著小范儲存的足跡從上海開始延伸，漸漸走遍各個省市，宛若星火燎原，吳有些怔忡。原來不知不覺間，他也已經匹馬戍梁州過。在他還沒有意識到時候，是他給了他機會和勇氣。

解雨臣和其他管理層坐在第一排，背影依然拔。

一直以來，是乘著你的風。

而到了晚上頒獎，老裘宣佈今年亞太區唯一的全球展望獎花落解雨臣，整個儲存團隊都沸騰了。當解雨臣又一次站在舞臺黃金分割點，臺下的歡呼與掌聲簡直如山呼海嘯，他抬手連連壓了幾次才平息下去。

等臺下安靜，解雨臣從老裘手中接過話筒，目光含笑看向臺下，“一年前我就說過，我的身後站著所有支持我的人，以及我的團隊??”儲存的席位爆發尖叫，解雨臣莞爾，“今天，此時此刻，我依然這麼相信著。謝謝我的團隊，謝謝你們??我愛你們。”頒完獎就是人民群眾喜聞樂見的敬酒環節，宴會廳觥籌錯，熱鬧非凡。按慣例，各團隊要由老大率領先敬老裘，吳看了一圈沒找到解雨臣，抓了個服務生一問，說是沿走廊往旁邊去了。吳心裡咦了一聲，順著他指的方向找過去。

推開間小會議室，吳先看到隨手擱在地上的獎碑，才順著方位看到解雨臣。

他站在落地窗前，似乎正在俯視腳下的璀璨燈海，聞聲回過頭來。

腳下的大城不眠不休，千百年來發生過無數悲歡離合。金錢與信息的廝殺易一秒鐘都沒有停止過。那是他錦衣帶刀的戰場，上演過各種各樣的輕裘長劍，柔情鐵骨，如泣如歌，而此時他的驀然回首，竟有些是非成敗轉頭空的蒼茫。

“花？”

“天真。”解雨臣轉過身。

“不去敬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