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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妹們的資本主義世界土特產，上了小范班車。小范總部在上海某遠郊高科技園區，綠樹成蔭好不清新，可惜除了it民工就是正宗民工，上班時間出了辦公樓舉目四望，那叫一個地廣人稀。班車很快就出了市中心，一如既往橫行無忌地飛馳進了園區，停在小范辦公樓前。吳下車，上樓，進門，胖子在辦公室裡，門敞開，抬頭看到他進來，拼命招手示意他快去。

吳掏了煙出來，走進去，見胖子做手勢，又反手關上門，“怎麼了？”

“老裘在面試！”吳把煙扔辦公桌上，“我走的時候他就在面試了，還沒面完啊。”

“說是儲存的全國銷售經理一直沒合適的，獵頭替他推薦了幾個。你猜現在裡面的是誰？”胖子一手收煙，一手神秘地指了指斜對面辦公室，“解雨臣！”吳耳朵裡嗡的一聲，就像坐飛機時猛地掉了幾百高度，“誰？你說誰？”

“解雨臣，花花！”胖子察言觀一番，“你之前不知道？我看你們以前不是情好的嘛，還以為你倆斷斷續續聯絡著呢。”吳頓了頓，“沒有……我和他沒有聯絡。”

“沒聯絡也好，避嫌。不過這目下無塵的解雨臣肯回fd面試，看來傳言是真的。”

“什麼傳言？”吳一驚。

“說他功高震主，美妥樂儲存的老大想幹掉他。”胖子又察言觀一番，“這說法出來有一段時間了吧？傳得繪聲繪的，什麼砍他費用壓他指標之類的。這麼多年了，你消息怎麼還這麼閉！”

“我確實不知道……”胖子擺擺手作恨鐵不成鋼狀，又問起產品培訓的事情。吳讓他打開自己轉發的培訓資料，從頭說起。胖子邊聽邊嘖嘖，終於忍不住道，“這跟市售產品的邏輯可是完全不一樣啊。”

“我聽那阿三老師的意思，本來就不打算一樣，成本和品牌都拼不過老牌廠家，不如另闢蹊徑……”胖子忽然站起來，一個箭步上前拉開門，“roy！”吳竦然回頭。

是他。解雨臣。他已經走到門口，此刻也聞聲回過頭來。

時光如水退去。

解雨臣微微一笑，柔和的視線在他臉上停留片刻，然後投向胖子，“kevin，sheldon，別來無恙？”他轉身走進胖子的辦公室，抬手合上門。動作間，吳看到他左手無名指有什麼閃爍了一下，是枚造型簡單的戒指。胖子顯然也看到了，大呼小叫，“花花你怎麼都不給我們發請帖啊！”解雨臣笑道，“這不是怕你們不給面子嘛。”

“你的面子我們誰敢不給！是吧，天真？”吳點頭稱是。

“是你之前北京那個？你回了北京就成了？”胖子又八卦。

解雨臣愣一愣，笑起來，“那是多久以前的事情，我自己都忘記了。不是的。”三人又笑鬧一番，胖子非要請解雨臣下樓喝咖啡，解雨臣也不推辭，說早上五點起趕的最早班飛機，剛才聽到有人叫他差點以為還沒睡醒。胖子驚道，“這麼拼命？”

“下午四點鐘還要回去呢。”進了星巴克，胖子差吳佔位子，自己去點喝的，問解雨臣，“還是老樣子，焦糖瑪奇朵？”

“濃縮。”解雨臣說，“年紀大了，吃甜的怕熱量太高。”胖子怒道，“你還說自己年紀大，置胖爺我於何地？”

“你在我心中永遠是熱情的小胖，青的小胖，不朽的小胖。”上午還沒什麼人，吳選了靠窗位置。正值上中天，一派光明溫暖的假象。解雨臣坐在他對面，他穿了套藏青暗條紋西裝，配的白襯衣和紅領帶，羽絨服隨手擱在椅背上，茸茸的帽子圈領像是沉睡的小動物，平白給他添了一份與身份和氣質不相符合的稚氣。和三年前比，他那種似笑非笑的神情收斂了很多，只是顧盼間依然不經意帶著又說還休又千言萬語的懾人。胖子很快回來了，把濃縮和焦糖瑪奇朵給二人，自己抓了杯抹茶星冰樂。

解雨臣拿咖啡杯捂著手，莞爾，“火力這麼旺？”

“我這是著急上火。生意難做。”

“你還說生意難做，我豈不是要跳樓。”胖子停一停，壓低聲音道，“你還真讓人欺負啦？”

“這都被你知道了？你還知道啥？”吳心想，來了。解雨臣笑盈盈凝視著胖子，又像傾聽又像傾訴。胖子在他視線中敗下陣來，囁嚅道，“關心關心你嘛。”所謂飛花拈葉皆可傷人。

“也不算被欺負吧，跟我老闆對市場觀點不一樣，誰也說服不了誰。”

“那你跟我們老裘對市場觀點一樣嗎？”解雨臣笑起來，“差不多。”胖子心領神會，“以後對我們家天真多多照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