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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那種情嗎?”他篤信宗教,接受胡楊是個同戀,完全是因為“父愛”,而非對同戀的瞭解。這可以說是一種妥協,但其實雙方都壓著難以言語的疑惑和苦痛。陳叔眼睛有點兒溼,他想起羅莎,原先臃腫的女人到最後瘦到只剩下一把枯骨,那種觸似乎還停留在自己佈滿老繭的掌心:“楊楊的養母你知道吧?她病死之前,問我,兩個男人真的可以相互依靠,過一輩子嗎?”

“胡楊不像女人啊,”陳叔沉好一會兒,“那孩子特別倔,個兒也高……我看你倆,誰都不像姑娘,這到底,唉,他好嗎?”銀裴秋喝了口酒,輕輕點點頭:“胡楊很好。”老一輩的人觀念很侷限,對於愛情,或者對於男女的角都有一種刻板定位。銀裴秋不知道自己的解釋是否到位,是否能讓這個風燭殘年的老人理解。他只能盯著對方的眼睛,頗為誠懇地說出自己的內心受:“胡楊是我見過的,最率真善良的人。我想無論是誰,跟他接觸,都會有想和這種人相伴一生的想法。”溫暖,無時不刻都能到從胡楊口散發出的熱度,哪怕是銀裴秋這樣封閉了自己的人,都能被這樣的熱量所融化。他不自覺笑起來,看著一旁的火爐問:“他小時候是不是也這麼傻?”

“說誰傻啊你真當我聽不見?”胡楊抹了把眼淚從門後邊兒走出來,“說正事兒,別搞煽情那套,我都繃不住了。”

“……什麼正事?”陳叔眼神一抖,“國內你們結不了婚。”

“……您還查了啊?”胡楊嘆了口氣,爬過去給陳叔捏肩膀,“你聽秋哥說,放鬆點兒啊叔,沒啥。”

“我想拍一部以種植場下崗為背景的電影。”銀裴秋一字一頓地說,“是以胡楊為原型創作的本子。”他想將這個悲劇原原本本展出來,借男主角成年後的視角,穿展示這十數年之間的變化。兩代人隔著時空遙遙相望,各有各的痛苦,可又不能互相排解。

“你跟我說拍電影,我也不懂。”陳叔撓撓頭,“楊楊,拍啊,沒關係。”

“我是這麼想的,叔叔,正片之後放一段你的自述。”作為孤兒院堅守著的最後一個人,以第一視角陳述當年的棄嬰和下崗。銀裴秋衝胡楊點點頭才接著說:“這樣能給孤兒院帶來收益,您也不用這麼辛苦。”當晚三個人都喝多了,陳叔老淚縱橫,抓著胡楊的手死死不放開。好一會兒胡楊才掙脫開,跟銀裴秋一塊兒到小院子裡吹風。兩人相顧無言,並肩坐在打滑的梯子上,遠遠看著教堂的花窗與月亮對望。

第四十六章沒錢,沒設備,沒演員,只有一本子,還有間空落落的窄屋子。開初胡楊還真不信銀裴秋把房子賣了,等搬到銀裴秋另租的大平層,他摸了摸傢俱才有了實:“你說你抵押了多少萬?”

“三千萬。”銀裴秋黑著臉把胡楊拖去洗手,“請你講究衛生。”胡楊仰著頭嗔喚:“你這嫌棄糟糠呢?”

“今晚就給你吃糠!”

“我又不是吃不下去!”晚飯清水煮掛麵,配兩片小白菜,胡楊樂呵呵地吃,銀裴秋邊吃邊算賬,麵條差點兒喂鼻孔裡。胡楊湊過去一看,好傢伙,演員片酬直接花了一千五百萬:“這麼貴?你不如再去街上偶遇幾個?”銀裴秋聽得青筋直冒:“你知不知道你有多難得?”胡楊老臉一紅:“你告白了?”

“吃你的面!”

“我好害羞我答不答應?”

“你試試不答應?”剩下那一千五百萬租個場地設備都不是特別夠,褲帶兒提到口上不說,全劇組都得跟著吃苦。胡楊倒是沒所謂,他自己做好準備少吃點兒,但是一想到什麼雜費盒飯,傳出去待演員還傷了銀裴秋的風評。

他乾坐在沙發上,聽銀裴秋跟廣電那邊兒打電話,據說是劇情涉及到題材,那邊怎麼都過不了審。他看這北京的天,明明是燈火通明,銀裴秋那部電影的前景卻比最遠處還黑。胡楊默默站起身,從背後環抱住銀裴秋因生氣而顫抖的背影,拿不到龍標就無法排上院線,這一切都要血本無歸。

如果沒有觀眾,拍出來也只能動自己,連第一步都無法過審,那誰還敢給你投資?

“我覺得,我很失敗,胡楊。”銀裴秋反握住胡楊的手,垂眸看向窗戶上的倒影。為了這個理想,他甚至無法維持自己和戀人的基本生活水平。他恨自己寧願拍綜藝也不想上酒桌,雙手攥緊成拳甚至把掌心掐出了血。

胡楊無奈找來了酒,鑷子夾住酒棉小心給銀裴秋邊吹邊擦。他沒別的辦法,自己拿得出手的錢只有兩百萬,你要告訴銀裴秋再攢攢,這局勢看下去只會越來越嚴,說不定等不到比現在寬鬆那一天。

不一會兒他們這新房門就被人敲響了,胡楊拍拍銀裴秋的肩膀去開門,沒想到外面居然是周白陶。他推開胡楊徑直走進屋內,上前就要提銀裴秋的衣領。這回胡楊甩上門兒就把周白陶攔抱住了:“打不得打不得!你別打!”周白陶搡開胡楊:“你關門幹嘛?外面還有人!”等胡楊一臉歉意再去開門,站在門外的女人抬眸瞧了胡楊一眼,懨懨地問了聲好:“你認識我嗎?一直盯著我看。”這張臉無比悉,胡楊就是想不起來哪裡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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