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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的孟琰孟公子自願前來，人已到了。”須臾，門內鴻雲真人道:“進來吧。”

“是。”悉的門在面前開，林楓一時恍惚。

谷玄之留於門外，林楓小心邁入，道:“晚輩孟琰，多有叨擾。”鴻雲真人於屋內負手而立，拂塵放於旁處桌上，桌邊還有盞僅剩殘葉的茶。

“孟公子。”鴻雲真人道。

“前輩喚我孟琰便可。”林楓忙道。

“好，孟琰。”鴻雲真人示意林楓坐下，自己亦坐於他旁邊一座，尋常談般，“你與我徒林楓，是如何相識的，再說與我聽聽？”林楓下意識便拿起桌上茶壺給師父斟上茶，心道怎麼又問起這個，放下壺便將之前的說辭再重複了一遍。

“嗯。”鴻雲真人頷首，“一字不差，背得不錯。”林楓猝然一驚。

鴻運真人似笑非笑:“楓兒，你的記憶力倒是一如既往的好。”林楓撲通一聲便跪下了。

“師、師父……”他驚疑不定，卻又有絲卸下偽裝的解脫，聲音顫了顫，“您、您是怎麼看出來的？”

“從你進門的時候。”鴻雲真人也不令他起身，抿茶道，“和你斟茶的那刻。”

“你這張面具做得很好，不是法術所做便破不得，任誰都瞧不出端倪。”

“但是楓兒，人的樣貌或許能變，有些東西，卻是無論如何都無法改變的。”

“你是為師自小帶大的徒弟，瞞得了為師一時，難道還瞞得一世麼？”林楓心中又怕又暖又苦澀，種種情緒化作鼻尖酸意，眼眶發紅。

他抬頭，囁嚅道:“師父……”

“那個易作你容貌的，”鴻雲真人神嚴肅，“是何人？”

“他，他不是易作我容貌，他、他是……”驟然被識破，林楓和師重琰尚未提前串好應對說辭，林楓只得道:“他便是我。”鴻雲真人蹙眉:“何意？”

“……我也是他。”林楓閉了閉眼，又道。

林楓跪在地上，將換魂之事說了七分，除卻將師重琰乃魔尊的事情撇去不提，只說他真是個雲遊散修。

他不敢賭，若師父知曉他身份會作何選擇。

無論何種，定是一場大亂。

“孟琰懷疑，我們換魂之事是有人刻意為之。”林楓道，“敵暗我明，尚不知對方意圖，我們便一面查探對方，一面想法子換回來。”

“即使如此，為何不向師門求助？”鴻雲真人面凝重，疑道，“為師便是教你這般莽撞？”

“只因……”林楓眼神落在地上磚縫，“這便要說到那個說是地作祟的村子，實則是有魔族將全村變為屍傀儡，不知為何，竟在我們去時早早備好，請君入甕。”鴻雲真人沉聲道:“果然。”

“我和孟琰傾力將那魔殺死，死前，她卻說了一句話。”

“她說:‘天清山，是個有趣的地方’。”稀疏平常的一句話，但自那魔死前猙獰著說出，令人無端骨悚然。

“因這一句話，我們商定回山調查，卻又不敢暴自己身份。”林楓的情緒已然平復下來，淡淡道，“孟琰不信任天清山。”

“未曾將村子的事情如實告知，也是為了……守株待兔。”

“對不起，師父。”林楓垂首，“連師父也一起欺瞞，是弟子大逆不道，弟子知錯。”鴻雲真人自上看他，許久，嘆氣道:“先起來吧。”

“謝師父。”林楓起身。

被勘破身份，林楓卻突然尋到了依靠。

“師父，”他索問道，“換魂之事，您可曾有所耳聞？”鴻雲真人思索道:“罕見，一時之間為師卻也說不上所以然，須得查探一番。”林楓趕忙謝過，將今所發現的離魂香一事又與師父說明了，最後道:“師父，可以的話，此事暫且不要讓其他人知道。”鴻雲真人不願相信天清山有問題，林楓亦是。

然魔的話尤盤旋在耳，索命冤魂般纏繞不休。

人心難測，世事無常，鴻雲真人活了許多年月，自然知曉其中道理。

他略一思忖，點了點頭。

林楓別過師父，便回到客舍。

回去後一反常態，未拿起書看也未飲茶，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天暗下來，師重琰卻久久未歸。

今之事合在一處，雖在師父面前卸下了偽裝，心中卻隱隱不安。

師重琰回來之時，見到的便是林楓滿懷心事愁眉不展的模樣。

自己擔憂一，對方倒是清閒，林楓心底不悅，便問他去向。

師重琰得知林楓在師父面前說了真相，險些動怒，氣氛一時令雪言炸。

林楓心中有氣，乃是故意說得語焉不詳，待師重琰神冷了，他才哼道:“沒全說，放心。不然這會兒你剛進山門就該被捆了送去三清殿發落了。”

“那可真是多謝不殺之恩？”師重琰將從袖中拿出的小包裹不輕不重地丟在桌上。

林楓看了它眼:“生氣了？”他直白道:“緊要關頭卻尋不到你，我今下午也很生氣。”師重琰不淡不鹹地笑了聲，給自己倒了杯茶卻發覺是冷的，手一抬摔茶杯。

林楓今卻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瞪他道:“你敢？”瓷杯杯底與桌面清脆一撞，師重琰壓著聲音問:“你怎可不與我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