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材準備好,早早地蒸飯煮湯,再等人回來處理,很快就能吃上一頓不錯的午餐,肖燏甚至還能在上舒服地睡上午覺。

下午,肖燏走在路上,也壓不下嘴角的笑意。他仍是提前到了辦公室,開始做準備,下午的客戶是同事臨時安排的,據說已經協商好,他也大概瀏覽了資料,應該不算什麼大問題,很可能是平時壓力過大,希望找個地方放心地說說話——人們每天在外和人溝通、應酬,說著說不盡的話;回家後或面對不知情的家人,或面對空空的一堵白牆被迫沉默。

差不多到點了,有人輕輕地敲著門,肖燏把門打開,前臺把人送到後轉身離開,他微笑著把人帶進諮詢室。應該是個新客戶,進來時還很拘謹,但肖燏隱隱覺得這張還很年輕的臉看起來有些眼

他們面對面坐在沙發上,年輕女士很快就主動開口,聲音有點啞,聽上去像是哭過。

肖燏靜靜地聽著,用眼神鼓勵著,和他預料的差不多,生活壓力過大讓她來到這裡,她似乎不太明白為什麼在經歷過糟糕的事情以後,還會發生更糟糕的事,喋喋不休地說著父母的關係,上大學時不喜歡的專業,現有的不適合自己的工作……她並沒有尋求一個答案,只是不停地敘說著,末了,她談到了自己的姐姐:“我有時候在想,她從樓上跳下去的時候是不是真的解脫了……”21.

肖燏終於明白,這張臉的從何而來。

這些天,他很少再做噩夢,然而此刻,一種前所未有的無力重新襲來,比以往更甚,他似乎又想起那個電話裡傳來的死訊,想起雨天的葬禮,想起葬禮上還年幼的哭花的臉,逐漸和眼前這張臉重合。

他憑藉職業素養保持著面上的從容,近乎機械化地做出回應,然後送走客人,麻木地走在回家的路上,冬天來了,寒意像無形的刀,透過衣物往血裡鑽,他的外套拉鍊還開著,風面吹著,似乎在侵襲著腔裡跳動的心臟。

肖燏憑著肌記憶走到公寓樓下,電梯已經修好,但他像是全然沒注意,徑直走向樓梯間,然後一層一層地向上走著,他拿出鑰匙,入孔裡。

隔壁的門被突然打開,夏榓捧著一個蛋糕,臉上難得有了明顯的喜悅,他一邊小心翼翼地保護著蛋糕,一邊用手拽著肖燏的袖子,把他拉進門裡。夏榓客廳的窗簾幾乎從來都被整齊地收在兩側,但此刻為了營造氣氛卻被緊緊地拉上了;房間的燈也沒有開,夏榓摸黑點上蛋糕中間的蠟燭,伴著燭光唱起生快樂歌,然後給自己捧場似的鼓起掌。

肖燏反應得很慢,心臟跳得很快。他覺得自己就像冬天從冰水裡一下出來放進溫水裡的手,冰水帶來的刺骨的痛還留著,但溫暖在一點一點地包裹上來,它們撫平疼痛,明明只是溫水,卻在冰冷的襯托下變得更暖了些。

他還沒反應過來,一滴淚就從眼眶裡掉下去。

22.

夏榓被嚇了一跳,不知所措地胡亂擦著,表情很惘,似乎不知自己做了什麼能把人惹哭的事;肖燏自己也沒反應過來,茫然地摸著臉上的淚痕,呆呆地看著夏榓。

他們傻傻地站在門口,傻傻地看著對方,肖燏就在這樣傻傻的氣氛中意外地平靜了下來。

無數個夜,他在往下墜落,沒有砸在地上的痛,只是不停地下落著,卻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是盡頭,他幾乎開始渴望摔在地上粉身碎骨的覺,總好過對未知卻必然的恐懼。

夏榓笨拙地抱著他,輕輕撫摸他的背,並不練,就像好久以前一樣,並不練地照顧著生病的肖燏。

肖燏把頭埋進夏榓的肩膀裡。房間裡只有昏暗的燭光,但最原始的火光似乎總是比人造的燈光來得有溫度,而有溫度的東西總是比沒有溫度的更能安人。夏榓還在說著語無倫次的安話語,手上的動作也一會兒輕一會兒重,但肖燏卻覺得,這些比他在大學裡學到的專業知識更有效。

23.

最後有驚無險地過完了。夏榓訂的蛋糕很合他的口味,吃了一大半,剩下的被放進冰箱。開了一瓶酒,肖燏逐漸打開了話匣子。

他像是在自說自話,說著他看過的一雙雙眼睛,有些噙著痛苦,在夜裡遙遙地望著他,有些空無神,似乎總在黑暗處盯著他;說著那些哭聲,有些撕心裂肺,有些只是嗚咽,隱忍而絕望。

他說起那個跳樓的女人,他們斷斷續續談了近四個月,最後幾次談話,她的笑容越來越多,家人甚至偷偷打過電話向他表示謝……她演得很像,騙過了同事們,騙過了家人,騙過了心理諮詢師,唯獨剩下自己,孤零零地爬上頂樓的天台,孤零零地墜落,孤零零地躺在冰冷的水泥地上。

肖燏晚上哭過一次,再說起這件事的時候還算平靜,只是仍在微微發抖。他做過一段時間的心理干預,但似乎問題不大,他很清楚,心理諮詢師能做的有限,女人在談話時刻意有所隱瞞,且一再拒絕向專業的心理醫生求助,肖燏已經做了自己能做的,他沒有做錯什麼。

一切似乎很正常,他仍然為雨後的彩虹到快樂,為人的電影而動容,按時吃飯,認真工作,走在陽光裡。

只是在夜裡,所有記憶如期而至。

24.

夏榓聽著聽著就抱住肖燏,對方比他高,他就努力直起身子,非要把肖燏的頭放在自己的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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