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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殷並未如何用力，但林子然發現自己動不了了。

夜殷眼神無奈，嘆了口氣“你這孩子，爹給你認錯好不好？就算你還恨爹丟下你，但你現在離開這裡能去哪裡？如果你再被那玄琰抓走，爹真的無法原諒自己，別任了，嗯？”林子然不為所動，只冷冷看著他。

夜殷似乎拿他沒有辦法，表情苦澀，踟躕片刻後對慕陽道“之前玄琰追捕曄兒的時候，我因為不敵玄琰重傷逃走，沒能帶上曄兒，現在他還在責怪我當時丟下他……我對此真是自責內疚不已，但當時只想著要留下一命才能尋機救他……如今他好不容易回來，無論如何我都不能再看他陷入危險，你是他的朋友，能幫我勸勸他嗎？”

“原來如此……”周嶽聞言連忙道“夜先生不必過於自責，你當時也是迫於無奈，如果你真的死在了尊上的手中，我想黎曄可能會更難過……他還是個孩子，有些不懂事也是正常的，想必後一定會理解你的苦心。”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就給林子然扣了個不懂事的大帽子，讓他有苦難言。

這兩個狼狽為的混蛋！

關鍵是還像這回事，慕陽似乎有點信了……

林子然焦急不已。

慕陽遲疑片刻，對林子然道“我看夜先生是真的擔心你，要不我們還是先留下來吧。”阿曄格倔強，會因此不肯原諒夜殷也有可能，關鍵是現在玄琰入魔，他們也無處可去，離開這裡只會更加危險……

而他，還沒有足夠的能力保護好林子然。

林子然心裡涼了一截，他試圖垂死掙扎一下，抿著堅持道“我不想留在這裡。”夜殷聞言似乎十分受傷，聲音低啞，“曄兒……”慕陽有點不忍心了，他走過去拉了拉林子然的袖子，低聲道“我們暫時先住下，你若不喜歡這裡，待找到其他合適的去處我們再離開好嗎？”林子然有苦難言，可都到了這個地步，自己若再鬧下去，恐怕就要引起夜殷的懷疑了……

被夜殷握著的手腕處傳來絲絲涼意，令人如芒在背，彷彿只要稍微一用力，就能捏斷他的手腕般……

林子然咬了咬牙，終於道“好。”

…

……………

他們就在這裡住了下來。

只不過夜殷沒有安排慕陽和林子然住在一起，兩人分別住在不同的院落。

林子然坐在自己的房間裡，神肅然，其實心中焦慮不已。

這種安排更是杜絕了他和慕陽私下見面的可能。

看來夜殷也許已經對他產生懷疑了……

哎，早知道這樣子還不如留在聖宮，心魔雖然喜歡做沒羞沒躁的事情，其他任何事都對他千依百順，格也許有點偏執，但只要哄著他還在自己的控制之內。

可夜殷卻是完全不受他控制的。

這個老魔頭心狠手辣，不把自己的命放在眼中，更不把慕陽的命放在眼中……

為了入侵赤炎仙界，他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

誰能想到周嶽那死胖子，看起來濃眉大眼的，竟然是夜殷安的細，真是人不可貌相！

虧自己和慕陽還當他是朋友。

林子然氣死。

不行，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他得找個辦法去見慕陽……

林子然霍然站起身，結果一推門發現推不開，他當即一掌打向大門！但結界反彈之力將他撞向了牆壁，當即咳出一口血來！

…

……………慕陽一個人坐在屋中打坐，其實他想要和阿曄住一起的，但既然夜殷如此安排，客隨主便他不好提太多要求。

不過一天過去了，自己過去看看阿曄應該可以的吧……

慕陽走出院落，行走在半路上，意外遇到了夜殷，連忙恭敬的道“夜先生。”夜殷見他出來，神瞭然，和藹的問道“你可是去見曄兒的？”慕陽點點頭。

夜殷嘆道“他被尊上囚又傷了本源，我剛才幫他運功療傷，好不容易才將他的傷勢穩定下來，現下他已經休息了，這些時都要閉關養傷，否則本源受損與他壽元不利……現在你恐怕不方便過去見他。”慕陽大驚失“他受傷了？”夜殷神難過“是的，他落入尊上的手中，說實話……能活著回來已是萬幸。”慕陽神變幻，緊緊咬著牙，本以為玄琰只是凌辱了阿曄，誰知道竟還傷了阿曄的本源，著實太過分了！

後來周嶽同他說了些夜殷的事情，講道他是如何和夜殷成為朋友的。

夜殷雖是魔族遺民，沒有做過傷天害理的事情，卻要遭受聖宮的追殺，阿曄也是因為繼承了夜殷的魔族血脈，才會那種血的天賦功法。夜殷到底是不是好人，慕陽心中一開始也有些存疑，可阿曄為了救他奮不顧身，卻反而被恩將仇報要被處死，這些都是他親眼所見……

如此不公。

那夜殷的事情又有什麼不可能呢？

慕陽想起玄琰當時那暗金瞳孔氣凜然的面容，想起他對阿曄做的那些不堪入目的事情……

眼中漸漸浮現紅血絲。

什麼尊上，還不如魔族！

至少阿曄的父親就是很好的人……

至少他不會傷害阿曄……

什麼是魔，什麼是仙？

何為正道，何為道？

這一刻慕陽忽然對自己的堅持產生了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