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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特麼也可以？！

意識到那一箭對自己沒有影響，亡魂便重新邁開步子。她像是被那箭分散了些注意力，徑直朝著落在地上的箭矢走去，緩緩蹲下身，伸出手去觸碰。寇冬藉著這一點不甚明亮的月光向旁邊躲，忽然意識到一個令人絕望的現實:他就那一箭矢。……沒中，還得自己上前把它撿回來。

寇冬覺自己要不能呼了。

可他就這麼一把武器，不要也不行——寇冬咬著牙，乾脆也撲上前，和這亡魂搶奪起來。

亡魂雖然瞧起來像是個弱不風的女孩子，實際上力氣極大，更像是一頭野獸，不然也不會揹著寇冬走這麼久都沒讓他察覺出異常。況且她無痛覺，身形又飄忽，一人一鬼真對上，寇冬半點也佔不著便宜。

而且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這鬼魂和他較勁的時候，一碰著他，那笑就加深了，眼睛也亮了，一副迫不及待的模樣，有意無意挨著蹭著，看著整個兒一滿懷心的登徒子。

寇冬簡直身心俱疲，和鬼打架就算了，居然還是個饞他身子的女鬼……

這都叫什麼事兒？

他一咬牙，乾脆順從那亡魂的意把袖子往上一捋，出白生生細膩瑩潤的兩條小臂。這時人穿著大多繁瑣，尤其是貴族男，幾乎都是在花邊、絲綢、緞子的包圍裡，再戴個假髮，頭髮絲都不往外。

何況是手臂。

女鬼果然怔愣了下，目光也隨之飄了，直直凝視著。趁著她分神，寇冬眼疾手快，一把從她懷裡把那箭矢了出來。

旋即反手，再！

這一次，他連弓也沒有用，就這麼近在咫尺的距離，他就不信還能再偏了！

寇冬高高揚起手臂，猛地向下去。箭矢在他手裡宛如一把鋒利的長劍，直直向下刺，卻在即將碰著亡靈時再度被彈開。

不僅如此，這一回飛的比上一回還遠，足足飛出去四五米。

寇冬:“……”他這時候真是無比懷念葉言之——有他崽的錦鯉屬沖淡一下，他怎麼也不至於非成這樣。

還得出賣相，簡直是奇冤，越想越委屈。

方才那隻烏鴉叫了兩聲，陰慘慘注視著這一人一鬼。不知為何，聽了它的聲音後，那亡靈竟然情不自戰慄了下。

寇冬甚至從她那張青白的臉上品出了害怕。她仰著頭，不覺向後退了一步。

——怕什麼？

怕這隻鳥？

寇冬當機立斷，再撿起箭矢時便不再衝著亡靈去了，而是徑直一把扎向那隻黑烏鴉。烏鴉伸展開黑漆漆的翅膀，不緊不慢向上飛去。它暗紅的眼睛被月光照亮了些，竟然含著人一樣的情緒，同樣的生動。

它在牆壁上方凸出的畫框邊緣立住，探著小巧的頭向下看。

寇冬微微著氣，卻也本沒有再去思考的時間。亡靈已經拽住了他的手臂，用了極大的力氣將他向那邊的房間拖去——他被鬼魂觸碰到的手臂像是瞬間浸入了冰水，寒的透骨，亡靈冰冷的手指探入他的襯衫，近乎貪婪地撫觸他臂彎處的皮，像是懷了十分的熱情去碰他、將他拉走。

“不怕……”她喃喃道，纖細的手幾乎擁有推山倒海的力量，赤著的腳踩在地板上。

“不怕——不會疼。”寇冬的口起伏著，牙齒緊緊咬著嘴。他心內有一個極大膽的脫身計劃，但一旦當真開始作，便會徹底暴他的生人身份。

如此一來，他便沒有選擇了，只能走向第二項任務。

鬼知道這城堡裡的隱藏故事會是什麼，萬一又是個變態故事……

寇冬光是想想就頭皮發麻，最終還是決定先搏一把。他與那亡靈糾纏了半晌，使勁兒重新夠著了地上的箭，緊緊握在手裡。

百分之二十。他方才已經用過三次，一次也沒中。

如今，也該是成功的時候了。

——運氣。

運氣！

他再次舉起箭，這次剛剛拉開弓弦，他心裡就有了直覺——像是失的運道都回到他身上了。

這一次，一定能中！

他徹底拉滿了弓，仍然是衝著那隻烏鴉，放出了這最後一箭——烏鴉拍了拍翅膀，仍舊像上一次逃脫時一樣高高飛開。

但這一次，它沒有躲過。

“嗖！”伴隨著清脆的裂空聲，那一支細長的箭似乎長了眼睛，並沒有給它半點錯開的機會。寇冬的手臂都被震的微微發麻，抬頭去看時，只看見那箭一下子貫穿了烏鴉的喉嚨，將它牢牢釘在了牆面上。

只有夜風將它吹得微微晃盪。

亡靈驟然發出一聲尖銳的鳴叫，還要再動手，忽然喉嚨發出一聲輕微的“咔噠”。她像泥人一樣軟塌下來，出了後面隱在黑暗裡的人。

修長的身影，只能隱隱約約看清他的輪廓。那標誌的長腿多少說明了對方的身份，寇冬鬆了口氣，“……阿崽？”那人頓了頓，旋即從亡靈的脖子上鬆開手，隨即緩緩抬起眼，望著他。

“嚇到了？”他輕輕道，不緊不慢。那音華麗低沉，略有些喑啞，簡直像是古老的樂器在這走廊間演奏。

這聲音讓寇冬心跳停了一瞬，旋即跳的更加猛烈。

——不是葉言之。

不是葉言之！

這是個陌生人！

這時的陌生，絕不能算是件好事。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