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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傳來撕拉的摩擦聲。

那摩擦聲尖銳刺耳，似乎是鐵器在地上摩擦發出來的。

布魯斯表情沒有任何變化，身體卻自然而然的繃緊——他覺到了危險。

託尼卻拉了一下他:“安了，這就是鬼屋裡的基本套路而已，恐嚇你呢。”這個套路他，當初他還用過嚇唬別人。

但是布魯斯不知道，所以他只是抬頭看了眼託尼，然後繼續小心應對現場的情況。

他覺到了有人在朝著他們的方向靠近，布魯斯不可能被這種事情恐嚇住，但是這不代表他會一點防備也沒有。

他在心裡已經有預，維斯特知道他的身份了。

他對託尼說得話的不信任的態度刺到了託尼，託尼幾乎是下意識的就想要說點什麼。

但是他忍住了。

這個世界的布魯斯從來沒有面臨過失去他的情況。

維斯特向世界許下的願望是，讓納蒙洛斯造成的傷亡消失，且讓鬼屋裡的大家重新活過來。

不管是託尼還是克拉克，他們都不是死於與納蒙洛斯的戰鬥中，因此要扭轉他們的死亡，必須改變之前的情況。

所以，託尼最終沒有在與薩諾斯一戰中死去，克拉克也在天啟星成功的活了下來，甚至於傑森他也沒有死在小丑的手上……

這種樣的改變造就了不一樣的結果，就比如說布魯斯從來沒有失去過他。

並不是說託尼很希望布魯斯失去他，而是說他和布魯斯的關係會發生改變的本原因，其實是因為他死去了。

布魯斯失去了他，才真正意識到他是有多麼渴望他們之間的關係發生改變；意識到從做上這份工作開始他們活下來的每一天都彷彿是偷過來的；意識到即使布魯斯韋恩和託尼史塔克、蝙蝠俠和鋼鐵俠不在一起，託尼也不會因此而多一點點的安全；意識到所謂世界安全了以後再在一起是永遠不可能實現的。

託尼和布魯斯之間糾結了那麼久，其實從來都不是因為他，而是因為蝙蝠。

布魯斯總是猶豫，想離他遠一點，又離他近一點，想防備他一點，又想保護他一點。

蝙蝠俠有時候是個十級糾結症患者。

而託尼…………而託尼直到活過來，才意識到他有多想要和布魯斯在一起。是的，他想要和布魯斯在一起，在他活過來的第一時間。

布魯斯在他死的時候意識到的那些事，他都意識到了。

他甚至後悔和布魯斯冷戰了那麼多年。

可是託尼史塔克就是一個該死的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

所以從活過來以後，他一直避著對方，在各個地方說著布魯斯的壞話，彷彿在發洩某種心理一樣。

其實只有他心裡清楚——布魯斯韋恩算不得好，託尼史塔克也一樣糟糕。

好吧，他算是明白了維斯特為什麼強迫他進來，他就是強迫他和布魯斯相處。他也明白了維斯特打算如何借他來解決布魯斯了——把託尼“賣”給布魯斯，當作求和的禮物！

最糟糕的是，他讓託尼心甘情願去當這個求和的禮物。

因為他和託尼都很清楚，託尼放不下布魯斯，他一直都愛著布魯斯，就如同布魯斯也一直愛著他一樣。

拋開蝙蝠俠和鋼鐵俠兩個糟糕的外衣，活在下面的布魯斯和託尼，始終都惦念著彼此。

“我說，韋恩……布魯斯，你就不能有一次稍微不把事情往壞了想嗎？”託尼張開口，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說鬼屋，維斯特，還是他和對方那些事。

因為他這沒頭沒尾的一句話，布魯斯轉過頭看著託尼，那雙藍的眼睛注視人時又多情又無情。

託尼不自在的移開目光，他喜歡藍的眼睛，有一段時間裡他找了很多藍眼睛的情人來彌補心裡的空缺。

只是冒牌貨終究是冒牌貨，他看過那麼多雙藍的眼睛，永遠都不是這一雙。

“我們兩個是不是發生過什麼？”布魯斯忽然問道。

託尼一愣，閉口不答。

他沒想到只是一句話，布魯斯居然就像是察覺到了什麼。

“你……”

“你上次不是用這個態度對我的。”布魯斯說，“從我們這次見面以後，你的態度變了好多，但是我不記得我們中有發生過什麼。”布魯斯看著託尼，樣子像是在思考，更多的卻是惑和惑中那一點藏不住的欣喜。

託尼心頭一滯，頓時覺得在布魯斯的目光下有些不過氣來了。

那眼睛藍的太過濃郁，壓的他心臟撲通撲通直跳。

他幾乎覺得他那顆受過傷的心承受不了這樣的烈跳動了。

“布魯斯我……”託尼想過來想過去，最後說，“我想和你在一起，這一次，我不想再費時間了。”其實這句話說出口好像也沒那麼艱難啊。

*維斯特拉著克拉克趁亂逃走了。

一離開鬼屋場景，他就捂著嘴不停的笑。

“你想讓託尼去說服布魯斯？那恐怕有點難。”克拉克看他笑得停不下來，也有點想笑。

“誰說我想讓託尼去說服布魯斯了？”維斯特笑完立刻直起身體，義正言辭的說道，“我是給布魯斯找點事情做。”是的，他可清楚託尼說服不了布魯斯，他被布魯斯說服還差不多。

所以他從頭到尾的目的就只有一個——給布魯斯找點事情做。

他覺得布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