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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珩川覺左手的疼痛在加劇,腔裡焚燒不滅的憤怒快死他。他再一次嘲笑自己,轉身就要走。

然而就在這一剎那,洛珩川覺眼前閃過一道白,一張輕薄雪白的名片輕飄飄地落到桌上。

“與其等眼角膜,還是等死比較實際。”洛巍彬忍不住又發出嗤笑,他抬顎頗帶憐憫地掃了一眼洛珩川。

“人死了都想留有全屍,願意捐贈的本就是少之又少。就算有十個人願意捐,而光利辛市就有多少瞎子?你這沒有門路,光有頭銜罩著的刑警隊長,得排到猴年馬月?”洛巍彬的後背放鬆地往椅子上一仰。

句句帶血,句句像鋼筋**心臟。

“做個手術,倒說不定還有一絲希望。”名片被洛巍彬重新拿起來,他施施然地走到洛珩川身邊,名片上印著的名字泛著光。

洛珩川緩緩抬頭,他過白的臉已褪盡了血,嘴殘留牙齒狠咬過的痕跡。名片猶如六稜雪花落下,掉落到地板。洛巍彬分開兩腳,掠過洛珩川的肩頭。

“這個人情,等時候到了,我會問你討得。”洛巍彬語罷,就率先推門而出。洛珩川覺周遭的冷風一收,不見其影。

名片上的黑體字像死板的木,隨意堆砌卻成了救命稻草。洛珩川盯著看了一會,終於還是彎下去拾。

待樓下的汽車聲漸遠,洛巍彬才放下起的窗簾布。他房間的燈很暗,只隱隱透著蒼白的光。他趿著鞋挪回書桌前坐下。光影繚轉,屜裡的一疊信封。洛巍彬將它拿起,信口被開,他將一疊照片了出來。

全是他童年時候的照片。與其說是童年,準確來說是少年時期。每一張照片上的他都不苟言笑,眉目間總有一股陰鬱,眼神陰惻惻。照片不過四五張,而張張只有他自己,都沒有母親的影子,更不用提父親。

他恨了大半輩子,除了空虛如空襲,猝不及防卻又攻擊力十足地來,他也常落寞。好與壞,他這個人生或死,也無人關心,無人會知。他是孑孓一身的,除了那個和自己有四分之一血緣的侄子,他在這個世界上已無親人,也或許從來就什麼也沒有。

捲菸被點著,火苗忽亮忽滅,像孱弱的呼

洛珩川已經下了車。卻遲遲還未進門。名片攥在手裡,他卻不敢太用力。他原地躊躇幾番,終於才撥通了上面的電話。

“……喂,請問是張院士嗎?”

“哪位?”洛珩川抓緊了手機,呼都變得急促起來。他過嘴後才說:“您好,我叫洛珩川……”他剛說了半句,只聽對方恍然一笑說:“是巍彬的侄子吧?他和我說過了。我這週三四都在,你隨時可以帶你朋友來。”洛珩川一時半刻沒接上話,直到回過神,他才忙不迭地說:“好的好的,麻煩您了。”電話即刻收了線,瞬暗的屏幕仍未帶給洛珩川絲毫真實

月光昏黃,鐘聲響過十二下,又是新的一天。

“珩川,我自己去就行,你趕快去上班吧。”唐阮玉搭住洛珩川的肩,催促著他。洛珩川就著一隻手有些費勁地給他扣著外衣的扣子。直至末端,他才拉住唐阮玉的手。

“沒事,我調休了四小時,看完也來得及回去。”唐阮玉就著洛珩川的力站了起來,兩人相攜著走到醫院的門口,默契在不知不覺中誕生,洛珩川只需將指腹輕搭在唐阮玉的骨節上,唐阮玉便知道他們即將左轉;而當洛珩川的手移到自己的手腕內側,那就是面前有臺階的意思。

唐阮玉抓緊洛珩川的手臂,就像不會游泳的人依在泳池邊,死死地抓著泳池沿邊不肯放。洛珩川如今也跟上了唐阮玉的步子,無需刻意調整,也能保持同步。

電梯門開了,他們從狹小的電梯裡擠出來。洛珩川的眼神在快速掠過後,找到了張院士的辦公室。

“張院士,您好。”洛珩川放輕了聲音同屋裡的人打著招呼,唐阮玉聽了不由自主地緊張起來,他蜷著手指,扒緊了洛珩川的手臂。

“啊,坐吧。”張院士指了指身側的空椅,示意他們坐下。洛珩川鬆了鬆手臂,改牽著唐阮玉,唐阮玉被按住肩膀,入座而下。

“張院士,這是當年的確診報告和三年來的一些治療報告。”洛珩川站在一旁,將報告一併推上。張院士一一接過,他順勢看了眼洛珩川,突然哎呦一聲道:“小夥子,手怎麼打石膏了?”

“……”洛珩川臉一變,第一反應是去看唐阮玉。唐阮玉果然也變了臉,本就有些缺乏血的臉更顯得無力。他顫了顫嘴皮,喉嚨卻像被扼住了般,什麼聲音也發不出來。

“明天就拆了!小傷而已,已經快好了!”洛珩川急匆匆地解釋,他下意識地慌張,連語調都拔高了。

唐阮玉面目成僵,一言不發。

“來,先讓我看看。”張院士將微型手電靠近唐阮玉,另一隻手撐開唐阮玉的眼皮仔細觀察。唐阮玉雙眼無神,近乎痴呆地望著張院士,他覺眼角的疤也被摸了一遍,但他無痛無,就像一塊死皮粘在身上,毫無知覺。

“是車禍造成的?”洛珩川被刺痛了心,他不輕易地抓緊唐阮玉的手,發現他的手溫已經冷了下來。

“…是。”

“他的能見度在盲人裡都算低的,對於光受極差。”寥寥幾字說得客觀但冰冷,就像三年前被無情宣判一樣。

唐阮玉的手猶如浸泡在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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