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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

“去吃飯！”袁朗的耐真的到頭了。現在已經是吃晚飯的時間，朗風卻連午飯都沒有吃，也沒有去吊葡萄糖。他病還沒好，怎麼撐得住？

朗風沒說話，想把被袁朗按住的資料從他手裡出來，可沒有成功。

“手拿開。”聲線冰冷。

袁朗沒有動。

兩人僵持。

朗風抬頭看袁朗，眉頭微皺，神清冷。蒼白的面容襯著右眼角明顯的烏青，看上去有點嚇人。

“去醫務室。”看見朗風這副樣子，袁朗不一楞，瞬間沉下臉來，抓起朗風的手就走。

“我自己能去。”眩暈的覺已經不容忽視，朗風輕輕掙脫袁朗，扶著桌子站起來。

“別鬧了。”袁朗沒有注意到朗風眼底的陰鬱，不耐煩地再次抓住朗風的手往外拖。

朗風沒有說話，再次掙脫，只是力道比先前大了不少。

袁朗看著他，他看著地。

“乖，別鬧了，我帶你去醫務室。”袁朗的面漸漸緩下來，他伸出手拍了拍朗風的頭，語氣溫柔地說到。

朗風的神更冷了。他平淡地揮開袁朗的手，大步邁出門離去。

門外腳步聲漸漸遠去，袁朗僵在那，半晌才回過神，點燃一菸，放在嘴邊卻沒有。煙就那麼燃完，燒到了他的手。他轉頭望向窗外，視線落在樓前的花圃那。

吳哲，我該怎麼辦？

“啊嚏！”吳哲突然打了個噴嚏。

“冒了？”高城問。

“沒事沒事，只是突然鼻子有點癢。”肯定有人在背後說我壞話。吳哲衝高城擺擺手，竭力表現自己沒事。他可不想給人落下個弱不經風的印象。

高城不置可否。

這是師偵營，因為在上一次演習中有突出表現，吳哲被派來作。簡單說就是來傳授電子戰的經驗，為期一週。

“你好好休息，明天見。”把吳哲送到宿舍樓下，高城告辭。

“明天見，高副營長。”這是吳哲來這的第二天，高城的禮貌與沉默讓他很奇怪。這隻裝甲老虎什麼時候轉了？向跟他學電腦的兵打聽，高城似乎是從好幾天前起就不愛說話的，不知道受了什麼刺。

雖然平常在隊裡和齊桓一樣有點小八卦，但吳哲是不愛干涉他人隱私的，更何況他和高城談不上。所以他是絕不會主動去問高城到底受了什麼刺的，雖然好奇。

第二天上午，忙了一早上的吳哲到場上透透氣。一輛軍用獵豹正好開進來，那車他看著有點眼。

車在吳哲不遠處停下，打開門走下來的人，赫然是朗風。

“你怎麼會在這？”吳哲瞪大了眼睛。

“替人跑腿。”朗風揚了揚手裡的文件。

“很重要？”吳哲沒想到居然會有文件要風親自送來。

“不知道。”朗風聳肩。

吳哲也聳了聳肩。他知道條令，沒有再問。

“高副營長。”遠遠看見高城，朗風招手，打了聲招呼。

朗風？

看著和吳哲站在一塊的那人，高城呼一窒。

“高副營長，這有份文件給師偵營營長，他現在在哪？”朗風和吳哲走近高城。

聽到朗風的聲音，高城有些恍惚。這幾天，只要一閒下來，他就會不由自主地想起朗風，想起他清淺的笑，想起他靜如止水的眼眸，想起他當被吻的錯愕，和跳窗逃走的無聲拒絕。

幾天不見，他似乎蒼白許多，眼角還多了一塊烏青。

“怎麼的？”對朗風手上的文件，高城看也不看。他靠近朗風，手自然地撫上眼角那處青紫。

“無意碰的。”朗風不著痕跡地往後退了一步，眼中沒有任何情緒波動。

高城的手在距離他面頰幾釐米的地方停住，先是一僵，然後慢慢地收了回去。瞥見朗風頸上塗抹的紫藥水，臉上的表情由擔心變為苦澀，略帶嘲諷。

“你也會犯這種低級錯誤？”吳哲不信地瞪大眼睛。

“低血糖，頭暈，一時恍惚。”簡潔明瞭到只有人能聽懂的標準朗風式回答。

“嘖嘖。”吳哲搖頭，鑑於高城在場，沒把那句“袁朗居然不管你”給說出來。

朗風看出他的想法，眉頭一皺。

“需要親自轉嗎？”高城深一口氣，收起失落，用盡量公事化的口吻問到。

“是的，麻煩告訴我位置。”朗風一板一眼地說。

“我帶你過去好了，吳哲少校，剛才實驗室的人找你。”高城別過頭，不去看朗風的表情，那種清冷和疏離會加深他本就黯然的情緒。

“真是的，才離開幾分鐘都不行。”吳哲苦著臉抱怨，朗風輕輕笑了笑，跟在高城身後離開。

吳哲本想問問朗風是不是送完報告就走，袁朗那個爛人這兩天連個電話也沒有，不知道怎麼樣了。可高城在場他不好意思開口，猶豫間，人已經走遠了。

“…你準備回去了？”走出營長辦公室，走了幾步，猶豫在三，高城終是忍不住開口問朗風。

“這應該需要高副營長關心吧？”沒有刻意的冷淡，沒有哪怕一丁點厭惡，平靜的樣子彷彿是在陳述再普通不過的一件事。他甚至沒有停下腳步，沒有看高城一眼。

“叫我高城好嗎？”高城停了下來，低著頭，盯著地面，聲線低沉，帶著懇切。

朗風的心驀地緊縮了一下。

兩人一前一後站在走廊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