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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甚至比鬼對人更要惡毒。

這些惡毒的人卻通常能壓制住厲鬼，手腕強硬爬到高處。只要他們足夠強後遵紀守法，之前的惡行大部分人都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畢竟人類實在太缺強者，太想收復失地了。

但這些惡人不該被懲罰嗎。

他們都坐到了高層，在人類安全區的最核心，基本只用負責統籌問題，不必親自征戰，又有狡兔三窟，極難被抓住殺死。如果不是鬼王巫嶸親自出手，蘇小米到死也不可能報仇。更不用說人類方會不會因為一敵對鬼王過去的悲慘遭遇，去懲罰己方戰力了。

總有人會為他們開脫的，‘如果不是自身有問題，死了怎麼可能變成兇鬼？’‘鬼話連篇，鬼的話有什麼好信的。’第一次，凌雲上人站在鬼的角度去思考問題。被鬼王巫嶸抓來的這一行人全都給蘇小米處置，凌雲上人沒在關注。聽說那養鬼人聯盟的副盟主豔老人被割斷四肢做成人彘，然後扔到了種獸圈裡——鬼怪修煉到一定程度就需要血氣，鬼國中專門有幾處巨型獸圈繁殖野獸，供給血氣。

種獸圈就是專門給那些挑選出來，血氣旺盛陽剛的野獸們配種的地方。

聽說豔老人生命力頑強，過了五年還沒死，卻活的生不如死。

——唉，一回憶往事就容易上頭。

凌雲上人回過神來，敲了敲頭，抬眼一看傅清不知何時已經將這個展區逛完，向旁邊展區走去。他就是這麼個獨子，基本視凌雲上人於無物，只是自顧自逛自己的，而且挑揀的全都是那些便宜的，看起來普普通通的石頭。

凌雲上人本該跟過去的，但可能是剛才沉浸回憶太深，他懶得再用自己的熱臉卻貼冷股，產生種自暴自棄的‘愛誰誰’的覺。正好也周圍也沒人，難得清靜。凌雲上人甩著拂塵隨手找了個小馬紮一坐，擔心了會底下的棺老人會不會找事，又開始擔心黃。

“按理說哭喪鬼是該今天進城的，怎麼還沒動靜呢？”凌雲上人百思不得其解，手指掐訣就想算，但又想起黃是重生的，算不出來。

“對，誒對，我有手機，可以打電話呀。”凌雲上人突然反應過來，右手攥拳一敲左手掌心。對他這種習慣想知道啥事算算就行的道長來說，打電話這種東西實在太麻煩而且不直觀了。要不是傅清剛才就在打電話，他還沒反應過來。

說幹就幹，凌雲上人撥通了榮山留的聯繫方式。

嘟了兩聲，電話就被接通。凌雲上人一句話還沒說出來，就聽對面傳來一低沉冷淡的聲音:“喂？”啪嗒。

凌雲上人手機嚇掉了。

第59章這是夢，還是地獄。

蘇小米覺自己被幾百輛卡車碾過一樣，渾身痠痛，噁心反胃，光怪陸離的噩夢得他幾近窒息，豔老人噁心令人作嘔的嘴臉，厲老三他們惡意猙獰的目光在噩夢中扭曲成恐怖怪物，蘇小米無處可逃，前彷彿壓著重物，沉甸甸不過氣，喉嚨中是揮之不去的血腥味。

不，不不……

‘叮鈴鈴，叮鈴鈴鈴——’一陣手機鈴聲忽然響起，讓蘇小米即將沉入更深處的渙散意識瞬間聚攏。

哥哥，對，要去找哥哥還在處在極端危險中，他不能昏。

頑強的意志力令蘇小米從痛苦混沌中清醒過來，睜開眼，看到頭頂灰褐土石的時候他恍恍惚惚。

自己這是死了嗎，被埋進墳去了嗎。

不，如果真死在厲老三那種人的手裡，曝屍荒野都是好的。

蘇小米譏誚地想。

更別說豔老人那種噁心的變態。

喉嚨中血腥味又泛起來了，蘇小米噁心的想作嘔，喉頭微動，脖子上細碎啃食的覺傳來，還有獸類軟的觸讓蘇小米瞬間懵了，條件反一拳狠狠揮出去。

“唧唧！”幼崽驚慌尖細叫聲響起，它竄的很快，蘇小米的拳風只擦到它幾。一抹黃影閃過，是黃鼠狼。蘇小米一眼就認了出來，緊接著它幼驚慌的尖叫引得一個人低頭彎走了進來。逆著光，蘇小米看不清他的容貌，只看到那一頭格外顯眼的黃。

進來的那人沒理會警惕戒備後退，貼緊巖壁的蘇小米，而是頗為心疼把那條小黃鼠狼摟在懷中，動動它的身子腿看沒受傷才放鬆下來，小黃鼠狼蹭著撒嬌，將嘴裡的叼著的東西遞給黃。對差點打到小崽的蘇小米，黃頗為不善瞅了他幾眼，抱怨道:“哥們，小黃啃了半天才給你掉那個，你還打它，不道個歉再道個謝？”什麼？

適應昏暗環境的蘇小米看到黃手裡拎著的斷掉項圈，下意識茫然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厲老三給他套上的電擊圈被取下來了。

“湯熬好了。”

“哎！”外面有人招呼，黃轉移注意力應了聲，衝蘇小米側了側頭:“走吧，出去吃點東西。”蘇小米沉默片刻，搖搖晃晃站起身。他身體很虛弱，剛邁出一步就一個趔趄差點摔倒。黃見狀折返回來，被他抓住胳膊的蘇小米打了個寒噤，條件反大力打開。啪地一聲響，蘇小米身體僵硬，被打習慣的身體下意識佝僂護住腹部。

但皮糙厚的黃卻不在意，隨便甩了甩手就繼續撐著蘇小米往外面走，邊走邊嘮叨:“瞧你這樣，一會多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