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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意思,依舊叮囑了車伕送她回翰林院,打算屆時再獨自回家。

車伕點頭應下了,陸啟沛便也放心登上了馬車,可惜卻錯過了隨後祁陽對車伕使的眼

寂靜的夜中,馬車轔轔駛過青石板鋪就的街道,路上少見行人。

外間已是一片漆黑靜謐,乘車的人自然不會無聊到去看這般景。因此便也不會發現,馬車走的並不是去往翰林院的路,而是向著陸府而去。

車廂之內燭火明亮,隨著馬車行駛微微搖曳。許是之前飲了幾杯酒的緣故,陸啟沛靠在車廂上隱約有些犯困。只是眼皮剛耷拉下,她便又用力睜開,愣愣的盯著對面的祁陽瞧上一會兒,又睏乏的再次閉眼。如此週而復始,卻始終沒有真正睡去,也不知她在堅持些什麼。

祁陽托腮看著她,見她一遍遍掙扎,終於勸道:“你困了就先睡會兒,到了我會喊你的。”陸啟沛聞言抬起眼皮看了祁陽一眼,燈火下的少女周身籠罩著一層柔和的光芒,美好得讓人心動。可睏倦再次襲來,她終於不再堅持,閉上眼睛放心的陷入了淺眠。

別院距離陸家不遠也不近,但陸啟沛這一覺卻是睡了許久。待她醒來便發現馬車已經停下不再行駛,而對面的祁陽卻還睜眼瞧著她,目光專注得彷彿是在看什麼絕世珍寶。

陸啟沛一下子坐直了身子,睏倦的睡意也在瞬間褪去。她下意識的抬手摸了摸突然漲紅的臉,沒發覺有什麼異樣這才偷偷鬆了口氣,而後問道:“已經到了嗎?殿下為何不喚醒我?”祁陽當然不會喚醒她,她恨不得兩人能在一起多待一刻是一刻。因此聽了陸啟沛的問話,她也只是淡定的答道:“剛到而已,你自己便醒了,不需我喚。”陸啟沛不疑有他,乖巧的點了點頭,整了整衣衫便又與祁陽道別。

祁陽好似對她堅持要走有些不悅,只擺了擺手讓她走。直到陸啟沛下了馬車,望著眼前的陸府發怔,她又忽然掀開車簾對陸啟沛道:“我的帕子,明再尋你取。”陸啟沛回頭,並沒有來得及說什麼,車簾已經放下,公主殿下的馬車很快便從她眼前駛過。

她抬了抬手,想喊住馬車說帕子洗好了就在身上,現在便可以還給祁陽。但車伕顯然沒有給她這個機會,趕著馬車跑得飛快,迅速融入了深沉的夜中,只餘噠噠的馬蹄聲逐漸遠去。

陸啟沛又呆了下,等明白過來祁陽只是想有個藉口再來尋她後,便只餘哭笑不得了——她站在陸府外昏黃的燈光下,眼神無奈,嘴角卻不可自抑的揚起了一個小小的弧度,顯然心情愉悅。只是這份好心情在她轉回頭看向陸府大門時,便又消失不見了。

陸府大門外,不知何時多了個人影,齊伯如幽靈一般靜靜的站在那裡,也不知看了多久了。

陸啟沛的心陡然沉了沉,嘴角揚起的弧度拉回平直,抿著走上前去:“齊伯怎的在此?你如今年事已高,這夜寒涼,還是該在屋子裡待著才好。”這話陸啟沛說來並不突兀,她原本就是溫柔純良的子,對身邊的人總是關切而不苛責的。這也是齊伯他們有意培養的,如果不是死過一回,相信她很難對這些看著她長大的人生出警惕。

齊伯聞言笑了笑,向來嚴肅的人此刻看起來竟有幾分慈和:“公子久久不回,我有些擔心。剛出來便見著公子了,沒吹著什麼夜風。”說完就往祁陽馬車離開的方向看了一眼,又問道:“只是方才那輛馬車……公子這是遇見哪家貴女了嗎?”他果然看見了!

陸啟沛心中一凜,面上仍是純良模樣:“唔,是新認識不久的,她好心送我回來。”猝不及防被祁陽直接送回了家,陸啟沛沒驚訝公主殿下知道她的居所,卻著實頭疼來不及編造藉口。然而更讓她措手不及的是齊伯接下來的話,老頭看向她的眼神很是意味深長:“只是剛認識的姑娘嗎?門房說這馬車之前在府外停了許久呢。”陸啟沛聞言一滯,原本維持的平靜模樣終於繃不住了。她微微瞪大了眼睛看向齊伯,即便什麼也沒說,後者也能從她的眼中看出驚訝與錯愕來。

齊伯見她這反應也是微怔,繼而目光在她臉上掃視了一通,很快便發現她似乎剛睡醒不久的模樣。於是疑惑得到了解答,原本的猜測再次佔據上風,心裡也開始有了新的盤算。

不過這些都是後話了,眼下齊伯卻是沒再說什麼,主動將陸啟沛進了府門。

之前門外一番對話看似與尋常無異,但今早發生的事顯然還是要有個代的。齊伯猶豫再三還是沒有將陸啟成說出來,尋了個還算說得過去的藉口,便把所有黑鍋都扣在了阿魚頭上。

至於阿魚?她當然是活不到陸啟沛回來了!

陸啟沛聽後不置可否,心裡卻忍不住皺眉。除了厭惡齊伯敷衍她之外,更因為阿魚死後,她身邊又添了兩個新的丫鬟——陸啟沛如今一點也不指望身邊的人能信得過,相反派來伺候的人越多,她身邊監視的人也就越多,哪怕她想跑……好吧,她忽然不那麼想跑了。

應付完齊伯回到房中,陸啟沛遣退了兩個新來的丫鬟,在房間裡如困獸般來回踱了兩圈之後,終於伸手從懷中掏出了一方巾帕。

素白的顏,一角繡著幾片竹葉,正是祁陽昨給她的那一方。

昨晚陸啟沛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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