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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脆的響聲。
衛初宴就差點被砸到,她挪了個地方,一手抱著膝蓋,腦袋磕在膝蓋上,一手則握著那匈奴人的腳,這樣,那人一動,她便必定會醒來。而實際上也是這樣,在不知道第幾冰稜落下的時候,衛初宴
覺到手邊忽地震了震,她立時睜眼,轉頭看向那人,
準地抓住了放於身側的短劍,朝那人走過去,見那人兀自在那掙扎,卻完全掙不開,緊繃的心絃才放鬆了一些,疲累撲面而來,她在原地坐下,安安靜靜地盯著那個人,看她做無用功。
掙扎了片刻,也發現自己掙不開,左寒兒索不動了,躺在那裡也不出聲,與衛初宴無聲地對峙。
衛初宴看她不動了,便拿了乾過來,烤軟了,當著她的面嚼來吃了,明顯看到這個匈奴人
嚥了一下,她笑了笑,又喝了一口放在酒囊裡烤化的雪水。慢條斯理地做完這一切,她才走過去,坐在匈奴人身邊,離了大約三步遠,在微弱的火光中與她對視。
距離進山來已有幾個時辰了,這段時間裡,衛初宴除了生火,便是吃了點東西、又整理了一下自身。外邊有積雪,她拿雪水清洗了一下手和臉,洗掉了那些血跡和髒汙,又將滿頭青絲也理整齊,緊緊地綁好來,免得之後遭遇了敵人不方便對敵。衣服是沒有條件再換,卻勝在乾淨,穿在她身上齊齊整整的,這樣一來,彷彿都不是在戰場上了,彷彿才下了早朝。
落在左寒兒眼裡,雖然左寒兒不想承認,然而如論外貌與氣質,眼前的這個齊人,均美好的令人不忍心殺害。
她明明穿著褐的袍服,穿著軟甲,本來是兵將的打扮,本來不應該具有這這般濃重的文氣的,但是她就是有。而冬
的衣袍都鼓鼓囊囊的,好似要將人裹成個粽子,即便是這樣的打扮,這個女人也清雋秀美,如同黑夜裡亭亭玉立的一株雪蓮。
左寒兒恍惚了片刻,這究竟是齊人,還是她們天山上的雪蓮化成的女神呢?
“匈奴人?”那覺只維持了一瞬,在衛初宴開口時,左寒兒立時清醒過來,表情又變得兇狠,面對這個齊人的詢問,她只是哼笑了一聲,拒絕回答。
她是匈奴人,這難道不是明擺著的事情嗎?這個齊人的問話,真是奇奇怪怪。
衛初宴問她這句話,自然是為了還她先前的那句“齊人”,並沒有想要她回答。而衛初宴接下來的這一句,直接已不是問句,而是極肯定的語氣了。
“你是匈奴的將領。”薄涼的黑夜中,衛初宴的這句話令左寒兒的眼皮跳了跳,她直地躺著,不發一言,被身體壓住的手,還在暗暗使力,企圖將那鎖鏈掙開。
衛初宴將她的小動作收在眼裡,並不在意,只“好心”地提醒了一句:“不必費力了,這鎖鏈能抗千斤之力,我沒受傷時尚且拉不開,你也一樣。”她這話裡,帶著衛初宴身上不多見的鋒芒,然而左寒兒聽了,卻不覺得她是在說大話。
的確,這個齊人的力氣也很大,幾乎與左寒兒自己勢均力敵,左寒兒甚至想過,若她使的不是鋼鞭、或者這個齊人也使的是鋼鞭,那麼她們之間的戰鬥,恐怕還要慘烈一些。
而且……
左寒兒眼神一凝,她想起昏前這個人摁住她雙手時的巨力,想起她那一下砍擊的恐怖,神情頓時肅然。這一刻,她不把衛初宴當雪蓮了,在她眼中,衛初宴若真是個什麼的化身,那也應該是個猛獸。
這世上怎麼有這樣的人,明明看起來是個病秧子,爆發起來,卻那般恐怖。
正想著,“病秧子”又以手掩,咳了幾下,似乎有些受不住風寒,又往火堆挪近了些。
“你不說話,現在裝啞巴了麼?可我還記得你先前開口說過話,你不說話也沒關係,我已確定你的身份,你以為你能掩飾過去嗎?”略帶些生澀的匈奴語,清冽溫和的聲音,本來應是樂音一般美麗的聲音,此刻卻像巨錘一下下地重擊在左寒兒的心口,她的臉變得鐵青,尤其是看到衛初宴指了指她的衣衫,又做了個拉開的動作時。
早知齊人狡猾,她們在戰場上吃過齊人的大虧,本來已知道了的,現在,眼前這個齊人又讓她更深地領會了一次。
還是大意了!然而誰又會想到她左寒兒也有被人俘虜的一天呢?誰能想到還有人能夠撥開她的軟甲去檢查她的裡衣?她們在戰場上做偽裝,原本就是為了提防齊人的暗箭,也是為了肆無忌憚地去衝鋒,卻又如何能想到,還能有被人捉住的時候呢?
真是屈辱!
這個匈奴人的眼神像是要把她吃掉,衛初宴盯著看了一會兒,心中沒有太大的波瀾。這個人看起來兇悍,然而,卻遠遠沒有陛下發怒時恐怖,她既然連陛下都能面對,此時又如何會畏懼這個人呢?
“別瞪我,我只會想挖了你的眼睛。”輕笑一聲,儘量使自己顯得冷酷一點,衛初宴平靜地說道。她其實做不來這樣的事情,但是不耽誤她威脅這個人,刑訊供是為下,攻心為上,她先一語道破這個人的身份,再表現出冷酷殘忍的樣子來,對方只要不是鐵人,都該顫一顫了。
果真,隨著衛初宴的這句威脅出口,左寒兒頓時縮緊了瞳孔,還真的把眼睛轉過去了。她的身體好,又是生在草原上、長在草原上的,對雪山的苦寒再適應不過了,這裡的寒冷令衛初宴不斷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