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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傾覆,先祖殉國,宋氏之盛便就此沒落,餘下我家這一脈分支,守著一畝三分地過活,雖然不在朝堂,宋家的刀法卻傳了下來,在江湖上漸漸有了聲名,中原武林以劍為尊,習刀法者本就不多,竟無人能與宋氏的刀法一戰,許多劍法大家也接連敗在我爺爺的刀下,後來有了開宗立派之勢。”宋怡臨從未對人說過這些舊事,連魏楚越都沒有,遇上魏楚越的時候,他只說,他要殺一個人,魏楚越便笑著答應了。這麼多年魏楚越是知道他宋家的事情的,只是從來不提,像魏楚越心中其他的秘密一樣,他心裡清楚,旁人不必解釋。

宋家出事的時候宋怡臨還很小,他幾乎記不得家中往昔的模樣,但他總有一種驕傲,海源宋氏,本該如同玄劍山莊一般,在江湖上聲名赫赫的,而他雖然手刃仇人,卻不能重建宋氏,他心中有愧。

宋怡臨說著話,忽而笑了笑,道:“這個世界真的很可怕又很可笑,宋家做錯了什麼才會引來滅門之禍?”文然看著宋怡臨,突然揪心刺痛,他不該問的。

“宋哥,別說了,那些事情都過去了。”宋怡臨搖搖頭,繼續說:“不知從何時起,江湖上有傳言,海源宋氏其實是前朝皇族的守陵人,墓葬就在海源,鑰匙就在宋氏。我一直不明白為什麼有人要去做盜墓那樣損陰德的事,更不明白為了那些死物何至於處心積慮殺人滿門。”想起往事,宋怡臨還是控制不住的氣得發抖,他還是恨,一星半點都不少。

文然受到宋怡臨的憤怒,心裡害怕,他不想宋怡臨再去想那些,可現在已經來不及了,他只能默默握著宋怡臨的手,靠在他身邊,希望能安撫他一點點。

“那本不是什麼皇族陵墓,而是前朝軍中的舊俗,駐軍的營地邊都會開一個墓,從軍的第一,所有新兵都要去,將自己身上的一件東西放進去,有朝一他們不能再回來,那便是他們的衣冠冢,那裡面有子縫製的香囊、有母親納的鞋襪、有孩子掉落的第一顆牙、有自己的一縷頭髮……那裡面什麼都有,偏偏沒有值錢的東西……”文然聽得難受極了,他難以想象宋怡臨這些年心裡有多少痛苦,他連聽都受不了,宋怡臨是如何活過來的?文然拉住宋怡臨:“不要說了,宋哥,對不起,我不問了!”宋怡臨面對文然,見他眼中血紅,知道他聽了心中難過,他就是知道文然心善定不會喜歡他的故事,他才從未說起,而現在故事已經說了一般,他想說完,他想把自己從那座墓裡放出來了。

“然,我現在有你了,我不害怕那些了。”宋怡臨將文然抱在懷裡,他原以為他永遠不可能把這些話說出來的,但現在有文然陪著他,會為他難過心疼,他很知足。

“魏少救了我,答應幫我報仇,替我找到了那個人的下落,不僅是那個人,還有那天晚上進入宋家的每一個人,魏少都找到了。”宋怡臨忽然笑起來,“有時候,我真的覺得魏少好可怕,千萬不能得罪他。”文然安靜地聽著,沒說話。他不知道魏楚越是個什麼樣的人,他看不明白魏楚越。

“親手殺了那個害死我宋氏一家的人,是什麼覺?覺很冷,又很熱,整個世界都是冰冷的,好似沒有活物、沒有息也沒有覺,但血是熱的,是燙的,是用來祭奠亡魂最好的東西。”宋怡臨笑了,他很認真的回憶當初的自己,那些人被魏楚越一個一個找出來,他走到他們面前,望進他的眼中,那些貪婪的嘴臉在死的那一霎那滿是不可置信和搖尾乞憐,死亡的痛苦都是一樣的,從震驚、害怕、哀求到憤怒、憎恨,直到他們血盡了、氣息斷了,留在他們臉上的都是一模一樣的空

“我的那位師父,我的殺父仇人,他看見我的一瞬間就將我認了出來,十多年未見,他還認得我,大約是我在他的噩夢裡已是常客了吧。殺他的時候,正是仲夏夜,天氣非常的熱,他本不是我的對手,跪在我劍下的時候,他很平靜,而且,對著我笑了,什麼都沒有說。我以為我會很生氣,將這些年所有的恨都發洩出來,可沒有,我不知道他為什麼笑,為什麼不哭喊、不求饒、不懺悔,我恨了他這麼多年,一劍將他口貫穿的時候,我突然覺得很好笑,原來殺了他是這樣容易,而我卻苦熬了這麼多年。我的恨還在,沒有隨著他的死而消散,我以為是因為他死的太輕易,我應該以彼之道還治彼身,也殺了他的全家,或許該留下他的幼子為他服喪,給他一個機會殺了我來報仇。”宋怡臨終於說了出來,他的恨需要用鮮血來冷卻,而復仇像是一種人發瘋的毒藥,不光需要他殺人來祭奠自己的恨,而且需要不斷的殺人,殺光所有人,老少不論,但凡沾了一點點的親故,都該為他的傷痛負罪。

宋怡臨痛恨那樣的自己,除了殺人什麼都做不到。

“文然,我不知道怎麼樣才可以不恨。”

“回家,我們回家。”文然不知道怎麼安宋怡臨,他現在只想趕緊回家,帶宋怡臨回家。

回到自己的小院子,回到自己的家,回到自己的小天地裡,文然才覺得自己緩出一口氣來,壓在心裡的大石頭彷彿能被挪開一分三寸,還不至於被那塊大石頭壓死。

宋怡臨把文然拉進房間,燈也不點,把文然抱上摟在懷裡,好像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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