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徑往內走,忽而雨中傳來琴聲,曲並非昨的曲,但音甚為悉,想來是來自昨夜同一人、同一張琴,琴音空靈清澈,彷彿是一聲聲低語輕喚,勾人神往。

無忘齋內院沒有小廝引路,秦棠甚至察覺不到有任何人藏身暗處,連風雨聲似乎都停歇了,只有琴聲指引。

雨勢漸微,綿細稀疏,頭頂烏雲淺淡,出些許濛天光。

無忘齋的內院很大,秦棠不疾不徐地沿著白沙細石小徑一路走著,周遭的景一步一換,是某一種陣法無疑。若在往常,秦棠定會暗自將陣法記下來,然後琢磨出破解之道,但此刻,秦棠卻想不了這麼多,只覺得若他再來一次,不一定還能尋得到路,這個地方實在詭異地令人頭疼。

是的,頭疼。

初時的驚訝過後,秦棠居然覺頭疼,毫無由來,又捉摸不透。

彷彿是一種預警,但這預警又不似他往對危險的警覺和銳,好像是他的內心裡有一個聲音想要告訴他什麼,但他卻聽不清楚也聽不明白,而他又急於想知道。

秦棠站住了腳步,他已經走到了小徑的盡頭,一片開闊的小湖泊,宛若江南的庭院總有水景,九曲橋連接著湖中央的一座亭,亭中亮著燈,是整個院中最明亮的地方,即便周圍廊下也都掛了燈,卻遠不及亭中,彷彿那處有一輪新月,在夜空中美若夢幻。

而琴聲也在其中。千呼萬喚始出來,猶抱琵琶半遮面。

秦棠很自然地走上九曲橋,一步一步接近那個向他輕輕起神秘面紗的“女子”。

只不過,亭中並沒有重紗,沒有任何阻隔的,讓秦棠第一眼就看清了彈琴的人。

魏楚越抬眼看了秦棠一眼,微微揚起嘴角:“來了?我以為你會走得快一些。”原本在這裡等候秦棠的應該是魏林。但魏楚越得知秦棠去過府衙之後突然改了主意,自己來見秦棠。紙包不住火,該來的總是要來的。他請秦棠留宿無忘齋內,心裡便是早有了想見他的意思,既然如此,他何不大大方方見呢。

秦棠看著魏楚越怔怔地回不過神,魏楚越沒有得到回應,又抬眼掃了一眼秦棠,目光瞥了瞥身旁的座:“坐。”秦棠還是愣愣站著,直到魏楚越的手指停懸在琴絃之上,然後緩緩按住震顫地琴絃。

“阿越?”魏楚越揚了揚眉:“原來還認得我。”

“阿越!”秦棠此刻臉上的震驚幾乎是五顏六的,震驚、驚喜、不可置信、以及各種混亂織的覺和思緒,若是讓碎雨瞧見定會懷疑自己的雙眼,秦棠宛如枯井一般的臉上居然會有一絲漣漪,而此刻那是洶湧波濤。

在看到魏楚越名字的時候,秦棠掐住了自己虛妄的幻想,一再告誡自己只是巧合,即便連他自己不希望這是個巧合,卻又不知道如何應對萬一成真的幻象。他彷彿是進了棺材、埋進了土裡,動彈不得,生死不能。

魏楚越起身站到秦棠面前,讓秦棠仔仔細細、直直愣愣地看著他,與自己的記憶和夢境重疊,只是眼前的人與他的記憶、他的夢並不一樣。十年光陰匆匆而過,二人都已長大成人,少年時期的模樣在記憶中被一遍遍琢磨,甚至不能確定還是否是原本的模樣。

秦棠突然伸手,抓住魏楚越的手臂,溫熱的、有力的、真實的、鮮活的,秦棠上前一步靠近魏楚越,進到可以嗅到魏楚越身上曾經悉的月麟香。

“阿越……”秦棠親眼看見魏楚越跌入了湍急的河中,大雨和黑夜、滔滔翻滾江水,所有一切都措手不及、無力挽回。

經年來無數個夢裡,有時候秦棠會隨著魏楚越跳了下去,甚至抓住魏楚越的手,有時候沒有,而更多的時候,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看著魏楚越消失在一片漆黑中。

“你以為我死了,我知道,所有人都以為我死了……”魏楚越對著秦棠輕輕一笑,彷彿在說家長裡短的閒話,絲毫不重要,他全然不在乎。

秦棠定定盯著魏楚越,看進他的眼裡。魏楚越的雙眸黑白分明,他的面容雖不一樣的了,可眼睛還一如十年之前,眼角彷彿永遠帶著一抹笑意,可秦棠好像永遠都讀不明白魏楚越眼中隱藏著的意義。

“你讓我以為,你死了……”十年,魏楚越都不曾想過出現在秦棠眼前,甚至不曾想過給秦棠留下一點線索。而此刻,魏楚越重新出現,好像他只是出門在巷尾吃了碗餛飩麵,這就回來了,沒什麼大不了。

秦棠的目光終於從魏楚越身上移開,突然鬆開了魏楚越垂下雙手,不自知地微微皺眉、輕輕一嘆。

他不知為何心情複雜,彷彿一時間是失而復得,似乎安,似乎驚喜;下一刻卻發覺得非所失,又似乎悲哀,似乎瘋狂。

十年前初見時,阿越著一身淺淺檀裙衫、簡單的垂掛髻、髮髻上墜著碧玉雕琢的薔薇,像是大戶人家的小姐,站在山門前,蹙著眉,瞧著他眼前一排直背劍而立的弟子。一群男孩子第一次在鳳林上那蛇蟲鼠蟻、飛禽走獸無數,卻人跡罕至的深山老林中見到漂亮的女孩子,看著阿越的眼睛比他們的背脊都直,本挪不開,而秦棠也是其中之一。

山中歲月年復年,山門內苦修的子終於因為阿越而變得不太一樣。所有人都當阿越是女孩子,除了練功習武就是圍著阿越。秦棠子冷,形單影隻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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