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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對方綁在了一起。心中不由升起了一絲悔意，不知道現在再反悔還來不來得及……

來不來得及，唐慎是不知道了，但毫無疑問，他絕沒有這個機會。

此時的唐慎還沒想過自己與王溱的事已經被朝中幾位權臣猜中了，次大清早，他去上朝。剛下朝，大太監季福就來尋他。王溱正被右相王詮拉著說話，他遠遠地瞧見唐慎被季福領走，出意味深長的表情。

王詮見狀，看了一眼唐慎的背影，頓時瞭然於:“擔心了？”王溱詫異道:“擔心何事？”王詮:“聖上不會無緣無故喚唐景則去垂拱殿，你昨替他告假的事可是當眾說的，我已然猜著了。若是聖上找人一問，恐怕也能猜著。你就不怕他見了聖上，不知該說什麼話，惹惱聖上？”王溱悠然一笑，反問道:“叔祖認為我喜歡他，喜歡的是何物？”

“哦，何物？”

“他永遠不需要我為之擔心。他是唐景則，他能成今地位，真正的倚靠絕不是我。”王詮怔然無言。

另一邊，唐慎被帶到帶到垂拱殿中。一路上他左思右想，都不知道趙輔有何事要找自己。莫非是新出了什麼差事，趙輔要他去辦？估摸著很可能和銀引司有關，或者和二皇子趙尚在姑蘇府有關，趙尚動了姑蘇府的兵部銀契莊？

等到了垂拱殿後，唐慎行過一禮，垂頭不語。誰料趙輔竟也不開口，而是笑眯眯地望著他。

季福在一旁看得甚是驚訝。

自打太后駕崩後，皇帝少有這樣的情狀。此情此景，趙輔彷彿回到了一年前，他又多了些朝氣，不再整聽那善聽和尚唸誦禪經，垂著眼簾敲木魚，令人捉摸不透。

唐慎受到趙輔盯著自己的目光，他心頭奇怪，不知自己到底做了什麼事，趙輔為何要叫自己過來。然而趙輔不開口，他必然不能開口。

良久，只聽趙輔輕緩的聲音響起:“朕記得景則是今年及冠的吧。”唐慎:“是。”

“都二十了，怎的還不成家？”唐慎心中咯噔一聲，他恍然間猜到了一種可能，但他沒敢多想。

趙輔長長地嘆了一聲氣:“你們啊，總是讓朕替你們擔憂！斐然今歲都廿六了，也沒見得有成家的打算。朕上個月叫他過來一問，你猜他說什麼？他竟說這盛京城中沒有一個他瞧得上的女子，連朕的公主他也看不上眼！”唐慎心中一驚，他小心翼翼地打量趙輔的神。他相信蘇溫允敢在皇帝面前說自己不成婚是因為沒找著喜歡的姑娘，但他不信蘇溫允敢說公主也配不上自己。想來這是趙輔隨口說的，但他既然敢在唐慎面前這麼說，也足以體現他對蘇溫允的寵信。

“景德也令朕心。他那夫人去歲過世了，朕道再尋一個，他卻說已經有了子嗣，為何要再娶。”唐慎此時已經明白趙輔想說什麼，他低著頭，恨不得把頭徹底進地磚裡。

趙輔整個上半身靠在桌子上，他湊近了看著唐慎的後腦勺，和藹又調侃地說道:“那朕如今就想知道了，景則，你不成婚的原因是什麼呀？還有你的師兄，他都廿九了，為何還不成婚呀？”唐慎整個人轟的一下就快炸了，他垂著頭，高聲道:“臣、臣不知。”趙輔哈哈大笑起來。

唐慎不知所措。

笑完後，趙輔望著他窘迫的模樣，眼底忽然出一絲真正的長輩對小輩寵溺。他語重心長地說道:“十年前朕知曉子豐的心事後，曾為他憂心過。朕曉得子豐的為人，他若真的喜歡上一人，定會為那人剜心掏肺。若喜歡了一個歹人，那還了得？如今看著是你，朕也放心了。未曾想在朕閤眼前，能瞧見你倆成了一對，朕心中的事算是放下了一樁。”唐慎抬起頭，望著趙輔。

趙輔一揮手:“朕既然都叫你來了，還揶揄你一番，自然是有賞賜的，已經送去尚書府了。”唐慎行了一禮，恭恭敬敬地道:“臣謝陛下恩。”

“下去吧。”踏出垂拱殿的大門，唐慎站定了一會兒，才繼續向前走。碩大的皇宮中，一個渺小的紅身影一步步離開這沉重的宮門，他的步伐穩健平緩，帶著沒有猶豫的果決堅定。

而在唐慎走後，季福虛著身子守在一側，悄悄地望向趙輔。

他跟了趙輔五十多年，有些時候他覺得自己是懂這個帝王的，有些時候他又看不明白。比方說剛才，趙輔對唐慎說的那些話，到底是真情還是假意，季福一點都看不明白。季福想，唐景則定然也是不明白的，哪怕那王子豐來，恐怕也只能嘆一句“君心難測”。

不過季福比唐慎和王溱多了一個優勢，唐慎走後，皇帝摸著那溫熱的青瓷杯盞，仿若自言自語地說道:“朕更喜歡他們了。”季福把這話記在心裡，想著等有空了再慢慢琢磨。

皇帝說把御賜的禮物送去了尚書府，唐慎卻壓沒心思去看。今他從御史臺下衙時，遠遠地瞧見尚書左僕的一品大員轎子在衙門門口等著。唐大人眼一撇，趾高氣揚地就從旁邊走過了，愣是沒看裡頭一眼。

王溱下了馬車，喊道:“景則。”唐慎置若罔聞，繼續向前走。

王大人嘆了聲氣:“還是生氣了。”謀事，在乎一張一弛。

王大人多麼開明的人，他自然不會雪上加霜，他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