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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看著離自己三步遠的照君，“你是一個不怎麼能隱藏自己心思的人，你看，你現在就因為懷疑我是個’負心漢‘開始討厭我，都離我這麼遠了。”照君有些尷尬，走近了一步，坐在旁邊的凳子上。

“那你後來又為什麼放鬆了對姬雲霓的警惕？”

“因為她一直沒動作。每次在我以為她會爆發的時候，她都表現得淡淡的很安靜，我和姬雲裳開始安撫她，不著痕跡，儘量消減她內心的黑暗，但都失敗了。雲裳說，可能是前世的教育困束了姬雲霓心中的黑暗，或許這輩子她都不會發現自己內心的黑暗，也不會爆發出來。我也是試了幾次才肯定了雲裳的說法。”葉滄瀾搖了搖兒子的小搖，吱呀吱呀地響著，“我不喜歡人多的地方，因為人多心雜，所以藏劍山莊沒有什麼人，在認識你之前，藏劍山莊其實一直都是空城，只有我一個人住。這些年來的客人之中也都是心思純粹的人，我也不怎麼反，除了姬雲霓，但為了姬雲裳，我也一直忍耐，最後也看她確實不會黑化才漸漸放下，這才不再注意了。”

“外力影響……”照君仔細思考了一下，“滅境，姬雲霓去過滅境，我送她的白玉璧碎了，靈！”姬雲霓的突然黑化爆發原因找到了，但照君現在確實不知道該怪誰。

怪姬雲霓嗎？若不是她自己內心已經有了隱患，又怎麼會被靈引誘墮落？

怪靈嗎？他們本來就不是什麼好人，專門引誘人的弱點黑暗。

怪自己嗎？自己當初沒有堅持阻止她去滅境，否則姬雲霓一輩子都不會走到如今這個地步。

怪命運嗎？誰讓命運沒讓姬雲霓也有系統？

怪葉滄瀾夫婦嗎？他們不說出來也是為了照顧姬雲霓的心思。

那麼，這應該怪誰？

眼前一陣茫，照君望著葉滄瀾，造成如今局面的有太多因素，沒有人真正無辜，照君哭無淚，心中空茫得厲害。

“如今既然已經如此了，那就狠下心，不用再想這些因果。既然已經是敵人了，那就純粹得當個敵人吧。”葉滄瀾心智比照君堅定不少，目光一片冰寒。

“那為什麼不在剛剛殺了她？妖魔放出來又如何，大不了再打一次。”照君又覺得奇怪，如今有什麼魔是需要他們忌憚的，難不成還是實力強悍到像師尊那般？

葉滄瀾搖搖頭:“心魔最是險惡，或許他實力不強，但影響甚大，這隻心魔當年是我幫忙封印的，你還記得我曾經講過我在儒門的成名戰嗎？”

“你說你的一雙輕重劍讓儒門膽寒……”照君看向葉滄瀾，不對啊，葉滄瀾這樣的格可不會隨便大開殺戒。

“對，那時心魔勾引太多儒門的人入魔，偏偏他們自己還不自知，行事越發瘋狂，還沒救。太學主知道我有讀心的能力，邀請我剷除禍患。我本來正因為自己剛出魔域，無處可去，就順勢同意，加入了學海。御，代表的不只是駕馭馬車機關，還有這縱人心。”葉滄瀾毫不掩飾當初殺了多少人。在苦境這麼多年，即使自己不想殺人都沒有辦法，手上難免沾上血跡，就連照君也同樣。

系統標註的敵對只是心懷惡念，但不代表著他們就一定會對自己下殺手。

人心太過難測，有時標註著黃點甚至綠點的人都可能向自己下殺手，就譬如寄雲舟。

照君在魔域的二十年，手上沾染的鮮血也有無辜的，誰的手又是乾淨的？只能說這個世間太殘酷。

“鎖鑰在姬雲霓手上，這就是她保命的關鍵。”照君也能想象到心魔放出的後患，太讓人忌憚了，“萬一姬雲霓真的……”

“那也沒辦法了。”葉滄瀾拂過間的輕重雙劍，“在此之前，無轍跡，不能留。”

“這……”照君私心是完全不想搭上無轍跡的，他不過是太過喜歡姬雲霓。

“他明知道這件事的後果，還要去做，即使再難過煎熬也還是幫了姬雲霓，偏偏對姬雲霓一點影響也沒有，反而是姬雲霓對他影響甚大。以無轍跡的能力，想做成一些事情太容易了，必須斬斷姬雲霓的一切助手。”葉滄瀾的目光森冷地讓照君說不出求情的話，世上誰人不可憐？但用別人的安危去成全自己的深情，這，也太自私。

“這些年，直接間接死在我手上的人太多，有靈有魔類有人類，所以我不希望你們和我一樣。”葉滄瀾看向照君的目光帶著一種渴盼，“我希望由我來承受這些黑暗，反正我已經見過太過，而你們可以一直不用接觸，可惜，事到如今，已經不可能了。”臉上帶了蒼白，葉滄瀾看向葉昭:“這是雲裳留給我的最後一件禮物，我不能讓他和我一樣成長在這種環境中。”

“你給我冷靜！葉昭已經失去了母親，不能再失去父親！”照君心中的不安無限發大，拽住葉滄瀾的領口惡狠狠地說道，“你以為你是什麼救世主嗎？就算姬雲霓真的放出了心魔又如何！不勝正！”

“那你知道她什麼時候會放出心魔呢？心魔無聲無息，無影無蹤，我當年也是靠屠殺才將他出，你知道這次又會犧牲多少人嗎？”紅河血禍，血漂杵。

兩個人心中都明白。

“那你打算怎麼做？”緩緩放開葉滄瀾的衣領，照君只覺得手腳無力。

“你會道境，這件事你不用管了。”葉滄瀾驅逐照君，“還有三十年就是道魔之戰，你必須回去了。”

“我不！”

“你不回去也要回去，你的天命在玄宗，我已經發信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