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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曦他抬頭望去，碩大的南天門三字，差點讓人誤以為到了天庭。

但天庭的南天門上可沒有掛那四口石鍾。

陳曦來到左前的石鐘下，問:“裡面的人是誰？”石鍾微微搖晃，卻沒有發出聲音，因為裡面空空蕩蕩，鍾不見了。

“我還當你改了子看守天帝宮百萬年，原來也跑去玩了，只留個殼子在這裡。”陳曦由雲團託著飛到半空，拍了拍石鍾。

石鍾彷彿被歲月光洗刷，褪去糙厚重的外殼，出閃閃發亮的青銅本相，有人影從中走出。

“回來了。你這情劫夠久，沒帶道侶一起？”陳曦微笑:“總要收拾好家裡的小賊，才能請他登門。”

“我鍾去小世界了，頂多幫你鎮住混沌，你自己引回來的賊，別想讓我去捉。”

“那你幫我守門，別讓他跑了。”陳曦再次拍拍混沌鍾，青銅鐘恢復風化嚴重的石鍾外形，鍾靈也回到其中，他駕雲進了天帝宮。

當陳曦穿過南天門的剎那，風化的白玉大道變得簇新，牆磚石柱上圖騰遊動，枯敗神樹長出新枝芽，死寂雲池中鑽出青蓮魚龍跳躍……古老的天宮在復甦。

造化神殿更是迸蓬金光，有充滿生機的綠光柱從天而降罩住陳曦。

陳曦微微挑眉，靜立不動，任由光柱將他從原地攝走。

造化神殿有十重高臺，那十個玉階代表修行的九重境界，造化天帝高坐第十重，為大道之主。

綠光柱將陳曦帶到玉階之下，這裡是天帝宮排班上朝時群臣站立之處，雖然早在轉世前十萬年，造化天帝就已解散百官，諸神域自制，天帝宮只剩名份。

“站在下面，原來是這種覺。”陳曦仰望神座，衝神座上那道金綠加的光影問:“上面的風光，可讓你滿意？”

“如果陛下願意向我俯首，我會更加滿意。”光影中傳出風神的聲音。

陳曦嘆道:“竟然是你。”風神問:“不是我，陛下以為是誰？”

“誰都有可能。”陳曦踏上玉階，當她踏上一重，體內的修為便恢復一重，轉眼便過了五重。

“包括那戰龍殿主？”風神從神座上站起來，手持一枚金印，玉階上出現光，陳曦輕快的步伐如陷入泥沼，變得沉重遲滯。

“為什麼不？度他人劫數易，測自己劫數難。我壓制劫數億萬年，盡皆爆發在情劫上，本就難料。”陳曦動作遲緩的拔腳，踏上第六重玉階。

風神催動金印，光變得更加緊密。

“這是大道之劫，墨漩也是道主，即便他自身不想，他的道也會催他反制我。”陳曦步伐更加艱難，用了半晌才踏破光，踩上第七重，他停下來歇息，抬頭笑道:“說實話，我也沒料到，道侶會是他。”風神沉聲問:“陛下第一個歷練世界就去了他沉眠的小世界，難道不是計劃好的？”

“大道之劫哪有那麼簡單。”陳曦搖了搖頭，“一開始我的情劫還應在你和生命女神身上……”

“你說什麼？！”風神驚詫，掌下金印靈光閃爍。

玉階上的制失去掌控，陳曦趁機踏上第八重。

風神忙穩定心神，重新控制金印，壓制陳曦，冷聲道:“你騙我。”

“沒有。”陳曦乾脆在玉階上坐下，“我為造化天帝時，造化缺一道生機，這次渡情劫，也是為自己補全造化生機。不然天帝宮制重重，生命女神怎可能輕易闖進我寢殿，還能將我帶走？”風神沉默。

“生命女神也真是愚蠢，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她在前面承擔祭煉我的因果，身死魂滅還要被你哄騙著當系統，妄想著讓我融合神體被她噬元神，也不看看，她那一身孽力承不承擔得起。”風神咬牙切齒:“她確實太蠢。”

“你也蠢。”陳曦呵道:“你若是別等祭煉不成再送我轉世，早百萬年，不，哪怕早五十萬年，墨漩還沒成道時，你用懷柔的方法，多經歷幾個世界，我也會對你動心，親手將天帝宮捧到你面前。”風神心神不定，連身影都搖晃起來。

陳曦翻身一躍，上了九階。

“你又在騙我！”風神憤怒的催動金印。

制光將陳曦淹沒。

“真沒有。”陳曦擺手，指尖捻住一道綠光，微微皺起眉，“不，剛才說錯了，你就算換懷柔的方法重來一次，我大概也不會對你動心。”風神冷笑:“當年我不過半神，堂堂造化天帝又豈會看上我。”

“跟修為高低無干，若是情投意合，哪怕凡人也能讓天帝動心。”陳曦起身，隔著最後一重玉階，跟風神對視，認真道:“我說不會，是因為本難改，就算轉世後沒有記憶，我也瞧不上你的手段。你留了我靈魂百萬年，出一道造化元靈，又糅合生命女神元神，祭煉成造化生機之寶，從而引動造化璽……生命女神真可憐，被你利用得徹徹底底，難怪在下界死得那麼幹淨。”風神慢慢坐下，宛如神帝一般俯視陳曦，“陛下聖明。只可惜陛下恢復得太快，若是再過萬年，哪怕只千年，等你碰觸到真神境界，回到天帝宮，也將成為我的資糧。”陳曦丟掉指尖念著的光，“噁心。”風神笑道:“我手段是不光明，但總比陛下委身黑龍才求得庇護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