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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世界,我悉的只有一個人。”梅家家主沉默了半晌。

“不要說胡話了!究竟是誰把你騙去那裡的?!”梅菲斯特閉上眼,決定不與他們再作辯爭:“沒有誰。炎國是凌晨三點,掛了。”終端的微光散去後,白髮少年重新陷入了黑暗。他靜靜地待了一會兒,把手上的啤酒一飲而盡,將易拉罐投進了垃圾桶。

他想,他可能需要一些能夠撫人心的廢氣。

午夜的炎國沉浸在夜中,24小時便利店的光亮在長街上尤為醒目。也許是他看上去年紀實在太小,店員為他取煙時言又止地瞟了他好幾眼,卻被梅菲斯特的臉嚇了回去。

這裡的白天很熱,夜晚卻冷如維多利亞的山巒。梅菲斯特下樓得倉促,身上僅著了短袖便服,夜風一過,小少爺被凍得雙手都不聽使喚。他縮在門前的長椅上,光是煙盒就撕了半天,好不容易菸,打火機卻死活按不出火苗來。

梅菲斯特正想再接再厲,嘴裡的煙卻被走了。他抬起頭,藉著便利店的光,梅菲斯特看到了一張心心念唸的臉。

小少爺知道自己的樣子一定憔悴又狼狽,浮士德的臉卻沒比他好到哪裡去。他看了看梅菲斯特,又盯著剛撕開的煙盒:“你在做什麼?”凌晨三點的大街空空落落,小白眨眨眼,幾乎以為自己在做夢:“你怎麼在這裡?”浮士德的重點卻不在兩人時間不對的相遇上:“你菸?”梅菲斯特張了張嘴,卻突然沒了辯解的力氣。

“……突然想試一下。”浮士德像是生氣了。他沒有回答,也沒有指責他,只是轉身走向了便利店。

梅菲斯特聽到了自動門發出的音樂聲。他盯了一會兒搖曳的樹影,又重新窩回長椅上,把臉埋進雙膝。

前世的浮士德是會菸的,得還不少。指揮官討厭煙味,卻不討厭那人菸的樣子。

在作戰會議的間隙,狙擊手便會靠在菸區的牆上,從大外套中掏出煙盒。明明只是雲吐霧的動作,浮士德卻優雅得像在與空氣接吻,入廢氣時,那人的青眸會下意識地垂下一點點,夾煙的手擋住了小半張臉,看上去憂鬱又神秘。片刻後,他便會仰起頭,羽扇般的眼睫也一同抬起,沒等梅菲斯特看真切,白霧便會模糊那人漂亮的線。

奇怪的是,不管浮士德得多兇,那件黑外套的味道永遠是乾淨清的。此時,那股清冽氣息卻被其它味道沖淡,浮士德坐在他的身邊,在他懷裡了一份熱騰騰的魚丸。

“聽過龍門神嗎?早茶解萬難,不行加魚丸。”白霧氤氳在梅菲斯特眼前,讓浮士德的輪廓變得模糊虛幻。他抱緊大紙杯,倉促又狼狽地說了句不像他的話:“謝謝。”浮士德早就察覺了他的異常:“發生了什麼?”這要他怎麼回答?他之所以這麼失魂落魄,是因為擔心浮士德不會再愛他?

梅菲斯特想到了那通不歡而散的電話,乾脆把它當作藉口:“你和父母關係怎麼樣?”浮士德被轉移了注意力:“一年到頭見不到。”紙杯冒著騰騰熱氣,活絡了梅菲斯特被凍僵的神經。小白偷偷瞄了眼浮士德,還是決定為自己辯護一下:“我不菸的。你才是,少點。”一語剛落,梅菲斯特就知道自己說錯了話。

這一世的浮士德向來是體貼溫柔的,不管梅菲斯特如何胡攪蠻纏,他最多隻會出一點困惑的表情。此時的浮士德卻捏緊了手上的紙杯,熹微路燈照不清他的臉。

“梅菲斯特。‘浮士德’是誰?”梅菲斯特冷汗直冒,決定裝傻到底:“就是你呀。”浮士德卻沒有再縱容他。他直視著梅菲斯特的眼,似是要把他盯個對穿。

“他是你的正牌男友,和我同名,與你失散已久。他會菸,不太會講話,長得很帥,很受歡——和我完全不同。”浮士德的描述鮮明又生動,為梅菲斯特完整地勾勒了一個曾愛過他的少年,少年本人卻坐在他的面前,控訴著他岌岌可危的愛情。

“梅菲斯特,我願意和你當朋友,但這不代表我願意成為別人的替代。”梅菲斯特愣愣地看他。魚丸被夜風吹涼了,唯一的熱源消失殆盡,讓他伶俐的舌頭結了冰。

前指揮官出過很多次馬腳,浮士德向來沒有深問過,像是與他達成了一些心照不宣的共識。

——但這不代表浮士德一無所知,更不代表他毫不在意。

長椅上的浮士德正穿著一件黑外套,口袋處的布料凸起一小塊,那是他剛剛繳去的煙盒。在很久前的曾經,烏薩斯的雪原上,浮士德曾拉過他幾乎凍僵的手,放入自己外套的大口袋。

梅菲斯特掙扎一下便從了。口袋裡躺著一盒煙,指揮官摸了摸,煙盒上留著狙擊手暖暖的體溫。

他知道的,他應該知道的。黑外套裡裝著煙盒,但他卻不再是他的浮士德了。

梅菲斯特想要辯解,凍僵的嘴卻沒有抿緊,眼睛也無法控制地起了霧。

“抱歉……浮士德,抱歉……”他知道自己不該哭,如今的苦果由他親手種成,惡事做盡的指揮官本沒有哭的資格。但他太累了,履行承諾好累,愛一個人更累,他走著浮士德曾經走過的路,走得跌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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