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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間變了,手中攥著佛珠,指節青筋迸起。
“誰說不是呢!”那幫傭終於過一口氣,手撫著
口大聲道:“可是那些兵爺們說,這個什麼,兵貴神速!若是咱張爺眼下不管,等昌州成了氣候,只怕從昌州打到京城也就三兩天的功夫。”昌州挨著京城的確
近。從軍事地圖上看,兩個城池之間僅隔著一道崖關。一旦昌州軍突破崖關,截斷通往京城最主要的陸運
通,攻克京城只在旦夕間。
就算攻城不下,只圍城,也足以令京城變成一座死城。一城百姓,只能坐以待斃。
張承安著急也情有可原。
蘇十三忍不住問道:“那爺今晚還回來嗎?”
“不曉得呀!”那幫傭一揮手。
“衙門裡亂哄哄的,都在整隊待發,我這跑了幾趟也沒見著爺的人。”
“幾十大歲的人了!做事還是手
腳。”張老夫人忍不住怨怪道:“打發人回來送個信,又能怎麼地?”*八點半。
蘇十三與張老夫人坐立不安,索搬了張小杌子,坐在王府門口著急地張望。門外遙遙地響起汽車喇叭聲,張承安終於回來了。
蘇十三忙奔出去,在門口就近望去,足有五六百個兵跑步過來。硿硿的腳步聲在這靜夜裡,聽的人心發慌。
張承安從汽車上下來,撣了撣衣袖,徑直路過蘇十三。
蘇十三慘白著臉,朝後張了一眼,並沒看到青柳大郎。
“爺!”他忙跟進門,就聽見張承安背對他,正在對張老夫人道:“……娘,這趟須得趕緊走!和您道個別,我這就出發了。”
“好容易過了半年安穩子!”張老婦人皺眉。
“你這一去,什麼時候回來?”
“快!”張承安滿不在乎地笑。
“我這趟去,保準打他個措手不及!若是順利,一個來月也就回來了。”
“那若是有變故呢?”
“那也就兩三個月!娘,你放心,昌州能有啥?姓吳的那小子,當年也就是老子手下一個兵。”蘇十三手扶著門框,眼睜睜看張承安與老夫人又聊了幾句。在張承安匆匆路過他的時候,他忙跟上。
“爺,我家少爺?”
“你家少爺?”張承安腳步不停,隨即像是終於想起來,揮揮手,不耐煩地道:“老子趕著要走,那小子應該還在巡撫衙門。你若是不放心,明兒一早去看看他。”
“在衙門裡?”蘇十三震驚。
“牢裡沒吃沒喝,這麼晚了……”
“怎麼了?老子心慈,牢裡頭還給供飯!有吃有睡,免費的茶樓,他這子過得還不好?!”張承安冷笑一聲,隨即匆匆走了。
長街上汽車發動聲,幾百個士兵扛著槍,硿嚨硿嚨,整齊的跑步聲,都在月下格外的兵荒馬亂。
白月如燈,照在蘇十三慘白如紙的小臉上。
待張承安率眾走後,蘇十三伺候老夫人睡下,然後悄無聲息地也翻牆頭走了。他一溜煙跑到巡撫衙門,氣都不均勻。
守門的大兵見著他,猛然拉動槍.栓,厲聲呵斥道:“哪來的?”蘇十三蹲下.身,雙手扶著膝蓋大.氣,口中急忙道:“別,別開槍!是張爺臨走前,打發我來尋我家少爺!”他報了白
毓的名字,又解釋道,“就是白天剛剛捉來的劫法場的白家少爺。”白天那兩箱金條扛回來的時候,驚動了整個巡撫衙門。那兵印象深刻,立刻笑著道:“不早說!”隨即收起槍。
“張爺臨走前讓暫時關到大牢裡去了。放心,沒受苦!就讓他待幾天,等爺回來再處理。”
“啊?那他身上的傷口可有處理?”蘇十三忙跟著大兵進牢房,這次卻沒去那溼陰暗的地方,而是直接去了一個單獨囚室。有扇門密閉,不再是一個格子一個格子的木柵欄。
他敲了敲門,門內沒有迴音。
“大少!大少,是我!”蘇十三又拍門。
“大概睡著了吧!”那大兵說著滿不在乎地從間取下一串鑰匙。鑰匙
.進門
,啪嗒一聲,門開了,室內一片黑暗。那大兵舉起手中油燈,不足五平方的囚室內只有一張
,上頭鋪著些乾草,一
薄被,一眼就能看個通透。
卻連個人影都沒有。
“這小子居然跑了?怎麼跑的?”那大兵震驚,提著燈就去照窗口。
窗口離地足有三四米,就是一個通氣口,幼童蜷縮著勉強能爬過去。可是青柳大郎個頭那麼高,比張承安也就差個幾公分。他怎麼爬進那個口?!
蘇十三一把抓住那大兵袖子,急赤白眼地問道:“人呢?你們別是瞞著張爺,將他殺了吧?!”
“走開!別礙手礙腳的!”那大兵一胳膊肘將蘇十三搗開,隨即站上頭,提燈朝那處黑
的通風口又照了照。
然後跳下來,腳步鐸鐸地大步出去了。
“二號牢房的小子跑了!弟兄們,快……”
“快啥?”依稀有懶洋洋的問答聲。
“張爺都去昌州了,這地兒沒法管。得搜城!”
“那,稟報排長?”
“對了,告訴排長一聲也就是了。”蘇十三叫那大兵一胳膊肘搗在地上,癱坐在牢房內。燈叫大兵提走了,四下一片黑暗。泥地裡的土腥味一縷縷鑽入鼻孔。
蘇十三如墮冰窟,又好似叫人悶著腦袋沉入海底,氣都透不過來。
喉嚨口長滿海藻,嗆出他一臉溼淚。
*一個月後,從昌州傳來的消息卻極不樂觀,說是戰事進入膠著狀態。那位姓吳的將領起事後,瞬間天下間如同星火燎原,嘩啦啦十幾個州市都紛紛響應,眼見著京城這一帶又要重新陷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