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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強烈的不適繼續看去。

這雙眼睛屬於一隻蝙蝠，它目前已經喪失了生命力，瞳孔黯淡無光。

翅膀，蛇尾，頭……三處各釘著一顆鏽跡斑斑的釘子，封印它的，是一個十字架。

十字架的長和寬正好和長寬等同，祈天河臉微變，難怪無論怎麼睡，都有懸空。確切說是超出十字架範圍的身軀就會有飄在半空的錯覺。

那種強烈的違和再次傳來，真要形容起來古堡裡的人個個像是惡魔，卻又口口聲聲強調不能說謊。

他把蠟燭往上舉了一點，看到十字架末端用銀鍍著一個名字:安琪。

正要細瞧，微弱的求救聲忽然在耳畔響起，祈天河豎起耳朵辯聽，聲源來自於門外，被結實的門阻擋後，只能隱約聽到一點點。

出事的是李連。

他差不多可以肯定這點。

祈天河想了想，一手捏著符，小心把門打開一條縫隙，看到一道身影跌跌撞撞在奔跑。李連腳不停血，不時還會被絨毯裡的釘子刺傷，他身後明明沒什麼東西，卻是一臉驚恐往前跑。

看到祈天河開門，他驚訝到有一瞬間忘了疼痛。

半夜聽到求救聲開門，除了新手，對一般玩家來說絕對可以排在最不可能的作之一。

祈天河衝他招招手，示意過來。

李連一口氣衝到房間中，祈天河快速關門。

“我玫瑰花瓣碎了。”李連氣吁吁說了句。

祈天河給了他一瓣，李連當場轉過去五十遊戲幣。

“謝了。”李連靠門坐在地上處理傷口。

治療道具他有，只不過效果沒達到立竿見影的地步。

噴了藥霧後，李連深深看了祈天河一眼:“謝謝你。”祈天河實話實說:“你活下來對我的好處更大。”一來李連不久前狠賺了一筆遊戲幣，情況允許他可以靠賣花瓣薅上一些羊；再者李連一旦死了，祈天河有預自己會被盯上。

伯爵對他的印象似乎不是很好，今晚的‘西瓜汁’柳天明說口是甜的，自己的那份卻微微發苦。

“時間不早，先休息吧。”祈天河給他緩解的時間，沒有直接詢問發生了什麼。

誰知李連看到的剎那，目光中閃過驚恐和抗拒。

祈天河有了某種猜測，試著說:“蝙蝠？”李連重重點頭:“剛才我好端端躺在上，突然覺得四肢麻痺，好像有什麼東西從板往上鑽。很快確定本不是幻覺，那玩意在被褥中間掏了個，開始啃食我的後背。”說著轉過身，出哪怕噴了藥依舊傷口猙獰的背部。

祈天河目光定了定，受傷的那個位置正好對準了心臟。

李連:“我靠著咬破舌尖勉強恢復了一點行動能力，跳下發現居然是隻長嘴蝙蝠。”祈天河點頭:“這裡也有，不過是釘在十字架上。”

“十字架？”李連當時倒沒有過多關注那一點，第一反應只是往外跑。

祈天河略一沉:“看來你的那只是封印鬆動了。”一晚上李連再也沒敢靠近，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小憩，天剛有些微微亮，他立刻睜開眼，看到一點朦朧的太陽輪廓，才徹底鬆了口氣。

難熬的一晚終於宣告過去。

兩人一同下樓，柳天明和陳點水不知每天幾點起，永遠早他們一步坐在長桌邊。

李連今早又給祈天河轉了三十遊戲幣，作為優質的合作客戶，祈天河溫柔地給他遞過去蜂水:“喝點會舒服的多。”吃早餐時更可謂是無微不至，祈天河還包攬了女僕的活兒，幫著給柳天明和陳點水倒花茶，偶爾還說起一兩個民間傳的故事活躍氣氛。

他是個知恩圖報的子，昨天這兩人幫忙完成了找珍珠的任務，祈天河意外獲得老婦人的饋贈，自然心底是有的。

管家將這一切看在眼底。

馬上又要到給伯爵寫信的時間，李連因為緊張，握著羽筆的手微微顫抖。

祈天河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作出無聲的安。

李連心情逐漸平靜，扯了扯嘴角。

管家收走信封上樓把東西給伯爵。

伯爵的房間就像一個小型種植園，牆縫裡怒放著大朵大朵的玫瑰，因為長著的位置都很陰暗溼，玫瑰的形狀有些畸形，部分未綻放的花苞澤偏暗，就像是生命力旺盛的蘑菇。

伯爵給玫瑰澆水，心養護著。

管家臨走前有些言又止。

伯爵放下水壺，聲音輕輕柔柔地飄過來:“怎麼了？”管家猶豫了一下，說:“我懷疑有一位勇士在養魚。”

“養魚？”管家點頭:“他對所有的競爭者都關懷備至，昨晚還冒著危險救了另一名勇士，並且讓人住進自己的房間。”聞言伯爵伸出手指撫摸著玫瑰花苞，過了一會兒說:“你指的是那位力不從心的男士？”管家稍微修飾了一下這句話:“或許他只是對女力不從心。”實則對方真正興趣的不是伯爵，而是伯爵的追求者，甚至趁著伯爵專心養花的這段時間，開始在勇士間普遍撒網，就等著看最後能不能撈走一兩條。

纖細的手指微微一用力，玫瑰花苞顫了顫，差點腦袋被擰下來。

伯爵視線移到信封上:“哪一封是他寫的？”管家挑出黃信封。

伯爵淡淡說:“念給我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