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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著鏡子重新陳述一遍。

祈天河依言強調了害死老婦人的兇手已經付出代價，鏡子單純照出人像，沒有特別的反應。

伯爵眼中沒有多少復仇成功的喜悅，輕輕一嘆，管家適時抱走鏡子。

“想必母親這下可以安心去見她信仰的主。”語氣中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嘲諷，顯然和老婦人不同，不信那種虛無縹緲的存在。

伯爵從椅子上起身下來時，頭上的白花晃晃悠悠，彷彿隨時會掉下來。

明明是純淨的素，看在眼中卻有一種灼熱，陳點水忍不住提醒了一句:“有關守孝的古禮，現在基本已經沒那麼講究了。”伯爵態度驟然發生變化，略尖的下巴微微抬起:“你想讓我儘快做決定？”陳點水頷首。

伯爵幽幽道:“你果然不愛我。”

“……”伯爵的目光又輕飄飄落在祈天河身上，祈天河坦然:“我這人就喜歡熱鬧，所有人一起住在古堡裡不好麼？”前一句話是真的，後一句違心，當然以反問的形式說出來，算不上謊言。

伯爵對家人的渴求已經上升到畸形的狀態，但她並不喜歡和人長時間接觸，下了逐客令:“這裡還要進行佈置，希望各位暫時不要隨意走動。”話說到這份上，玩家也不好久留，各自回去。

陳點水對沒有完成的送葬任務還保留著興趣，上樓分別前說:“誰有意向接送葬任務的，可以來找我商量。”祈天河進屋後專門檢查過，新換的鐵下沒有被封印的蝙蝠。

才透出一點微光的天空再次烏雲聚攏，眼看一場傾盆大雨即將來襲，祈天河手背在腦袋後靠著頭，不知在思索什麼。良久，發出一聲沉悶的嘆息，說實話，他對血鬼體質還興趣，尤其是其中的自愈能力。

“一名玩家，有沒有可能同時擁有兩種特殊體質？”問題拋出後的兩分鐘，仍舊沒有聽到鸚鵡的回答。

祈天河愣了愣:“在麼？”再一次石沉大海。

祈天河不有些擔憂:“是不是遇到麻煩了？”

“託福，還活著。”鸚鵡總算現身，風站在窗臺邊涼颼颼道:“三年後就不一定了。”

“……”祈天河認真分析:“我認為遊戲不大可能會讓玩家拖到那時候。”現實裡失蹤太久，早晚引出麻煩，作為一個成的遊戲，很早就該設置一個臨界點，他想試試這個臨界點在哪裡。

鸚鵡飛回來，半空中抖了抖羽，雨絲甩到祈天河身上，後者有理由懷疑這是蓄意報復。

“沒有臨界點。”鸚鵡習慣重新停在他肩頭，語氣平靜的有些不像話。

聞言祈天河怔了下，突然覺到一股深入骨髓的涼意:“……玩家能永遠留在副本里？”鸚鵡:“你可以把玩家看作一個被副本排斥的元素，正常情況下這個元素長時間滯留，會很快被當成雜質消化掉，但凡事總有例外。”這還是鸚鵡頭一次深入聊起遊戲的話題，祈天河下意識坐直身體去聽。

“前幾次副本，想必你也發現遊戲的運作方式。”祈天河點頭:“它在玩家間搭橋，利用一方去為另外一方解決需求。”無論是多重人格的副本，還是禽獸校長的落馬，背後都有隱藏的額外受益方。

鸚鵡:“這就是所謂的因果聯繫，同理，想要不被副本排斥消化，就要和裡面的npc產生相當複雜的因果關係。”

“跟伯爵成婚也算？”

“這種只是小打小鬧，沒什麼用處。”鸚鵡淡然說:“打個比方，如果你現在成為這個副本的世界首富，旗下有幾十家公司，身邊生意夥伴無數，最後做到知名度響徹世界，副本就不可能把你輕易消化。”一個世界首富離奇消失死亡，蝴蝶效應下，後續將產生一系列要處理的漏。

語畢鸚鵡揚起翅膀，做了個今夜要去遠航的姿勢:“心動麼？”祈天河內心毫無波瀾:“要是能擁有在副本里成為世界首富的實力，我在現實裡也早就叱吒風雲了，誰還會留下來受氣。”

“……”說的好有道理。

祈天河:“還有，我之前的副本全是你心挑選過的，難道這次是例外？”他可不信用了組隊道具，鸚鵡就無法干預這種鬼話。

鸚鵡默認。

祈天河攤手:“所以搞成今天這樣，我們彼此都有責任。”鸚鵡坦白:“原意是想幫你試探一下柳天明，順便見識遊戲人的殘酷。”祈天河帶著疑惑地‘嗯’了下。

鸚鵡:“任務其實有最直接的通關方式，除掉其他競爭者，伯爵無從選擇的情況下成為優勝。”祈天河:“但我和柳天明組了隊，一損俱損。”鸚鵡:“所以才選了一個誘惑大的，比起特殊體質，組隊獲勝的獎勵不值一提。”祈天河又回到一開始的問題上，有關能不能同時擁有不同體質。

“想都別想。”祈天河散去沒用的期待，開始反思:“那我還有什麼必要在這裡待三年？”鸚鵡從喉嚨裡擠出一個‘呵。’窗外的雨越下越大，祈天河站在原地不動許久，時間彷彿靜止了。

勉強調整好心態，他不有些頭疼，特殊體質無法兼容，那伯爵的饋贈就是無用之物。

轉念一想，滋生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