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15罪證·隱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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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我是警察。警長亮出了他的證件,請問你是島上的居民嗎?
是啊,就住在普羅沃的恰恰村,我發誓我可沒犯過什麼事兒,警官。
你不用擔心,我只是找你調查一些事情。警長在船上四處走著,船艙裡堆著一袋袋的飼料,沒看到其它可以的東西。
我打了三十年的漁。去年村莊裡說需要專人來這個島上喂火烈鳥,我就申請過來了,反正我有船,家裡也沒有其他人,很方便…
您是來喂火烈鳥的?綾的眼睛瞪得老大。今天鳥兒都來到海岸上,是不是在等你?
沒錯,它們知道我要來就會到海邊來聚集,餵食的時候又會回到內湖。每次飼料都是投到內湖的。
千也湊到他身邊,老人家,你還記不記得大概4天前有幾個人在這裡潛水?
老人沉思了一下,連連點頭,記得,記得,是有兩個人在潛水,我看到他們的快艇了,就和你們今天這艘一樣。
那他們有沒有發生什麼不尋常的事情?
這我倒沒注意,只是在我的船準備離開的時候,有個穿潛水服的男孩突然從海里爬上船來,說是他腳筋了,要馬上趕回度假村,可是路程行到一半,他又跳下了下去,我一看,又有一艘快艇把他接走了,而且並不是開往度假村的方向。這可真有點奇怪。
你說的都是真的嗎?警長和千對視了一眼,緊張地問。
上帝作證,我說的都是實話。這時,老人突然盯住了柏原,哎,那天那個人,好像就是這個小夥子啊…就是你,對不對?
柏原邊搖頭邊擺手。他已經在各種各樣的推斷和猜測裡徹底暈掉了,他真希望這場失憶症能夠再嚴重些,要是能忘掉所有的事,忘掉自己是誰該多好。
這個意外的收穫讓案情有了新的進展,也多了更多的疑點。
據老人後來對那個男人的外形描述,坐他的船離開的人就是柏原。但問題是,誰中途把他接走了?看來他並不是一個人作案,還有其他人接應!
那個老人所說的話,再一次證明柏原就是兇手。警長和千在海邊走著,他忽然停下來看著千。你還相信柏原沒有殺人?
警長,你覺得情殺可能涉及兩個以上的兇手嗎?
一般情況下不會,但也不排除還有其它動機。
其實動機只有一個,而我覺得和情無關。我們逆向推理,假設兇手就是柏原,他一定只是這個周密計劃中的一個小環節,如果說遺產案中威脅仙道綾是第一步,那麼謀殺仙道光只是第二步。接下來還會有第三步,第四步…
可柏原為什麼會捲進遺產案,併成為兇手?
這也是我想要證實的地方。千揀起一個貝殼使勁扔進海里。警長,你能幫我個忙嗎?
你說。
我想看看仙道光的記。我猜,裡面一定有很多關於柏原的細節…它們對我很重要。
這個文檔我們已經取證了,我們警方的意思是不予公開,畢竟要考慮到死者的隱私,不過你既然已經參與調查,那我就想辦法讓你看看吧。
謝謝你。等我查明真相,一定請你吃大餐。
呵呵。希望一切如你所想吧。
警長帶著千來到資料室,打開了電腦。
仙道光的記很多,也很詳細,千緊張不安地點開文擋,一篇一篇的看著。
朝聖一樣的愛情。她腦子裡忽然恍過這樣的詞彙。在仙道光的記裡,自己就像個公主,像個女神,他對她的愛意深邃卻又不是佔有。他那大段大段獨白一樣的文字,讓千有些震驚,她像雕像一般呆在那裡一動不動。
嘿,你看到什麼了嗎?
警長的話讓她回過神來,她喝了點水,深呼一口氣,對自己說,千,不要分心,不要胡思亂想,好多事情還等著你去做…——我站在對面的街道上,他那身冰藍
的衣服刺眼極了,就在我看到他們擁抱的一瞬,我
覺自己渾身佈滿了槍眼…
為什麼我的每個心願都只是幻想?飛機上的邂逅不屬於我嗎?她就這麼不在意?柏原如果晚來三天,也許一切就會不同。
今晚,那些花就算擺滿了她的房間,也是失去靈魂的…——這一篇,是柏原來到紐黑文那天寫的。千回憶著。柏原的記憶在這個時候就已經丟失了,可當時見面的情景並沒有任何的不對頭,只是,只是他穿著一件平時很少見的亮眼上衣,他的胳膊上貼著膠布,他用帽子壓著臉跟我說你認錯人的時候,確實有點陌生——他並不像我想象中那麼好。
三個人走在一起,他似乎總是心神不定,視線漂移,他關心的只是自己,而我實在不明白,一個來美國找自己女朋友的男人怎麼會是這種反應。因為有我存在,他在千面前常常表現出吃醋的樣子,但我總覺得他像是在演戲。這不是我的臆想,我看到他和一個女人在街頭私密地聊天,看到他牽她的手…
可憐的千。她應該知道這些——看到這裡,千又愣住了,她似乎也記得自己看到柏原在街上和一個女子在一起聊天,但,仙道光說的都是真的嗎?她是誰?會不會是照片裡紅指甲的那個女人?她壓抑著情緒,繼續往下看——我已經很滿足了,因為可以和千一起去旅行。就算是當個陪襯也無所謂,至少,我可以保護她,可以多一些看到她的時間。
柏原跟我說話的時候總是言辭刻薄,他似乎擔心我發現他的什麼秘密,而我,偏偏是個好奇心很強的人。今天在越南餐廳,我聽懂了他們的越南話。女服務員問他為什麼沒有帶女朋友過來,他有些尷尬地答了一句,她回本了。看來,他以前常來這裡,我覺得很奇怪,他不是才從東京來美國?為什麼會對紐約的這家餐廳如此
悉?千此刻就坐在她身邊,服務員卻視而不見,這麼說來她問的那個女朋友是另外一個女人…
柏原是個虛偽的傢伙,這一切都太可疑了——原來是這麼回事!怪不得仙道光一直在提醒我越南餐廳,一直在暗示,說柏原其實並不夠愛我…千這才恍然大悟。但她並沒有責怪柏原,因為這些證據只是更加驗證了自己的那一個猜測,她越來越肯定,越來越肯定——她為他擔心的樣子真讓我難過,也讓我心疼。
誰會相信呢?柏原在中央公園失蹤,就在我和千的身邊?我死活不認為他真的是路了。公園旁邊就是一幢巨大的建築,那個有隻天鵝的,大名鼎鼎的整容醫院。我甚至懷疑這個柏原是不是另外一個男人整容變來的。呵呵,純粹的瞎想。她說他以前不是這樣的,他溫和善良,還有些羞澀,但現在的他,哪有一點從前的影子?如果一個男人變了心,連全部的個
都一同改變,我就覺得他不算個男人。
我沒有在自己房間裡。而是出門找他。或者說,想發現點什麼。
在整容醫院樓下的便利店,我看到他了。買了一袋東西,邊聽手機邊上了的士。我也打車尾隨在後面,一直到聖馬克廣場才停下來。
又是那個女人!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又來見她!
我從一個櫥窗後面看著他們。她一頭誇張的捲髮,墨鏡把臉遮住了三分之二。
他把袋子遞給她,她摟著他的肩膀,又從提包裡拿出什麼放到他手裡。兩個人看上去就是一副情侶的樣子。
我在酒店樓下的公用電話亭撥通千房間裡的電話,想把看到的一切告訴她,但聽到她的聲音又無從開口…——這是柏原在紐約失蹤的那天晚上寫的。千搖了搖頭,他說的對,這個柏原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當時我哪裡會想到這些,我一晚上擔心得要命,誰知他是跑去見那個女人…仙道光竟然早就知道了,那個電話,原來是他打的!——剛剛到達普羅沃,這裡很美,但我的心情還是好不起來。
我在飛機上該不該那樣做?
警察搜查飛機的時候,我看到柏原的神情有點不對勁,他總是盯著自己的行李架,像是有什麼東西藏在裡面。
警察從廁所馬桶找到一個玩具手槍,然後都下了飛機。這時,他起身從包裡摸出一樣東西往洗手間走…我默默地跟著他。
他回到位子,我進了洗手間,有意無意地看了看水馬桶,裡面竟然又有一個塑料包!我摸了一下,是槍。還會是玩具手槍嗎?恐怕不會。
他最後一個下飛機,我猜,他去取了那個東西…——柏原在飛機上藏了把手槍?千看到這裡的時候差點叫出聲,他要手槍做什麼?誰給他的?仙道光死後,在柏原的行李中怎麼沒有找到這把槍?謀殺仙道光和柏原這一路的行為有什麼聯繫?他是否已經發現自己的秘密被洩?而殺人動機是為了滅口?
當然,現在所有的推論都是以柏原是兇手為前提的,千邊看邊喃喃自語。
警長笑了笑。千,其實你說的這些,我和警司他們都討論過了。案子的疑點太多,可能還涉及到另外幾個案子…
你們也想到了?
聽說一度在東京沸沸揚揚的hnd失竊案,裡面有個重要的人物…
看來我們都想到一塊去了。警長,這是個大膽的設想,為了找到證據,我必須先回東京才行。
你不是說要陪著柏原恢復記憶?
這個…那我就抓緊時間陪柏原吧。你能幫他保釋嗎?
警方現在放出認定柏原是兇手的消息,是為了不驚動其他人,作上還是要按
程來,他不能被保釋,但可以有特殊的康復措施…你就放心吧。警長眨了眨眼睛。
千此時覺
有成竹。她確定自己的猜測是對的。而如果一切真的如她所想,那也意味著恐怖的陰雲壓
就沒有散去,她,柏原,仙道綾,可能還有更多的人,都處於一個相當危險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