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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

她心裡有種隱隱的預,這是她最後一次過來了。

周清圓正提著灑水壺在澆花,聽見聲音回頭朝她笑:“最近還好嗎,松溪,好久沒見了。”裴松溪點點頭:“很好,很好。”周清圓將水壺放下了,認真打量著她的神情,總覺她眉眼間多了一點鮮活的質:“你……你最近有什麼很開心的事情嗎?”裴松溪垂下眼眸,長長的眼睫輕輕顫動著:“我去見她了。”周清圓愣了下,她還記得前幾年裴松溪來找她,一比一的痛苦壓抑。尤其是那一次,裴松溪還發著燒,眼睛卻很亮很亮,固執的說不會再見她了。

她輕聲問:“那你們現在……你還有困惑嗎?”裴松溪輕輕點了下頭:“有困惑。但是沒關係了。”周清圓心情複雜的笑了笑:“我可真是個失職的心理醫生,遇到你這種情況,真是太挫敗了。不管什麼時候,你都是個很難說服的人,除非你自己下定決心,我似乎什麼都沒做。”裴松溪微微蜷起指尖,指背在桌面上輕叩一下,聲音也難得多了一點笑意:“不,清圓,你是一個很好的心理醫生,也是一個很好的朋友。要相信你自己,大概是我比較特殊。不過,以後我不會再過來了。”周清圓有些驚訝的抬起頭:“那藥呢?”裴松溪站起來,朝她笑了下:“你忘了,當時其實有很長一段時間,我都沒來找過你了。以後當然也不需要。我走了,下次順路來這裡的話,我再請你吃飯。”周清圓低低笑了起來,為她的狀態而高興:“你就是個固執鬼,以後別來我的診所,也別請我吃飯了。”她啊,看著年少時認識的朋友,似乎終於有了心安之處,從心底裡為她高興。

從診所裡出來,時間還早。

裴松溪在路邊站了一會,打了輛的士。

她來到十餘年沒來過的山間佛寺。

僧人還認識她,衝她溫和一笑:“裴施主,你好多年沒來了。”裴松溪也笑著朝他一點頭:“過來看看。現在方便嗎?”

“可以的,現在佛堂裡沒有幾個人,你跟我來吧。”裴松溪已經太久沒來過這裡,空氣中是溫厚沉重的檀香味,佛堂裡光線幽暗,磨爛的蒲團放在地上,寫滿了凡人求願時特有的虔誠。

但她無願可求。

等僧人出去,小小的佛堂裡只有她一個人。

這麼多年來,她仍舊時不時會想起當年母親去世的那一幕。她在雨夜衝進她房間,只看到滿地的血。那個會朝著她溫柔微笑的人渾身冰冷,旁邊放著一罐倒出的藥片和一把銳利的刀。

那是她此生難忘的雨夜。

有很長一段時間,她覺得是她錯了,就只是因為她的一句話,她的一個念頭,她的一個小小的決定,就讓她最親的親人離世了。

於是她也會害怕,害怕因為自己某個想法,某一句話,某一個選擇,會再一次,徹徹底底的傷害身邊的人。

可是現在,她終究釋然了,或許那是母親自己的選擇吧。

就像她現在終於做出選擇。

她看著靈堂上的牌位,忽然輕聲問:“您會覺得我錯了嗎?”綿綿她……是在她身邊長大的孩子,她看著她從那麼小小軟軟的一隻軟糰子,長成這麼明亮可愛的女孩。

她不能喜歡她的。

過去這幾年,她不止一次想過去找她,可是卻又怕傷害她,就像當年那樣,因為她的決定,帶來某些難以挽回的傷害。

裴松溪凝視半空許久,寂靜之中無人可給她答案。

她低下頭,轉了轉手上的佛珠:“或許我是錯的。可是我喜歡綿綿,我不會放手了。”她……是她和這個世界唯一岌岌可危的連接。

原以為此生孤寂,沒想到半生不惑,卻在這個年紀,終於等來了小她許多歲的戀人。

她不會再放手了。

裴松溪一個人待了很久,等她從佛堂裡出來,天上烏雲密佈,黑沉沉的,看起來像是不久後要變天了。

她卻覺得壓在心底的陰霾漸漸散了去,知到一種難言的自由。

-鬱綿在忙碌的間隙,總是想起裴松溪。

想她在做什麼,想她今天穿了什麼衣服,想……她是不是也一樣在想念著她。

大概是怕打擾她吧,一切還是那樣。裴松溪很少給她發消息,但是隻要她一發過去,她就一定會立刻回覆,隨時如此。

鬱綿已經跟導師說明情況,提出了要六月回國,回程的機票已經訂好,可她沒告訴裴松溪,只每天晚上睡前躺在上看曆,一個人在倒計時。早晨醒來時第一件事就是把曆上昨天那個數字劃掉,然後看著曆上漸漸臨近的子笑起來。

她還是那麼喜歡以照片的形式,跟裴松溪分享她的生活。分享回來路上看到的彩虹,分享意外吃到的雙黃蛋,分享每一個清晨暮。

裴松溪依舊發回對應的照片。

在這段情中,彼此都是青澀的,認真記錄下生活的每刻,讓對方知道,似乎這樣會覺就在彼此身旁。

有一天工作到深夜,鬱綿在臺燈下畫著設計圖,想到她的時候卻忍不住停了下來,在紙上寫了一句話,拍下來,發給了她。

她寫的是杜甫的一句詩,只願無事常相見。

裴松溪很快就回復了:“還沒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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