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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小媽護犢子可不是一般的護,看到尤鑫又是一副高不可攀、故意把岑西立看低的眼神就氣不打一處來,想教訓教訓尤鑫和陳海洋,教他們怎麼說話做人。

蘇炳越過中間矮下去的岑西立看向顧朝明,顧朝明心有靈犀地轉過頭來。

兩個少年隔空對視一眼,一個眼神匯馬上明白對方的意思。顧朝明和蘇炳想的一樣,對尤鑫居高臨下的態度都很不

對於尤鑫,他們倆一直都很同仇敵愾。

兩人眼神匯之後,蘇炳還沒出手,手臂就被岑西立拉住。

蘇炳低頭看向岑西立,岑西立用眼神勸他別衝動。

為了避免鬧事,岑西立拉著他倆離開。

岑西立了解他倆,他倆也同樣瞭解岑西立,知道岑西立是個能忍的子,寧忍萬口氣,不惹一樁事。

岑西立能忍但蘇炳不能忍,蘇炳被岑西立拉走還不忘回頭瞪尤鑫和陳海洋一眼。

將顧朝明和蘇炳拉回教學樓,一場雙方挑釁無果的戰鬥硝煙散盡。

剛上樓,三人又凹字型站在走廊上。

“尤三金成績也不知道有多少水分。”蘇炳憤憤不平地說。

即使顧朝明也討厭尤鑫,但他也是個明事理的人。尤鑫成績一直都很穩定,霸著前三不放,小考大考從不動搖,各種大小比賽都有他一份,典型的三好學生。文理分科尤鑫老爸老媽還幾次到學校來和老師商量,別人分科都是勾一個選項的事,到了尤鑫這選文選理堪比高考填志願。

顧朝明勸蘇炳:“別口快亂說,尤三金的成績應該沒水分。”顧朝明雖討厭尤鑫但也認同尤鑫的優點,不得不說,還在一個班的時候顧朝明曾羨慕過尤鑫的成績,每次都能考這麼好而且又那麼遊刃有餘,顧朝明也想。

可再怎麼羨慕也是兄弟更重要,罵還是要罵的,誰讓尤鑫是個“偽君子”。

將往事從腦袋裡甩出,顧朝明拿出鑰匙打開家門,接顧朝明的是一片死寂的黑暗,屋內還是他出去時的模樣。

一點也沒變,只是多出一個顧濤。

不用走到顧濤房門前,顧朝明就能聽到他震天的呼嚕聲。

睡的很死。

在習以為常的呼嚕聲中顧朝明收拾完回到房間。

夜深人靜,銀白如水的月光從沒拉窗簾的窗戶瀉進來,灑落在上。

顧朝明一把拉上窗簾將月光格擋在外,動作有點僵硬地慢慢躺上,他只能側臥著睡,以免觸及傷處。

顧朝明的房間如同一方池塘,顧朝明是生活在這方池塘的一尾孤單的魚。有誰在樓上點出兩滴灰黑的墨水,墨水擴散薰染,越往邊上越淡,顧朝明躺在池底看著這兩坨墨水越擴越大。

第二天醒來房頂的溼一如往常。

十幾年來睜眼都是這一小方房頂,顧朝明眨眨眼睛起拉開窗簾,夏清晨的陽光瞬間從窗戶中乍洩,盈滿整個房間。

清晨的陽光剛灑落在身上時顧朝明聽到外邊一陣開門的響聲。

顧濤醒了,醒的還早。

顧朝明從門外的聲音判斷出顧濤是被憋醒的,因為顧濤開門後就直接跑到廁所。

不想見到他,但總是要見的。

等顧濤上完廁所,顧朝明才打開房門去刷牙洗漱。

顧濤不知道在客廳幹嘛,晃晃蕩蕩,在沙發上翻翻找找又走到電視機後左看右看。

顧朝明不去理他,自顧刷著牙,滿口的牙膏沫。

顧濤在客廳和房間轉一圈尋打火機無果後,問:“朝明,我打火機呢?”能和他這麼說話,還叫他朝明,看來顧濤還沒注意到他的想法,對昨天的事也是毫無理由地翻過,只以為是平常。

顧濤就是這樣,有時十天半個月不回家,有時整個月都在家,有些事他想跳過就跳過,他想打你就打你。

毫無理由,他就是理由。

顧朝明刷著牙從面前以中間為圓心碎裂的洗漱鏡裡看到顧濤靠在廁所門框邊。

打火機?應該在他昨天穿的外套兜裡,而他的外套……

顧朝明微偏頭,用眼神示意顧濤打火機在洗衣機裡。

昨天他吐在身上,顧朝明沒時間洗他丟下來的衣服,只乾淨上邊的嘔吐物扔進洗衣機。

顧朝明背對著顧濤,顧濤沒看懂他偏頭是什麼意思,以為顧朝明又不理他,怒火衝上頭,瞬間加大音量:“說話啊,一早上裝什麼啞巴,和你媽一個樣。”突然一聲吼,平地一聲雷在清晨狹小的廁所中炸開。顧朝明沒防備地嚇得手一抖,牙刷頭戳到牙齦。

尖銳的疼痛。

疼得顧朝明心中暗罵一句。

大早上的顧朝明不想和顧濤嗆,忍著尖銳疼痛沉下臉足夠明顯地朝身邊的洗衣機一揚下巴。

顧濤這才懂,跑到洗衣機邊上拿出他的衣服,從口袋裡摸索出打火機。

顧朝明含一口水,吐掉嘴裡的牙膏沫對顧濤說:“洗衣機爛了,我要去上學,衣服你自己洗。”顧濤隨便應幾聲,糊都算不上,拿著打火機就找他過生給自己買的好煙去了,彷彿那才是他的親兒子。

顧朝明洗漱完,昨天洗澡摘下忘記扔進垃圾桶的創口貼躺在洗漱臺上,彷彿在關切地提醒他:“你手上有傷,今天記得貼創口貼。”顧朝明抬手看看手指關節上的傷,他都忘了,洗臉刷牙接觸水時也沒什麼覺。

就不用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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