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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邊是惡魔的高聲責罵與叫喊。

帶腥,他想要除掉他,他只要解決掉惡魔,世界就清靜了。

血腥的想法再起,這次沒有林見樊鈴聲的警示,內心的罪惡瘋狂滋長,顧朝明的理智不足以抵擋。

罪惡突破理智脆弱的防護,顧朝明靠著水池看到不遠處的菜刀,刀片和那個晚上一樣在昏黃的燈光下。

那把菜刀割破過他的手指,砍過他的房門,撬過他的門鎖。

顧朝明大步靠近,沒有受到一點阻撓出菜刀,想象著電影中刀客刀的寒光,現實只剩刀具的冰冷。

顧濤看到顧朝明拿刀的樣子有點被嚇住,顧朝明拿著菜刀直指顧濤,用力地喊:“你有本事再說一遍!”被嚇住的顧濤一下又笑出聲來:“哈哈哈,你跟老子來這套,你以為你拿個刀老子就怕你?”香菸燙在手背的疼痛,額頭的傷口,以及母親離去的背影……

腦袋裡一下一下跳著疼,像是有什麼東西要撐破他的頭皮跳出來。

夢境中血四濺,腥味瀰漫,一刀下去,自己就可以得到解脫,但也將受到法律的懲罰。

顧朝明又想起那夜從自己眼前跑過的警察,想起路燈下反光的銀白手銬。

他將菜刀揮舞,卻沒有傷到顧濤分毫。

他知道這樣傷不到顧濤。

他是個膽小鬼。

他害怕付出代價。

顧濤知道顧朝明沒這個膽量,更加高聲地說:“想殺我?你個小兔崽子,吃我的,住我的,還想殺老子?有本事你就動手啊。”顧濤指著自己的心臟,“老子告訴你,朝這來,朝這,捅這才會死人。”昏黃燈光下顫抖的雙手,內心跟著震動,顧朝明在心裡已經殺死過顧濤無數次。

他是想象的高手,現實的懦夫。

顧濤靠近,顧朝明嚇得揮舞菜刀,差點將自己割傷。

昏沉中,顧朝明不斷問自己。

你刺下後會後悔嗎?

你現在頭腦清醒嗎?

你真的能下得去手嗎?

你現在不能做傻事!

顧朝明奔潰得劇烈,雙手顫抖著扔下手中的菜刀。鐵質刀具掉在廚房地板上,在夜裡發出冰冷的響聲。

顧朝明躲過身前的顧濤跑回房間。

“慫貨。”顧濤哼笑一聲,並沒有打算放過他,跟著顧朝明走進房間。

崩潰的顧朝明被顧濤踢了一腳,直直摔在地上。

顧朝明再也沒有力氣,躺在地上倒是好像更舒坦。四肢百骸如螻蟻撕咬的疲憊,顧朝明躺在地上望著沒有亮光的房頂。

秋季萬物乾燥,只有房頂一如既往的溼。

昨天樓上的老婆婆又忘關水龍頭了吧。

老婆婆年紀大了記不好。

顧朝明沒有反抗,他胡思亂想著甚至就想這樣睡去,永遠地睡去。

疼痛在身上自由而肆意地綻開,像雨點一般密集落下。顧朝明只期望顧濤能把自己打死。

在今夜。

讓他就這樣永遠地沉睡。

可惜顧朝明自己結束這種可能。實在忍受不了疼痛,身體自動做出防護姿態保護自己。

顧濤發完怒氣,打完人走出房間。顧朝明忍耐著疼痛睡在冰冷的地板。他累得連近在咫尺的都不想爬上去了,就這樣睡去吧。

他多希望能就這樣睡去。

永遠不要醒來。

第43章世上不如願之事十有八九。

秋夜裡的地板堅硬而冰冷,如一塊握不暖的冰,握緊了反而竊取自身的溫度。

地板上的寒意肆,地板上的少年緩慢睜開雙眼,四肢百骸的疲累被冰冷驅逐。顧朝明睜開眼後只剩下一種覺——冷。

包裹在皮膚外,滲進骨頭縫裡的冷。

顧朝明躺在地上微微蜷縮身子,睡醒後的身體還沒恢復正常工作,地板的冷意與睡在堅硬地板上的痠痛先一步到達。

無法關上的房門虛掩著,門上千瘡百孔,木屑翻出,一道道猙獰的傷疤刺目。未開燈客廳中電視濛的光影投落在一道道猙獰的傷疤之上,顧朝明貼著地板,聽著大搖大擺走進房內的電視響聲。地板的冷意與脈絡神經勾結,冷意順著複雜的脈絡向上爬,直往心臟裡鑽,與最後一絲心跳搶奪地盤。

四肢僵硬,像擱置許久的機器一般生澀,顧朝明用生澀的臂膀支撐起身體,忍著疼痛從地板上慢慢坐起身。

顧朝明不知是巧合還是顧濤真的習得神秘功法,他只是醒來後抻著地板起身,千瘡百孔的房門被推開,電視濛的光影從門板上跌落,顧濤慢慢悠悠出現在他面前。

顧濤用腳尖踢踢靠手臂支撐起上半身的顧朝明:“還裝死勒,裝不下去了?繼續啊。”後背靠上與地板同樣堅硬的邊,顧朝明不去理會顧濤的挑釁,他目光渙散,眼神輕如羽在房間中亂飄,飄落到房間內離不遠處的行李箱上。

上次期中考被分數衝昏頭腦,因多出的十八分得意,竟收拾好行李箱準備開始他新的旅途。

當時傻傻地以為那是他人生中新的篇章,殊不知等待他的是識的地獄。

並非天使墜落地獄,顧朝明是地獄的原始居民,他只是希望破敗,回到原處而已。

少年死死盯著顧濤身後的行李箱想要逃脫,勵他逃脫的不是誰的鼓勵,而是顧濤的謾罵與無端的暴力。

他想離開,他想逃脫,但他又能去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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