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三名教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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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志輝自然是把錢芳明給教訓了一頓,但因為這畢竟是第一天,所以只是口頭上的警告,要她注意場合,不準隨意大聲叫喊。

他作為此次訓練的總教官,帶著大家在幾個訓練場所轉了一圈,並且告知如非必要,不得在其他軍區重地亂走,不然到時候被人亂槍死也無處申冤。隨後他又介紹了三名教官給大家認識,他們分別是督導滲透訓練的燕飛離教官、負責山地訓練的陳騫教官和提高新兵野外生存能力的吳悌教官,他們都是中尉軍銜,單兵作戰能力強悍,訓練新兵的手段也厲害。若是袁紹的手裡多了準備成為特種兵的新兵,一般都是找他們來訓練的。

這三人中,只有燕飛離一個女,並且是最年輕的,僅二十六歲。她有一張白的瓜子臉,盤著染成褐的長髮,右手上手臂綁著一寬約三釐米的紅到發黑的布帶,帶子打著死結,緊緊地,好像一點也不是為了美觀才這樣做的,反倒像是藏著什麼東西。她五官清麗,只是一臉死氣,好像人生再也沒有什麼希望一般,絕望極了。

陳騫和燕飛離一樣,都是平民背景,他已經三十歲,正是男人力量和野心都最強盛的階段,他五官端正,耳側有一道猙獰的傷痕,容華想,大概是他在作戰的時候不小心被彈給擦到燒傷的吧。

至於正對著容華的這個穿著花褲衩,夏威夷風情的寬鬆襯衫的男人吳悌,今年二十八歲,吳家旁系子弟,深受袁紹看重,近幾年手裡的勢力也越來越大,甚至時常參與袁紹的最新計劃。不過這個人不怎麼靠譜,瞧他這詭異的穿著和朝著吳德拋媚眼的得行就知道了。

“咳,吳悌。”王志輝哪裡沒看見下面這七十五個新兵們一致無語的表情。他實在忍不住,用手肘撞了吳悌一把,讓他收斂一下。

不過吳悌向來不著調,不按牌理出牌,對於王志輝的提醒,他傻缺地咧嘴一笑,用食指掏掏耳朵道:“什麼事?”

“…沒事。”王志輝無語凝咽,如果不是這時候陳騫還在給新兵們說事,他一定拎著這白痴去拳室暴打他一頓!叫你丫天天在別人面前丟人現眼!

“沒事就一邊兒涼快去嘛,沒瞧我正在研究我侄子有哪個地方長得像我嘛!我想,大概是那張帥氣的臉蛋吧。”吳悌的厚顏無恥絕對是吳家人的典範,已經到達了登峰造極的地步。

吳德哪裡聽不到這傢伙嘴巴里的話,翻了好幾個白眼,對站在自己前邊的容華說道:“這貨絕不是我叔!”他的口氣裡,頗有些恨鐵不成鋼。因為吳家人當中,他和吳悌的關係最是不錯,大概是因為吳悌和他父親吳非一樣,都是“離經叛道”的人,不同的是,前者是品味詭異、行事隨,後者則是更愛化學研究而不願參軍。

“可你們的無恥還是很像的。”容華挑輕笑,端的是無辜清純,看得一旁錢芳明又是一陣動,她好像對美麗的事情都有一種莫名的狂熱追求,這讓她的臉皮比城牆還厚,恐怕就連吳悌也比不上。

“說到無恥,你也不差好不好?”吳德輕哼一聲,見錢芳明瞅著自己,便不悅地剮了她一眼,這花痴女人是怎麼通過選拔的?

陳騫說完話後,就輪到燕飛離了,她平靜無波的雙眼在眾人臉上掃了一圈,沒有多少起伏的聲音就從她口中傳了出來:“這裡是中央軍區海軍分地,但是我們特種兵其實不分兵種。在接下來的三個月中,我將讓你們悉如何進行海基滲透、陸基滲透和空基滲透。三個月後的考核中,不合格者將接受更為殘酷的訓練。”她的話平板極了,像是機器人讀出來似的,只是缺少了機器特有的金屬質

“這也是個美人誒,只可惜好像是個對未來再無期盼的美人。”錢芳明這回倒是不敢大聲說話了,壓低了聲音靠近容華,這樣評價起燕飛離來。

容華抬起下巴看了燕飛離一眼,微微點頭,心道,這大概也是個有故事的女人吧。

最後講話的是吳悌,吳悌一咳嗽,吳德就冷哼了一聲,聽起來極為不屑似的。吳悌見了,哎呀哎呀著不滿道:“第三排第五個,你對我有什麼不滿意的?說出來大家分享一下嘛。”s班的人都知道吳德和吳悌的關係,見叔侄倆似乎要開始互掐,不興奮地準備看戲,但他們臉上都是一副“我很認真聽講,我不八卦”的模樣,變扭又矜持,帶著善意的玩笑。

“吳教官,我想知道,當你訓練我們的時候,也穿著這樣嗎?”吳德一點也不受影響,將吳悌從上到下看了一遍,哼哧道。

“哦,當然不是。”吳悌笑眯眯地搖搖頭,道:“我還會加一頂草帽,昨天剛剛買的大沿帽哦!遮陽必備!”眾人齊齊摔倒,無語至極。

“現在已經是秋天了!”吳德磨著牙,看樣子恨不得撲上去給他幾記老拳。

鬧劇過後,大家又走了幾個訓練室,王志輝告訴大家,這些訓練室都是公用的,訓練之餘可以來轉轉。

他一說完,陳騫就笑道:“如果他們訓練結束後還有力氣走過來的話。”

“哦,我不介意揹你們過來哦。”吳悌也了一句,聽的吳德一個沒忍住,給他的股飛了一腳。大家頓時笑成一團,所有人都笑了,只有燕飛離仍是麻木著一張臉,好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永遠也不想走出去。

當北風吹來的時候,她手臂上的布帶微微飄動,她彷彿才從睡夢中驚醒似的,猛地抓進了她的右手臂,幾乎把手臂上的皮膚都掐成紅白。也就這時候,她臉上不再是絕望的孤寂,而是一種深深的眷戀和仇恨。

仇恨這種東西對容華來說是陌生的,對很多人都是。但不久的將來,容華就會明白這種刻進骨血中,融入靈魂的不死不休的仇恨。

回宿舍的時候,錢芳明突然說道:“那是被血染出來的紅。”

“嗯?”容華扭頭,不解地從鼻子處發出了一個音節。

“我是說燕飛離手臂上的帶子,那紅是用鮮血染成的,已經有好幾個年頭了。”錢芳明笑著對容華解釋,好像在獻寶一般。

容華微微蹙眉,眼神有一瞬間的漂移:“是嗎…”

“很奇怪的愛好不是嗎?”錢芳明並沒有期待容華的回答,緊接著就說了一句:“不過每個人都會有那麼點奇怪的愛好。”

“也許是的。”容華點點頭,就見吳德已經拜託了吳悌走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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