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嫻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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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兩天嫻接到電影公司的電話,讓她務必去公司一趟。

嫻不知道是什麼事,她心打扮一番叫了一輛出租車。

當她到達公司時,才知道她已被解僱了,從此再也沒戲可演了。

嫻當時如遭巨石擊頂,到一陣強烈的眩暈。

災難不期而至地降臨了。

嫻在公寓的上度過了難捱的三天。

她天天瞪著天花板,用所有骯髒的字眼咒罵著孟老闆。

她把孟老闆的絲綢睡衣剪成一條一條,從窗口扔出去。

這時她深深地體會了一失足成千古恨的覺。

公寓管理員登門的時候,嫻從他尷尬的臉中預到了什麼。

她坐在上一動不動,聽見管理員絮絮叨叨地訴說他的苦衷。

嫻打斷說,你對我說這些幹什麼。

這房子不是付過款了嗎?管理員說,是付過了,但付的是一年的租金。

嫻說,那就對了,不是說一年嗎?我住進才半年呀。

管理員面難言之,他著手想了想說,我就向你抖個實情吧:你住進來之前孟老闆已經租過半年了,那會兒是另外一個女演員住這兒。

嫻不再說話,她把枕巾抻了一下,撿起上面一細細的髮絲凝視著,她說,我明白了,你放心,我不會賴在這兒的。

一個初夏的早晨,嫻離開了那座豪華公寓,提著兩隻箱子推開了匯隆照相館的門。

她母親說,你怎麼回來了?不當電影明星了?公司解散了,嫻說。

你那個大老闆呢?他不要你了?死了。

嫻說,他死了,心臟病發作。

撒謊。

把你的身子轉過來,讓我看看你的肚子。

有什麼可看的?你不是也大過肚子嗎?賤貨。

母親怒喝一聲,讓人把肚子搞大了回家下種嗎?誰讓你回來的?這是我的家。

嫻走到原來她住的房門口推門,門推不開,裡面上了銷。

嫻拼命推看門說,誰在裡面?是一個男人吧?門開了,果然是一個男人。

嫻認識他,是國光美髮廳的老王,經常替她母親做頭髮的老王。

嫻對老王笑了笑,然後又回頭對母親說,我們都是賤貨。

嫻從前的閨房現在瀰漫著一股曖昧的氣味。

她知道這是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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