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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就敢到我這裡來？”常曳拿過白瑟的右手，準備挑他中指上的水泡。

“我喜歡你。”常曳手一抖，幸好針還沒下去。他抬眼，只輕輕地瞥了白瑟一眼，就沉默著垂下眼簾，給針消毒。

聽過表白的，沒聽過見面第一天就表白的。他們認識還不到八小時，憑什麼就喜歡了。

不過簡單一想就能明白的事，前世今生麼。畢竟白瑟是一千年前的人，那可能有一個和常曳長得一模一樣的人，上輩子和白瑟談了個戀愛什麼的。

常曳對一千年前白瑟的故事一點也不興趣，也不想知道自己在當時扮演了一個什麼角，和他有什麼糾葛。

接著，白瑟就又補充了那句“喜歡你”的下文，他說:“我看了你的照片，你好看，我喜歡你。”看來是想多了。

對於這種並沒有實際意義的表白或者說誇獎，常曳選擇沉默和無視，然後，快速挑破了白瑟手上的水泡。

“頭疼嗎？”常曳看了看白瑟的額頭，撞了的地方已經浮起一片淤青。他的皮膚確實很單薄，撞一下，馬上就會變青。

“不疼了。”白瑟摸了摸額頭，他好像是故意在淤青的地方用力摁了一指頭，然後說，“還有點疼。”

“你按它能不疼？”常曳不想再多說話，把棉籤藥水和針丟給機器人，轉頭打算回屋繼續做自己的事情。走到樓梯上，又回頭看著白瑟冷冰冰地提醒了一句，“這幾天別彈琴，手好了再說。”

“沒事的，你不是要查沼澤嗎？我有辦法。”白瑟把琴放在桌上，剛剛挑了水泡的手就又搭上琴絃。

一首曲調古樸，節奏輕快，鏗鏘有力的曲子響起。頂上出現一個紅旋渦，一條黑細犬從漩渦中一躍而出，它的雙眼燃燒著火焰，四隻爪子也踩著烈焰。它注視著白瑟，低吠一聲，從嘴巴里噴出了一口火花。

禍鬥。

一隻能噴火，能吃火，能拉火的狗子。

狗子聞了聞引魂匣裡的魄，化成一道紅光，順著白瑟的頭頂竄進去。白瑟的眼睛變成紅，他眼神凜然，表情冷峻，渾身都散發著一種不屈不撓的堅毅。

“走吧宗主！我們現在可以去事發地點勘察情況了！我已經知道這事是什麼妖做的了！只要去現場再多聞幾下！馬上就能抓住主謀！”被禍鬥附體的白瑟說話音量比他以前高了幾個分貝，丹田發聲，字正腔圓，一身正氣。

“現在就走？這才剛回來……”☆、我！不是說了說話聲要小點嗎誰能想到這白大宗師的工作情這麼高，明明是常曳沒事找事，他也願意主動調查。

被禍鬥附體的白瑟像個軍人一樣，背得筆直，走路都帶著121的節奏。儘管穿的衣服非常隨意，但還是看上去正義凜然，簡直就是個大好青年。

回想這一天，真的是很糟糕。

早上，談主職工作的時候被兼職工作的領導叫走，忽然給他安排了一個一千年前重生的歷史罪人住在他家，這人什麼都不知道也就算了還特別呆，身體還這麼瘦弱隨時都有嗝的可能，雖然體檢過沒有什麼大病，但是用完自己的法術之後他自己暈倒了，剛回家還沒坐上一個小時，馬上就又出門。

最重要的是，就這一個人，常曳已經見了四種人格不帶重樣的。

還能怎麼辦，天庭將降大任與常曳，必先苦其心志，勞其心志，折磨其心志。

“宗主！雖然這個時機不對！但我還是想提出一個並不過分的無理要求！您能不能答應我！”坐在地鐵上，被禍鬥附體的白瑟忽然大聲提問。

原本，常曳戴著一隻耳機聽曲子，還在邊聽邊研究的時候，被白瑟突然大聲說話嚇得一個寒噤。整節車廂的人都把目光投到白瑟身上。

“說話小聲點。”常曳皺起眉，嚴肅道。

“是！”音量並沒有降低。

好在，白瑟的聲音純淨清透，丹田發聲，只是放大了聲音好聽的特質，並不顯得聒噪。

“你來。”常曳起身，帶著白瑟去了一個幾乎沒人的車廂，“你剛說的什麼？知道是無理要求就不要提，不過分的要求是什麼？”

“工作完成，我可以吃一碗牛飯嗎！”此時，白瑟那雙紅的眼睛裡充滿了正直的、耿直的光輝，他睜大眼睛，認真地看著常曳。

“……可以。”地鐵站距離那個小姑娘陷落的沼澤還有五百米，兩個人一路朝事發地點走，沼澤的那一塊已經圍起了柵欄和警戒線，不允許有人擅自進入。

這時候，紅光從白瑟頭頂鑽出，禍鬥脫離附體狀態，重新化形成狗，跨越圍欄，進入了沼澤。

白瑟站在原地，身體晃著，好像又要一頭砸在地上。常曳立刻伸出援手，一手託在白瑟背上，免得他後腦勺著地。

他也太瘦了。

常曳一手託在白瑟背後，隔著衣服，也能摸到脊椎突兀的紋路。臉很瘦，但顴骨收斂，下頜稜角分明，嘴單薄但不顯刻薄。或許就是這種瘦削，才讓他的臉更顯得清冷朦朧。

瘦、單薄、蒼白、總是看上去很冷。現在也一樣，夷則市十月的氣溫並不低，但白瑟的鼻尖和眼眶還是有些泛紅，嘴顏很深。

沒有神獸附體的時候，他就像一片搖搖墜的枯葉，蒙著一層薄薄的白霜，隨時有被風垂落，被雨打碎的危險。

常曳有在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