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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光善見來者是一個出水芙蓉的美人,不知不覺間喜上心頭,忙作揖道:“正是不才。今與神女相見也是一道緣分,想不到神女竟知金某姓名?”那仙姑笑道:“我住在此處二十年,等了宗主二十年,如何不知?”話音未息,面前的仙姑衣衫盡落化作一汪水軟在金光善身上,嬌弱無力,波有致,她口中唸唸有詞道:“善郎,善郎,奴奴在此處等您二十年了,快帶奴奴回金陵臺吧。”美人在懷,金光善自然千應萬應,甚至來者不拒,他剛要摟著神女共赴廟中繾綣,忽見面前飄過一陣白煙,瞬息間觀音廟便幻化成一座勾欄院,而懷中的美人也恰巧抬起面龐,原本豔如桃的臉化作一副白骨。只見她用枯瘦的手指緊緊地攀著金光善的手臂,陰測測地笑道:“善郎,你不記得我了嗎?”

“鬼?!有鬼!”金光善被這張美人鬼面驚得後退兩步,下意識劈手就砍,驚慌失措地道:“冤有頭債有主,你到底是誰?我不認識你,滾開。”那美人骨似是沒想到他如此絕情,旋即滿腹愁容,哀怨道:“善郎,你不記得我了嗎?我是孟詩呀。”說著“孟詩”的手掌攤開,從已化作森森白骨的指間落下一顆珍珠,“我為你生了個兒子,他叫阿瑤,今年已經滿二十了。阿瑤很乖很懂事,他一直很想念你......”孟詩,竟然是孟詩!想不到二十年過去了,不僅那個小崽子來討債,連他這個短命鬼的娘也陰魂不散!

金光善叫罵道:“千人騎萬人騎的爛貨,不過是和你玩玩而已,還著臉當真了。指望我娶你,白做夢!說不定那個野種本不是我的,要不是看他有點用處,我才懶得讓這個野種認祖歸宗。二十年前的爛事,休要叫我負責!”誰知“孟詩”的白骨聽後大受刺,瘋了般撲向他,掐住他的脖子:“善郎為這般對我?二十年前不是信誓旦旦的說要娶我嗎,為什麼要騙我!”見金光善轉身要逃離她的溫柔鄉,“孟詩”竟扯了一把鐵鏈吱喳亂叫的奔去鎖他,大有在此處同歸於盡之勢。金光善奪過鐵鏈朝“孟詩”的骷髏一甩,大吼道:“你這賤人去死!”只留這一句便尖叫著從夢中醒來了。

然而醒來之後,他卻不知自己身在何處。

金漆紅牆,雕樑畫柱,乍看去頗為宏偉氣派,匍匐在地上細嗅,廟內飄著一股極其虔誠的香火氣息,而大士殿左側、飄渺的紗幔之內隱隱有琴音傳來,頗像思思前幾彈得那首助興的曲子,但聽久了又覺得哪裡不同。蘭陵金氏雖然不善音律,但好歹是乘堅策肥、履絲曳縞的仙門世家,總能品鑑其一二。金光善品出這琴聲來者不善,雖是絮絮綿綿如情語,但其中總有幾段曲調透著違和與古怪,像是“笑裡刀剮皮割,綿裡針剔髓挑筋”,當真是溫柔鄉里藏殺機,就等著圖窮匕見的那一刻,要他命!

金光善拖著不太聽使喚的手腳,東抓西撓地撲騰了幾下,想從冷硬的青磚上爬起來逃命,可還不待他站穩,便發現體內的金丹運轉不暢,像被什麼東西栓住一般,全身經脈逆行,如果強行催發靈力求救,則有七竅血、丹毀人絕的危險。

於金光善而言,縱橫百家二十餘載,以自私自利、圓滑狡詐著稱,除了字頭上一把刀之外,從未失手。不管是伐溫岐山,還是和聶氏、藍氏權利相爭,一次也沒有落人下風。可如今陰溝翻船,又栽倒在字的刀刃上,如果他中午不聽思思那婆娘的矇騙,也不會落到如此田地。

現在回想起往種種,金光善頓覺自己叫糊塗油蒙了心,思思那個娼婦十有□□在逢場作戲糊他,什麼溫柔小意全是狗!於是,他惡毒地咒罵道:“不得好死的賤人,吃著碗裡的盯著鍋裡的,敢收了我的錢替別人辦事,看我出去了不扒了你的皮!”金光善如此一邊想著,一邊跌跌撞撞地向外逃,然而在他的手摸到門板的那一瞬,虛空中突然驅開一道驚雷,烈風與白電相搏,將整個黑夜映成白晝。而這時他才發現,原來這伸手難見五指的大殿中原來有兩道影子,有個女人正悄無聲息地跟在他後面,一股令人作嘔的血腥味兒自身後溢散開來。

“咦啊,啊啊啊。”不知是人是鬼的女子,口中發出一連串毫無意義的吼叫,宛如剛才那個噩夢中化為白骨的孟詩。

金光善目視前方,哆哆嗦嗦地問道:“你,你是誰?”一個不陰不陽地聲音接道:“善郎,奴家在此等候您二十年了,您忘記奴家了嗎?”夢,跟夢裡一樣!是孟詩!是孟詩那個賤人來索命了!

金光善靈力盡失,只能握著佩劍的劍柄壯膽,他戰戰兢兢地回道:“冤有頭債有主!你又不是我害死的,要索命找閻王去索,快滾回地府裡去!”那聲音笑道:“善郎還在人間,我怎麼捨得自己去死?要死你得陪我一起死。”

“一起死”三個字未息,門外便又轟下一道雷,照亮了觀音廟漆黑的大殿。坐以待斃非金光善做事之信條,他趁機握緊手中的劍,回身猛地一劈!不管身後是人是鬼,總要搏一搏再說。可等到回身劍落的那一瞬,在慘白的光亮之下,面前赫然出現的是思思滿是血痕的臉!

她的嘴被絞爛,舌頭也被生生拔了出來,眼睜睜看著金光善手中的寒刃砍在自己額頭中央!

“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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