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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大夫訓斥一頓。彷彿這天下的黴運,都被他一人沾了。

一定是出門沒看黃曆!

薛洋的腿傷得最重,皮外翻,刀傷深可見骨。他原本靠在榻上閉目養神,一聽那道士回來了,倏然睜眼,可憐巴巴道:“道長,怎麼去了那麼久?我的腿快疼死了!”曉星塵看薛洋那副皮笑不笑的模樣,知道這壞坯子準沒琢磨好事,果然就聽薛洋漫不經心地問道:“你和那大夫,剛才在後堂嘀嘀咕咕什麼呢?”看似隨口一提,實則暗藏殺機,不過也不太高明。曉星塵清楚薛洋是在試探他,若被他試探出來,恐怕這一路上再無寧,連帶這家醫館也得遭殃。他道:“在聊你的腿。大夫說你的腿再不治,可能要殘廢。”薛洋一試不成,暫且偃旗息鼓,反倒認真關心起自己的腿來,道:“我的腿能治好嗎?”曉星塵坐在竹榻邊,低頭細心檢查傷口,道:“如果你聽話安心靜養,三個月後行動自如,如果不聽話,傷口崩裂骨頭錯位,就只能當一輩子跛子。”害人之心常常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哪怕對方是個迂腐、單純的臭道士,也絕不可掉以輕心。薛洋應變極強,自明白這“聽話”的妙處,他故意偽裝成另一種聲線,圍著曉星塵撒嬌賣乖,道:“道長,還要三個月啊,好久哦。”如此一來,不管是看上去還是聽上去,都像是個頑皮活潑的半大小子,絕對和喪心病狂四個字搭不上邊兒。曉星塵看得頭皮發麻,仍神自若道:“傷筋動骨一百天,你兩條腿都快斷了,時間短好不了。”兩次試探均被曉星塵化解,不管這道人是假清高還是愛管閒事,有意還是無意,反正不好對付。金光瑤曾道,寧可得罪小人,不可得罪君子。君子難纏,更何況他還對你有所防備,甩也甩不掉,打也打不過。薛洋算是看出來了,這臭道士準備緊緊追著他死咬不放,誓將櫟陽常氏滅門案翻個水落石出。

如此甚好啊,反正人也不是他殺的,可金氏追殺他的人還在,如果拖上個冤大頭替他衝鋒陷陣,死也能拉個墊背的。

那副懶洋洋的得意笑容又回到他臉上,橫豎這道士自己撞進來,不用白不用,薛洋道:“道長既然知道我是誰,為何不自報家門?一人一次才公平。”曉星塵道:“你我萍水相逢,傷好之後各奔東西,若不是你的名字被寫在牌匾上,我也不知道你是誰。”薛洋三試都吃了閉門羹,興趣更濃,笑道:“如果道長不告訴我名字,那我只好叫你臭道士了。”曉星塵暗道和薛洋這種人無理可講,道:“我有名字。”薛洋靠在軟墊上,懶散道:“你不告訴我,我怎麼知道?我又不是神仙,沒那麼神通廣大,猜不出你的名字。”自報家門是用來結志同道合的友人,又不是給自己結仇的。奈何薛洋把話說到這個份上,再不告訴他名字說不過去,曉星塵想了想,道:“曉星塵。”薛洋道:“想不到你名字還好聽。”曉星塵道:“師父起的,‘一曉一星一拂塵’,曉星塵。”薛洋道:“你師父還有才。”曉星塵道:“師父常年隱居山林,無事可做,詩作對也能打發打發時間。”薛洋道:“那曉道長師從何門?”曉星塵治人救人盡心盡力,但絲毫不想對個心懷歹意的人有問必答,薛洋見他不吭聲,遺憾道:“我和道長現在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你完蛋我也活不了,道長是怕我會害你嗎?”滿身狼藉,周身是血,三分悽慘,七分可憐。曉星塵倒不怕薛洋事後恩將仇報,且不說師門所處之地十分隱蔽,就算薛洋找上門去,多半也是被抱山散人一巴掌扇出來。

見薛洋糾纏不休,快要拖著傷腿就地打滾,曉星塵只好道:“師從抱山散人。”抱山散人之名如雷貫耳,饒是薛洋這個在街頭摸爬滾打的小氓也聽過這個名號。世人皆道抱山散人對世間心灰意冷歸隱田園,幾百年不出,多半是老死了。沒想到今碰上曉星塵,才知道這老怪物原來還活著。

有趣,有趣。

長夜漫漫,兩人都睡不著,不如講講故事來聽。薛洋正要細問,突然燈被風吹滅了。

俗話說“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反之亦然。壞事幹得多了,自然警惕非比尋常。薛洋跡黑白兩道已久,仇家無數,更何況外面還有個蘭陵金氏要清理門戶!

他立即出降災,拉著曉星塵滾到牆角,姿態戒備地盯著窗外。

曉星塵悄聲道:“誰要殺你?”薛洋道:“金光瑤。”曉星塵對之徵有所耳聞,自然對金光瑤這個名字很悉,他疑惑道:“金光瑤為何要殺你?你幹什麼壞事了?”

“壞事?”薛洋低低笑了,嗤道:“無非是信了他的,做了他的走狗。現在金光瑤攀上姑蘇藍氏,不需我這條狗了,清理門戶而已。”曉星塵道:“櫟陽常氏的火是你放的嗎?”薛洋恨道:“我倒是想,可惜老天不給我機會。我是被金氏圍剿的人引來的,等我到的時候人都死了。他媽的想拉我做冤大頭,呸,什麼東西。”蘭陵金氏?

曉星塵還想問什麼,突然,薛洋捂住他的嘴,問道:“道長,你出門看黃曆沒有?”沒有。

曉星塵搖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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