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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法質疑。

校長唸完了他的分數，開始念第二名的晴秋，聆幾乎立刻到身後的某一道視線變得灼燙起來，他略微側了側頭，餘光看見右後方的晴秋目光沉沉地看著他，烏黑的眼睛裡有一道透明的壁，牢牢地紮在他的呼道里，讓他到沉重，不過氣來。

晴秋是滿分。

“牆”撤去了，聆恢復了呼。

他突然很想哭，但他自認沒有委屈的理由，只好把原因全部推給神病。

聆心想:我有神病，亂溢都很正常，亂眼淚也不奇怪的。

只是他不能在這個時候哭，人前失儀會被扣神面貌的分數。

午間集會結束後有二十五分鐘的午休時間，學生們就地解散，成群結隊慢悠悠地晃回教室。

聆低著頭，細細的劉海被風吹得亂翹，他伸出一隻手按著，呆呆地跟著人走。

經過廁所，他正猶豫要不要進去衝把臉，忽然隔間門板後伸出一隻手，一把把他拽了進去。

他沒有叫，也沒害怕，因為那隻機械手他足夠悉。

燕期在他耳邊，壓低了聲音，用機械聲說:“你忘記帶橡皮了。”聆點了點頭，耳窩因為溼熱的氣息而發癢，得彷彿只剩下一層貼著魂靈的皮。

燕期就著半抱他的姿勢把他抵在門板上，兩手指夾著橡皮，鑽進他的校服外套，放進他襯衫口的衣袋裡。

金屬的手指隔著衣料觸碰到他的左，他顫了顫，有點慶幸自己現在是乾燥的——他時常胡思亂想，擔心自己溼漉漉的分泌物會把照料他的機器人生鏽。

“好了。”燕期沙啞著聲音鬆開了他，搬過他的肩膀，與他面對面，“你走吧。”聆張了張口，不知該說什麼，又磨磨蹭蹭不想離開，半天才道了句:“對不起。”機器人挑眉:“你對不起我什麼？”聆一上午積久的委屈突然就爆發了，他無聲地掉著眼淚，眼睛裡卻沒有悲傷，只有霧濛濛的茫然。

他說:“我不知道，你告訴我好不好？”燕期忽然就覺得自己罪大惡極，上了發條的機械心臟嘩啦啦軟散了，他在腦子裡罵自己:你為難什麼都不懂的小孩幹什麼？

“好了好了，不準再哭了。”他伸手遮住聆的眼睛，傳器遲鈍地將睫觸碰掌心的輕癢傳到他的心尖，他心癢癢地低下頭，叼住那兩篇有些乾燥的脂嘴，把它們含得溼溼的，膩膩的。

聆眼前黑黢黢的一片，他忘了哭，只好微張著嘴任對方動作，舌頭被咬得發脹發疼。

起初他還有些手足無措，但燕期親他親得太久，超過了注意力集中的最佳時間，他開始思緒漂浮，亂竄的餘光投過機械掌的指縫瞄到天頂上的電子計時屏，他下意識地數燕期親了他多久。

一百秒，兩百秒，三百秒……

直到上課鈴響，燕期才重重地放開了他。

“不要早戀，離女同學遠一點。”用機械聲平板地說完這句俗套的臺詞，機器人不自然地逃走了。

第8章act2.百利甜02大約有一個月的時間聆沒有再和晴秋聯繫，晴秋也不曾主動聯絡他，直到三月頭上，推優選拔正式提上程。

放學的時候，晴秋忽然來找聆，依舊用單薄的肩膀揹著厚重的書包，手裡還拿著兩張薄薄的卡片，有一下沒一下地彈撥著。

聆照舊伸手去接她肩上的包，這回她沒有推拒，還接過了聆遞給她的水。

聆很高興，笑得很甜，黑眼睛亮閃閃的。

機器人跟在二人身後，冷冰冰睨著突然示好的晴秋，掃描儀一般上下勘探她的意圖，順便想著一會到家怎麼欺負“有早戀意圖”的小朋友。

晴秋說:“下月底網監部就要接我們走了。”聆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

晴秋拍了拍他的肩膀:“怎麼了？你看起來有點緊張。”聆道:“我從來沒有去過伊甸園，我不知道里面是什麼樣子的。”

“裡面很好啊。”晴秋看著眼前的小路，笑了起來，“什麼都有，有太陽，有星星，有酒吧和遊戲廳，能嚐到味道，不會餓肚子，也不會覺得痛，死了可以重啟，簡直是神仙一樣的子。”聆看著她，她眼裡火苗般躍動的期盼不是假的，但她的笑容卻有幾分不自然。

他想了想，安道:“你在擔心名額的問題嗎？別怕，你這幾天思政分都很高，只要結業考正常發揮，一定能入選的。”晴秋的笑容淡了，她躲開了聆的目光，說:“不用安我，我心裡都清楚——我前幾天從家裡找出兩張網卡，明天週末，想不想和我去網吧玩？”聆有些驚訝，眼前過分大膽的晴秋和前段時間防心攝行的女孩判若兩人:“你不怕被扣分了？”

“那裡人這麼多，誰知道我們是哪個啊？”晴秋不以為然，“你不是想知道伊甸園裡面是什麼樣子的嗎？跟我一起混進去看看唄。”聆默然不語，他忽然停下腳步看著晴秋，晴秋也停下了腳步，只是沒有回應他的目光。

燕期看著男孩暗沉沉的黑眼睛，它們是通明澄澈的。

晴秋動了動嘴，還想勸說些什麼，卻被打斷了。

“好，明天你來我家找我嗎？”聆將額前的碎髮撥到耳後，視線移到右前方，他微低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