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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委託了鄒戟暗中調度京城中的守衛、佈防,為的就是最後的計劃萬無一失。
一月前,劉鈺陸氏少將陸驕之、光祿卿王由儉棄官出京前,劉蒨便已經料到會有此役,那時起便囑託陸家、王家要準備好出兵。
陸家自然好說,只要成懷王一聲令下,陸離及他的兩個兒子唯他馬首是瞻。王家卻沒有這麼容易說定:王侃雖然是王皇后的父親,但劉蒨卻不是王皇后的親兒子。幫他得了帝位,會不會該撈的沒撈著,反而被反咬一口?王侃這樣想,自然遲遲疑疑、百般推脫。
劉蒨處於劣勢時,他尚且不願出兵相助,等情況逆轉,劉鈺因為貪汙軍糧入獄,宮中只剩劉蒨、劉寧與程氏腹中的孩子的時候,他更是對劉蒨請求他出兵一事倍懷疑。
帝位於此時的劉蒨而言,猶如探囊取物,他有出兵的必要嗎?該不會是下了套,專門套我呢吧?
為了對付這個比他父皇還多疑的王侃,劉蒨可算是編了個彌天大謊。半月前,他修書一封,拖王由儉帶給他的父親。信中言辭鑿鑿地透漏了一個“秘密”:五王爺劉鈺並沒有死,他被皇帝暗中保護出來,並且隱匿之所就在景仁宮中。
這話聽起來半真半假。真的緣故是,王侃好歹也在朝文帝手下做了許多年官,他知道朝文帝對於自己想要的東西是不會輕易放手的,劉鈺是他愛子,不可能見死不救,另外他也對劉蒨能力有所質疑,朝文帝畢竟是前朝皇帝,成懷王就算再怎樣心思巧、
囊謀略,也不如皇帝
基深厚,皇帝怎麼可能如此束手就擒?而假的緣故,則是出於他一貫小心謹慎的行事準則了。
王侃想的的確不錯,但他不知道的一點就是,劉蒨心懷奪位之志可不止一年。
雖然劉蒨告訴他,自己是在被劉鈺挾制之後才有了這樣的心思,但實際上他從十多年前辜昭儀死去之後,就開始謀劃此事。縱然再老謀深算,也抗不過數十年如一的滴水穿石:在劉蒨要暗中策劃推倒劉鈺之時,朝廷官員已經大多暗地裡歸屬於他了。不歸順於他的,也大多在劉鈺貪汙一案中,該死則死、該貶則貶。
而皇帝,王侃絕對想不到。那個當年把他壓制地極死的一代帝王,因為一個男子,而心甘情願地寫下了“五子劉鈺即位,膽有異議者,以謀上叛亂處之,天下人共誅。”的旨意。這聖旨被劉蒨添油加醋的透漏給王侃,直言如果不兵變,待劉鈺即位,他們這群人只有死路一條。
王由儉曾任光祿卿,掌管宮廷警衛,與羽林虎賁頗有來往。他本自己暗中勘察一番,沒想到羽林中郎將王賀、尤昭儀的姐夫,居然還任著原先的官職!而朝中諸官,當他隱晦地表達此事時,居然都提議應該看皇帝意願!
這便也罷了,更糟的是,京城中傳出與劉鈺一案完全不同的說法:劉鈺常年久居京城,難以涉及邊關軍防,而倒賣軍糧一事,肯定有軍中之人主導。任誰都知道劉蒨與陸家、王家關係親近,有無可能是劉蒨貪汙了這些糧食,反而嫁禍給劉鈺呢?
知曉此事內情的人,定會以為這說法荒誕至極。但王由儉卻沒辦法對這傳聞坦然處之:在軍中“協助”劉鈺,主導貪汙大案的人,就是他們王家啊!
不查便好,萬一查上去,他們王家恐怕會被萬人所指,再難在軍中立足了。
他情知此事關係重大,急忙連夜寫信、快馬加鞭送到王侃手中。王侃看了,這才覺得京中之火燒到了自己身上,即便躊躇再三,也只得不情不願的答應了出兵京城一事。
出兵攻城,自然不是能說給外人聽的因由,王侃另有穩妥的理由帶銳之師回京:北番戰役大勝。
想要個這樣的結果來掩人耳目,對王侃而言並非難事。只是這功勞不是用血汗掙得,而是用軍糧、關內物資換來的。
朝國、北番打了這麼多年仗,依然勝負未分,一半原因是世人都知道的實力相當,另一半原因,便是王侃與北番邊境有所勾結:劉蒨只知道他截住軍糧往關內銷,但不知道的是,其中更大一部分被賣給了北番。
北番地處貧瘠之地,比起西番尚且不如,所以民風極其彪悍,也是常年難以被鎮壓的原因之一。他們之所以攻打朝國邊境,就是為了爭搶土地,但實際上,朝國邊境的土地比起北番來,還真好不到哪裡去,駐守邊境的王侃也並非吃素的,在他手中討不到多少便宜。如此情況下,王侃把一部分軍糧截下,賣至北番,是一件頗受北番人歡的事,一可以免徵伐之苦,二來比耗費無數兵力、辛辛苦苦佔據朝國邊境的劣等土地要划算許多。
因此,北境其實已經有兩三年的光景沒有起過大的爭端了,常還是會有一些裝模作樣的小戰役,不值一提。
這回,王侃向北番要求借兩萬兵,自然也是做了這樣的
易的。
他現在便帶著這兩萬番兵,與自己挑細選出來的三萬人駐紮在康寧鎮。
劉蒨想了一會兒,擰眉思索道:“這麼多人,應該帶不到京城裡吧?”
“應該只是防範之用。”蕭謹之揣測道。自從那最後一次見朝文帝,他始終保持著這幅平靜、淡然的模樣,彷彿從來沒有發生過那事,倒叫劉蒨也不好意思問他。
“防範?”劉蒨無奈,“咱們這位大將軍,看誰都覺要害自己。”
“他想的也沒錯,否則北番人那樣狡猾,不謹慎如何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