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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不要這樣糟踐自己行麼,你曾救我命,我不忍看你落得如此地步……”

“呵,”她自嘲的笑了笑,“救你命何止我一人,那人下場如何,便是我的榜樣。”說著將手慢慢出,低聲道:“世人都道娼低賤,但我已說過,於我而言,受別人的施捨才是低賤。”子鳶拖起長長衣襬,從打開的門扇出去,沒有一絲遲疑,只留給他一個努力直起來的背影。

他追出去,撲到二樓的扶杆上。

樓下黑壓壓的擠滿了人,此時都朝著二樓下到翡翠臺子的螺旋樓梯上望去:子鳶正從那裡往下走。剛剛在屋內,只看到她身上的衣裳是紅綢鎏金,此刻才看清這衣裳後襬極長,隨著她的移動,漸漸鋪滿樓梯。

如同鳳尾。

樓下動的呼喊著:火鳳凰!

她施施然的走到那翡翠的臺子邊緣,鬆開手裡抓著的裙襬,外衣落地,出裡面穿的一身石榴紅紋牡丹的長擺舞裙。

她款款走到臺子中間。

翡翠配著石榴紅本是極容易顯得俗氣的搭配,到了這裡卻有種水火融一般的美。也只有她這樣霸氣凜然的姑娘,能夠將這一身穿出如此氣場。

舞臺上另一個花枝招展的女人又說了句什麼,引得臺下一陣歡騰。說完她便下了臺,獨留子鳶一人站在臺上。

場子瞬時寂靜下來。每個人都死死的盯著那碧玉一般玲瓏透徹的臺子上的她。

幾聲古琴撥絃的聲音從那扇翠玉屏風後響了起來。劉頤從臺子上往下看去,正好看到那屏風中的人。居然是劉蒨!劉蒨居然也來了這裡,還親自琴為子鳶奏樂?劉頤皺眉盯著他,心裡卻突然生出一個念頭:剛剛子鳶說的救他命的人不止她一個,指的可是劉蒨?他下場如何,會由他一手造成麼?

那屏風後的白衣公子卻不曾在意二樓死死盯著他的灼熱目光,伸出芊芊玉指撥繞著琴絃,一串如泉水叮咚般悅耳的音符從他手下淌而出。

臺子上的一襲紅衣在這樂聲中舞動起來。大約是她曾練過武功的原因,她的舞姿柔中帶剛,如同一隻在清泉中滌洗自己羽的火紅鳳凰,即便收起了自己的尖喙,卻依然難掩自己是鳥中之王的尊貴傲氣,更如同一簇遇水的火焰,被水壓住爆裂的子,反而把其中的嫵媚柔軟盡顯無疑。

清水滌火鳳。

劉頤突然想起繪在翡翠樓前玉牌上的這行字。

劉蒨的樂聲輕靈,這舞臺也足夠清雅,而徐子鳶的這支舞熱烈妖嬈,分開看似乎完全不搭,放在一起卻居然產生了一種互相壓制之勢,使嫵媚之舞不顯得蕩,使清淡之曲不顯得單調。相輔相成,便是這樣了吧。

樂聲漸低,水袖漸寂。

一曲繁華,歌落盡。

最後一個音符在翡翠之上彈跳著,徐子鳶直起身來,向臺下行了個禮。臺下的男男女女依然沉靜著,似乎沉溺在舞姿、樂聲中尚難自拔,隔了一陣,才突然爆發出猛烈的叫好聲。

身旁一個東西輕輕觸了觸劉頤的手臂,是上次在劉蒨的煙雨閣見到的那個姑娘,叫做錦墨來著?她端著一隻小瓷盤,盤上的一隻小瓷杯裡盪漾著一泓清茶,三片極、極綠的葉片安靜的沉在水底。

她微微笑了一下說道:“這是三公子讓我送來的。”劉頤接過茶杯,裝作不經意的往樓下看了一眼,把茶杯湊近瓣。

“剛剛奏的那隻曲子叫什麼?”錦墨搖頭道:“無名。有個人說,懂曲之人,無需追問曲名,也能與它心有靈犀、一點而通。不懂曲的人,聽曲只聽得出曲名而已。”

“這是他說的?”

“不是。”錦墨接過茶杯,放入手中的小盤上,“您還記得煙雨閣,公子住的屋子旁邊的那間房麼?兩個時辰之前,公子在那裡給剛剛被保出來的徐公子奏了這支曲子,我請徐公子起個名字,他便對我說了之前的那兩句話。”

“可寧被王侃保出來,不是應該隨王曦月去了?”

“王姑娘殺了他最喜歡的女子,以徐公子那樣的格,怎麼能忍受被仇人相救?”

“他要是就此跟王家一刀兩斷,那王家如何肯善罷甘休?”

“所以我家公子總說,徐公子雖然大大咧咧,但是該看清的東西,絕不會錯了。”錦墨出一個清淡中帶著憂戚的笑容,“聽完這支曲子,他就服毒自殺了。”劉頤聽到耳邊錦墨溫柔的聲音,“現在他的屍身應當是送到王家了吧?只可惜,人雖然去了,身體還要違背己身意願;但既然人去了,世間一切不得已,也便與他無關了吧?”兩個人沉默下來。他不曾想到徐可寧居然最終選擇了這麼一條路,那嚮往無憂無慮、自由自在的俠客生活的男子,居然肯為了自己心愛的人撒手而去。

一向以來,宮廷中所受的教育告訴他,身為帝王,你所摯愛之人,會成為你極大的弱點,如果不想輸,如果想活命,就要自己把這弱點剷除。史書上記載了無數先祖為成就大事、建功立業,而賜死自己愛人的故事,自己的母親在他小時,也對他千叮嚀、萬囑咐,決不可對自己所愛之人過於執著,長在深宮之中,更要懂得有舍有得。因此,他從來不曾想過真的和自己真正愛著的人相守一生,與他而言,最好的結果,莫過於和徐子鳶這樣一個他不愛的人結為夫,就此得到一個可以助他成功的外戚,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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