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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清二楚。
只是這時他還有心閒想,也怪不得劇情裡謝父謝母會倒戈,恐怕想將謝虛趕出謝家是假,要讓如此龐大的謝氏繼承人之一死去也無聲無息……才是真。
本應離開,可被謝懷恩喊住,謝虛便也從門旁走了進來,明亮的燈光落在他膚上未被遮掩的部分,如同映亮了一片雪般。
“謝哥。”他平靜地道,聲音因為被壓在口罩裡顯得有些模糊不清。
謝虛黑沉的眼因為剛從深眠裡醒來,好似落上了一縷水汽般,溼潤又柔軟。
謝懷恩耳中是尖嘯的耳鳴,他什麼也聽不見了,眼裡只落下謝虛低斂的睫羽,像被打溼翅膀的蝶,狼狽地輕顫著。
他一點一點觸碰著謝虛的手,明明是少年,卻半點火氣也無,指都是冰涼的一截。
謝懷恩低頭,細攏住那些修長指尖,像把謝虛包裹住了。沉默半晌才道:“以後由我來。”謝夫人也從僵硬中回過神來。
他看著養子和小兒子明顯不同尋常的親密舉動,出於omega的銳直覺,幾乎立即就猜到了什麼。目光有些閃爍,卻也到底沒再說什麼。
她快死了,謝懷恩將謝氏發展至今,一手把控的權勢滔天,的確是謝虛最好的仰仗。
謝夫人看著那雙在遮掩下出的眼眸。
她太久沒有仔細看過自己的小兒子了,這時才發覺原來謝虛生著一雙這麼好看的眼睛,想必這些年也如她和他父親一般,漸漸生成風華絕代的樣貌。
微微痴怔下,她顫聲問道:“你願意原諒媽媽嗎?”謝虛這時才微微偏過頭。他看著消瘦的女人,十分平靜地、不含報復質地搖了搖頭。
第178章罹患信息素紊亂症後(五十一)劇情中的“謝虛”已經不在了,而他並沒有資格替那個生下來即是藥引,成為工具的“謝虛”原諒謝夫人。
“我不能。”黑髮少年不多言,系統相關的訊息是一級機密;他的目光從容得近乎冷漠,鴉翅般的眼睫微顫,只一個疏離眼神,便隔出一道不可逾越的天塹來。
謝夫人也明白了。
她的面慘白,在明亮的燈光下如同一道鬼魂;謝夫人緩慢地閉上眼,聲音低啞而疲憊:“我知道了。”或許人之將死,一切將歸塵歸土;但並非只要快死了,所有的錯誤都可以被懺悔。
謝懷恩還從未在心中生出過如此鮮明的恨意與厭惡。
他不知謝夫人是抱著何種態度向謝虛尋求原諒,或許是臨死之前,還想讓自己的良心好受一些;分毫沒有考慮到她將被遺留人世、獨身一人的親子,不管如何選擇,都要揹負長久的痛苦與壓抑的譴責。
將身體冰冷的謝小少爺強制地攏在懷中,隔斷了兩人的目光,謝懷恩帶著謝虛離開。只是在闔上病房的門前,微微側身,用一種相當冷靜平緩的語氣道:“還請謝夫人好好養傷。”如果僥倖活下來,才是真正清算的時候。
那陰冷的警告聲,讓閉著眼睛的謝夫人都微微一驚,滿是細碎傷口的手指捏緊了些。
——這樣的人,當真會對謝虛良善,成為他的依靠嗎?
——人一旦存了死志,便也離衰敗不遠了。
又是一次搶救,謝夫人到底沒過來;只是臨死前她若有所覺,難得換了身美麗的長裙,又和謝父從前的同學、朋友暢談許久,看上去久違的
神,偏偏第二天便離世了。
葬禮簡潔也規矩,請得人少,卻也挑不出錯處。謝虛只短短了一面,因為“病情反覆”,不能久撐,很快便回去休息。
謝懷恩接待了所有人,卻連悲痛的模樣也懶得裝,始終是面無表情的平靜,與人談也是洽談公事,好似這不是一場葬禮,而是一席普通晚宴;等臨走時,更是將
前的白
花摘下,扔在地上,由人踐踏,情緒簡直穩定得叫人心驚。
——倒是沒人敢拿孝道壓他,實在是謝懷恩便是謝氏說一不二的掌門人,又是一手控股的商業鬼才,沒人會因為兩個死人給謝總找不快。
唯一在私底下生出強烈不滿的,是謝母曾經的朋友、謝父曾經的秘書,現今是風險控股人的彭涯。
他在謝夫人臨死前還去見過她一面,當年的“玫瑰佳人”現已形銷骨立,讓人覺得惋惜;而那時謝夫人對他苦苦哀求,讓他這個業界大拿幫謝虛爭奪應有的財產,甚至告訴了他,謝懷恩原來是謝家的養子——談何容易?誰不知道現在的謝氏是謝懷恩發展起來的,這與虎口奪食又有何區別。讓他為了一個不經風霜的小少爺得罪商業鬼才的謝懷恩,這筆人情也太大了。
直到彭涯參加了今次的葬禮,看見謝懷恩那副冷血的模樣,頓時覺得鄙夷。謝父和謝夫人這才走了多久,便是再市儈的商人也會在葬禮上擠出兩點淚來,而對養父母尚且如此,難道能指望謝懷恩能容納下沒有血緣關係的弟弟去分薄家產嗎?
原本彭涯是想直接去聯繫謝虛的,但謝懷恩將謝小少爺監管的太嚴,竟是一時無法接近;就連今天的葬禮,謝虛也只出席了短短數面,戴著口罩,面容模糊不清。
彭涯心中頓時生出一個想法來。
謝小少爺是被監了。
他又左思右想,愈加覺得就連謝父和謝夫人的死亡,或許也不是那麼簡單。誰叫財動人,而謝懷恩養子的身份又一直沒有對外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