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漸漸出現了被餓死的百姓,逃荒者密集湧向城口,可帝王有令,任何人不得擅自離開城內,靠近者殺無赦。

一具又一具屍體倒在了城門口,鮮血把泥土染紅,太陽烘烤著大地,血腥味沒一會兒就被曬乾了,城門口那一片地界都變成了紅,隨風吹來的味道,令人聞風喪膽。

連殺了幾天,已經無人敢向門口靠近。

又去山下尋了一趟,梁羽辭拿著獵來的山兔與當地的百姓換了一些種子,可能是因為天氣乾旱的厲害,種子都不能發芽,在普通老百姓家裡成了最嫌棄的東西,他的居然是換來了好多種子,還有一些骯髒的衣物。

揹著揹簍往上上走,腳下的田坎已經開裂,數月前種在田裡的稻穀,已經變成了一株株枯死的乾草,火熱的溫度向上冒著,幸好他住在森林中,還有一口老泉井源源不斷的冒著一股拇指大小的水,也不至於在這嚴寒的地界餓死。

一路上,不足幾里,他就會看到一具腐爛的屍體被蚊蟲圍繞,捂著鼻子皺著眉頭繞開,不遠處又會有另一具,直到進了森林的深處,才得以緩和。

回到山間小屋後,他先是把換來的種子撒在了提前耕好的土地上,又澆了一些水,搬來枯草蓋在土壤上,為種子遮陰,免得這毒辣辣的七月陽火把它曬死。

緊閉的小木門“吱呀”一聲打開,披著一頭火紅長髮的少年,杵著一子靠在門口,一月來的相處,讓這個囂張跋扈的少年學會了隱忍。

“你回來了。”

“是啊。”梁羽辭點點頭,把換回來的衣物拿出來洗:“你也別老站在門口,太陽毒的很,你要是在屋裡閒不住,搬個凳子去樹底下坐著也好。”布衣點點頭,慢悠悠的回屋,拿了一個矮凳子往陽光下走,他的腿腳現在還是很不方便,一挪動下身已經縫合好的撕裂傷口便會隱隱作痛。

“城內依然進不去嗎?”布衣心灰意冷的問,一開始他並不相信戴著玉佩那些守門的守衛會不讓進,卻沒想到,玉佩被沒收了不說,還險些害的梁羽辭被追兵趕殺。

他長這麼大第一次學會了什麼叫做愧疚,什麼叫做有家不能回,什麼叫做心痛。

“嗯。”梁羽辭用力著衣服,他知道布衣雖然表面上沒什麼,可還是極其的嫌棄這些髒衣服上有怪味,點點頭安道:“城內殺了許多人……也不知是誰下的命令,裡面的人好像出不來,已經沒有人在城外守著,都被關在了城裡。”布衣不吱聲,目光低垂著看著腳邊爬行的螞蟻,抬腳踩死一隻,將腳移開,卻發現那頑強的小生命還在一點一點艱難的攀爬著。

“我父王就沒有派人來尋我嗎?”

“滿城都說你已經死了,送葬那天的情景你也見著了吧?”梁羽辭父親還在世時久居宮中謀生,什麼樣的骯髒事沒見過,他只冷笑:“也不知他們從哪兒來的骨灰,恐怕也是你的衣服吧。”☆、楚由以前總是活在父王的保護之下,宮裡的人對他鞍前馬後,沒有半點違逆,這種溺愛之下的關懷,讓他逐漸忘記了,宮中也是一個狼窩虎,他的那些兄弟們,恐怕巴不得他早死。

誰讓龍椅只有一把呢。

“布衣。”梁羽辭見布衣望著腳底發呆,一副神情落寞,又無可奈何的模樣喊了一聲:“你也不必介懷,如果你知道,我們殿下曾經經歷什麼,你應該到慶幸,至少,你還有一個國家存在,不是嗎?”

“被你說的,我都有點想見見你那位殿下了……”同樣身為皇子,同樣是天之驕子,同樣落難,卻是不一樣的境遇。

梁羽辭話題只要扯到彬鳶身上,整個人就神采奕奕,衣服的手勁也大了許多,他和煦風般的眼眸裡盡是溫柔,一點一點的說著。

布衣從小呆在宮裡,對外面的世界一知半解,好奇的聽著。

“殿下他呀,好像什麼都會,明明是一個天潢貴胄金枝玉葉,卻落了難。殿下為了保住大家的命,自願捨棄皇族之籍,貶為商籍。”兩人就這樣,一個坐在水井邊洗著衣服,一個坐在樹下,桿細心的聽著,陽光很毒辣,如果心裡平靜,這陽光也是溫暖的。

“後來呢?你們是怎麼相遇的?”布衣好奇的詢問,將頭靠在樹幹上,斑斕的影子灑在臉上,他閉著眼睛認真的聽著。

“我的父親,一直支持大皇子那一派,大皇子落難後,支持大皇子那一派的人都鋃鐺入獄,誅九族。那,我出門在外,躲過了這一節風波,回來的時候正好趕上滿城的通緝,我無法想象,當自己跪在城門口,看著城頭父親、姐姐、兄長、還有侄女們的屍體時,我恨不得一頭撞死在城門口,也追隨著他們而去……。”

“我被押上斷頭臺,是殿下救了我,殿下說,父之過與我無關。殿下答應了皇上,每年給朝廷上貢將近半壁江山的國庫,才換得了我的苟且。”說到這幾,梁羽辭心情很悲哀,只要一閉上眼睛,他彷彿還能看見至親的屍體被掛在城門口,風吹著一晃一晃的。

“這就是你那位殿下為什麼一直經商的原因?”布衣問,其實他倒覺得那人一走了之,還怕被抓回去不成,這天下天大地大,哪兒去不了,所以不贊同的說道:“他為何不帶著你們遠走,還怕被抓回去不成?是我就走得遠遠的,躲到一個他找不到的地方,不就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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