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四五章瑤琴談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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賢王被李瑤琴這麼一看,頓時心動神搖,便伸手將間玉佩摘下,遞給了茗哥兒,茗哥兒接過來,又乖巧地謝了賢王。

李瑤琴倒覺得不好意思,忙嗔著兒子將玉佩還回去,賢王忙道:“沒什麼要緊,只要孩子喜歡,就值了。”李瑤琴聞言抿嘴一笑,也就落落大方地替兒子向賢王道謝,賢王忙還了禮,本還想再說些什麼,可面前丫頭婆子一堆人,倒不好開口,若轉身走,卻又心中不捨。

就她二人相對無語之時,有小廝過來請賢王回去,李瑤琴忙向賢王告了罪,帶著兒子走了,賢王看著李瑤琴步履輕盈地離去,心中一嘆,也來不及細品是何滋味兒,便也轉身往前邊去了。

李瑤琴剛回到院裡,正好蓉姐兒醒來哭鬧著找母親呢,李瑤琴忙進去哄勸了一回,見時辰不早,便讓人備好車回定國公府了。

回到府後,先去林夫人處請了安,茗哥兒照例被林夫人留下,李瑤琴則帶著女兒回到房中,府中一切都安,倒也沒什麼事情,李瑤琴不由拿出那聲玉佩來把玩。

原來茗哥兒到底是小孩子,玩過一回也就沒了興趣了,且也知那是件好東西,便給李瑤珍收著了。

李瑤琴一直沒得空看,此時才細細觀摩那玉佩,心裡竟有些酸漲,當年她與賢王情投意合時,他那時常佩戴正是這塊,她還打了好幾條絡子以供他搭配不同衣物,如今也不知這上面絡子是何人幫他打下。

李瑤琴嘆一口氣,準備把玉佩收起來,忽然心中一動,手上動作便頓了一下,想到近林景周對自己熱心賢王事情頗有微詞,這個玉佩是賢王常戴,他與賢王又時常見面。未必沒記腦中,就這麼收起來,以後見了,怕有些隱患。

於是,到了夜間,李瑤琴便漫不經心地把玉佩放到林景周眼前。笑道:“今我孃家時,茗兒遇到了賢王爺,賢王已經賞了物件,偏茗兒又看上這個玉佩,只怕是賢王爺看到夫君面上。也不好發作,才被他給訛了來,到底是不知輕重小孩子。我今天說了他一頓,看這玉佩不是凡品,他一個小孩子可受不住,不如請夫君將玉佩還了他,免得賢王爺心中不自。”林景周把玉佩拿手中看了一眼,倒是有些象賢王常佩戴,便笑道:“既然是給茗兒,咱們就收著吧。茗兒雖小做事卻有分寸,必不是靠哭鬧硬拽下來,這塊玉佩雖好。可對賢王來說,也不是什麼稀罕,他既然能送給茗兒。就不會再收回去了。”李瑤琴這才放心收下玉佩,林景周見李瑤琴行事坦蕩,反為自己之前小心眼慚愧起來,對李瑤琴倒是越發體貼起來。

再說安樂王府這些時正喜事不斷。自六皇子被解了閉,沈秋君考慮到雪柳年紀已大,這成親事不能再拖了,便與楊遠雪柳商議了一番,著人看好了子,便忙忙準備起來。

忙碌了幾個月,看著雪柳終於有了個好歸宿,沈秋君心情極好,可身子卻有些倦怠,六皇子以為是累著了,忙請了太醫來看診,誰知一診之下,才發現沈秋君有了兩個月身孕了。

沈秋君得知後,心裡便樂開了花,誰不喜歡多子多福,只一個松哥兒,到底太孤單了些。

六皇子沒想到沈秋君這麼又有了身孕,心裡也說不上有多高興,不過看到松哥兒,他頓時又樂了:依著他夫二人恩愛,這孩子定不止松哥兒一個,之前他是個寶,這以後有了孩子,還不得靠邊站啊,但是她沈秋君夫婿,卻只他莊承榮一人啊!

想到松哥兒以後被冷落子,六皇子倒是蠻可憐松哥兒,對他也開始和顏潤起來。

不過鬆哥兒倒沒想過這些,反而對以後生活充滿了嚮往,因為沈秋君喜悅過後,便把兒子叫來,告訴他:他將要添一位小弟弟或小妹妹了,將來可以陪著他玩耍,而且因為他是長子,長兄如父,故將來弟弟妹妹們對他,就如他對父母那般尊敬,而他以後也要好好愛護他們。

松哥兒此時又是對大人非常欽佩時候,想到等弟弟妹妹生出來,自己就算是大人了,可以學父母指點命令他們,而他們卻不敢嗆聲,是何等威風,於是心裡盼望弟弟妹妹到來心情比別人強幾分。

再過大半月便是年了,六皇子擔心皇宮裡繁文縟節太多,累壞了沈秋君,便早早替沈秋君向皇上告了假。皇上雖說年紀大了,喜歡一大家子熱鬧和睦地聚一處,不過少個兒媳婦倒也沒什麼,況且子嗣事大,便痛答應下來,還特意除夕夜賜下宴席讓人送到安樂王府去。

六皇子又把松哥兒也留府中,一來也省得沈秋君府中冷清,再則他去了宮中也免不了又被皇上戲耍,於是乾脆自己光桿兒一人去了宮裡。

其他人倒也罷了,幾個皇子妃免不了羨慕六皇子對沈秋君體貼來,她們也有逢節時懷了孕,卻不能得夫君如此體貼,仍要守著規矩進宮。

太子得知沈秋君有了身孕後,眼睛不由轉了幾轉,心裡暗籌劃起來。

隨著六皇子封王以及皇上對他態度好轉,京城眾人再也不敢小瞧於他,故翻過年去,也都正兒八經地前來給他一家拜年,太子一派自然是要來,中立自然也是兩不得罪,面上尊敬還是有,而那賢王一派,臉面還沒有完全撕破之時,面子上還是要過得去,一時訪客倒是絡繹不絕。

幸好此時,沈秋君身孕也滿了三個月了,倒是可以出來應酬一下,不過就是見見京城中有頭臉王妃夫人等人。

定國公府自然也少不了來走一走,李瑤琴和沈秋君也藉著這次機會,隔了幾年才再次相見。

沈秋君看著溫順雅緻李瑤琴,心裡忍不住嘆,果是什麼身份就有什麼樣儀態,想當年她也是一個聰慧靈透姑娘,只是因為做了妾,便不免有些嫵媚輕浮之態,如今做了世子夫人,現表現倒是和她世家名門出身頗為相符。

李瑤琴心中也是頗多慨,女子只有嫁給真心寵愛自己人才美麗,前世沈秋君這般年紀時,容貌雖如此時一樣,卻總覺得不及現一半容光,眼中也不是現這般溫婉清澈,而是隱含一絲戾氣。

沈秋君既然已經將前世事丟開,對今生借用了李瑤琴頗多東西,不免有些愧疚,如今見她本人,自然要親切有加,而因著她態度,李瑤琴也極想多瞭解她,一來二去,倒極說得上話。

藉著上了茶,李瑤琴看了顏,又嚐了一口,笑道:“澤翠綠,香如幽蘭,這定是雲霧了。”沈秋君笑道:“你倒是這茶知音了,我因有了身孕,不便飲茶,自年前皇上賜下來,還是頭次沏了來,竟被你一口就嚐了出來,看不出你對茶還是蠻有研究。”李瑤琴忙笑道:“我們國公爺也得皇上賜了些來,我曾有幸跟著沾了皇恩,嘗過幾次,今就讓我給蒙著了。”沈秋君忙道她太自謙了,李瑤琴又道:“不過品著倒比我家時為濃醇鮮,不知是用什麼水沏?不象是家常用井水。”沈秋君看了一眼提上來接替雪柳蔓兒,笑道:“我平裡也不用,她們也沒心思什麼花樣,倒是前幾我們爺得了些山泉水來,說是給我煮粥吃,她們因是茶,便拿來沏上,想來是因為這個原因了。”李瑤琴便笑道:“我就說今茶不同往家吃,今天既然得了王妃款待,來必也請王妃嚐嚐我家茶。我家茶自然不如王妃好,只好水上幫些文章了。”沈秋君笑道:“不知是什麼水”李瑤琴笑道:“我那裡倒是收了去年秋天雨水,只是那不過是招待下尋常夫人們,王妃身份高貴,只怕褻瀆您,我這幾正好收了些梅花上雪,等王妃誕下小公子以後,還請王妃賞臉品評一二。”沈秋君聞言,臉上便帶了些奇怪笑容,李瑤琴見了心中不由直突突,就聽沈秋君說道:“若是用那鬼臉青花甕盛了,埋了花樹下,才對景呢。”李瑤琴聞言,心差點跳了出來,面上卻輕鬆笑道:“鬼臉青花甕?聽著怪嚇人呢,這是哪裡出瓷器,竟從沒聽說過呢。原來王妃早就如此收集水,倒是我班門斧了。”沈秋君態度便淡然了許多,笑道:“還是多年前從一本古籍上看到,據說用那樣方法,藏上五年雪水,沏茶才清淳,具體如何,我也沒那個閒情逸致去試,況且鬼臉青花甕是何模樣,我也不得而知,今聽你提起收集梅花上雪水,才又記起這段事來,你且好好收著,我到時必要去嘗一嘗。”·*d^_^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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