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零七章邊氏灰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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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皇子聞言笑道:“不錯，看來我沒看錯人，我就喜歡你這樣說話痛不做作人。男人嘛，誰不想建功立業，況且是真出了力有了功。天天面上一幅憂心憂民，內裡只知道替自己撈好處搏名聲，才是可惡。”邊校尉聽這話，知道自己投了六皇子所好，只是六皇子與賢王不和睦也是眾所周知，如果真讓他去了東邊，他自己倒有些犯了難:女兒已經給了賢王，自然是站賢王一派好，可若是真隨了六皇子去了，真立了功發達了，卻是背信棄義，而且以六皇子為人，他們下場必是悲慘到極點。

六皇子抿一口茶，又笑道:“不過我也醜話說前邊，這次我會如你父子所願，帶你們一同去東邊，有什麼本事就管使出來，有了軍功我也不會昧你們，但是不要我跟前搞什麼陰謀詭計陷害我，否則我會讓你們後悔為什麼要來到這個世上。”明明六皇子是笑著說，但邊氏父子聽來，卻如寒冰一樣，不由打了個寒噤。

六皇子接著說道:“你不用害怕，我也是個直子人，所以喜歡話說明處:這次我是打算借你父子力，以較少傷亡取得勝利，而你們則想借此機會建立功業以求升官，咱們便好好合作一回，各取所需。東征以後，你是中立也好，投靠賢王也罷，隨你自己便，我不會管。”邊氏父子聞言大喜，不管以後如何選擇，至少先去了一層背主罪名，俱鬆了口氣，忙道:“願一切聽六殿下調遣。”六皇子笑著代了幾句話，便命他們回去準備去了。

邊氏父子離去後。沈秋君這才從側間出來，說道:“看他父子二人倒是忠厚老實之人，只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真怕將來會養虎為患，倒是我錯了。”六皇子大笑:“你也太看得起他們了，他們可稱不上虎，頂多是條狗罷了。喜怒皆形於，又老實到這種地步，一看便知不是有什麼謀略人，倒是個敢拿命硬磕主。若是碰到個寬厚上司還好些，不然到時拼命是他，功勞是別人。”沈秋君忙道:“還是小心些好。我怕賢王其中搗亂。”六皇子哼道:“放心，他們我手上，別說功勞就是生死還不是我說了算，我怎麼可能傻到替賢王培植勢力。”此時沈秋君可不敢再腹誹六皇子陰險狡詐了，因為這事她也有份參加。isen心裡也有同六皇子一樣想法，但願邊氏父子不要一心靠著賢王。

合該人走好運時，上天也會幫一把。

先說邊氏父子雖認為自己比別人有優勢，但六皇子真提出要借他們之力，減少傷亡時，這父子二人便不可避免有些心虛起來。

他父子二人倒不懼戰場上丟了命。但自己有多大斤兩還是知道，也就是比別人對地勢方面悉些，將來或許會有所作為。至於其他方面，可能功夫上還能說得過去，再就沒有了。

本來以他父子軍銜資歷也就是領著士兵們前邊衝鋒陷陣，如今卻冷不防被六皇子請了去，一幅鄭重其事樣子。好像讓他們去東邊就真能減少傷亡似，頓時讓他們到壓力很大。深恐自己辜負了這份厚望。

不過幾時間，隨行軍官便都定了下來，賢王見事情已然定下來，便忙請了邊氏父子來說話。

三人一處說了半天話，賢王頓覺和這憨直老實武將說話，太費勁了，他都暗示了半天，兩個木頭疙瘩還是一臉懵懂樣子，這麼愚笨人，合該著總升不上去。

當只想著他們憨直，將來有什麼事，他們定能不顧命地衝到前邊，如今看來他們也只能是這個作用了，至於什麼計謀方面，實不能指望他們，也罷，先立了功回來再說吧。

賢王勸自己一番，便又讓人引了他二人去見邊氏。

邊家父子二人雖為能見到邊氏而高興，心裡卻很沉重。

他們是憨直，但不是傻子，賢王方才一直暗示:可以東邊扯一扯六皇子後腿，不給他立功機會。

暗示一次不明白，多次自然就領會到了，不由得心裡反萬分:這些高高上人只知道爭權奪勢，完全不顧下面人死活。

六皇子就算不是統帥，可做為先行官，他將來不上戰場也就罷了，一旦上了戰場，底下人定不少了，這時拉他後腿，他不會有什麼事，可下面人不知有多人就此喪了命，說不定大齊就會因此敗給陳王，到那時事態就為嚴重了。

作為一個自底層出來人，見多了兄弟們傷亡，邊校尉自然不會做出那等親者痛仇者事來，如此又免不得了拿六皇子與賢王做比較。

六皇子話裡已經說很明白:先以減少傷亡取得勝利為要，等回來再內訌爭鬥。

這一比較，邊家父子不由嘆道:人言果不可信，賢不賢，毒不毒。

等見了邊氏，邊氏只淡淡說道:“父母教育女兒做事要問心無愧，這次之事，女兒確實有錯，幸好王爺寬宏大量，並沒有苛責於女兒。但女兒身上已然揹負了一條無辜生命，願茹終生，以贖我之罪過。”邊校尉慚愧道:“都是我害了你。”邊氏低嘆一口氣，當父親為了邊家前程將她送給賢王為妾，她為報父母養育之恩，雖然答應了，心裡卻不免有怨言，不過總歸是自己親生父母，恨過怨過後，也就只能認了命。

況且當也是認為賢王為人賢德，自己只要老老實實，這一生也是可以富足安逸一生，如果賢王是個有大福氣，自己說不得也能得些造化。

可想到賢王昨和自己說話，她不由得嘆氣，為了減弱太子勢力而可以置士兵生死於不顧人，真能得上天眷顧登上那個位子嗎邊氏搖頭說道:“這是女兒命，也怨不得誰，女兒身上只揹負一條人命便整不得安寧，希望父親兄長此去，也要凡事問心無愧才好。”邊校尉忙道:“你放心，我若是為了功名，想做壞良心事，也就等不到今天了。”父女三人又敘了會話，邊家父子這才告辭而去。

而此時六皇子府正準備著辦喜事呢。

因為此時雪柳傷勢已痊癒，沈秋君便打算留楚嬤嬤母女二人府裡照看，一來楚嬤嬤年紀已長，不適合長途跋涉，且府中也需要有個年長有威信人來管著，所以沈秋君準備留雪香府中幫著楚嬤嬤。

這時，辛老先生便替孫子來求娶雪香，這也算是意料中事。

當年沈府時，沈秋君時常差遣雪香過去，一來二去，辛學厚竟對雪香生了情愫。

沈秋君後來知道了此事，卻不看好這門親事。

辛先生一家雖落魄到只能依附著沈府過活，終究是良民，將來置辦產業子孫考取功名都不成問題。

而雪香就算是放出去，到底抹殺不了她奴僕出身，況且便是放她一家出去，她還有不少親友沈府為奴，現看著二人情不錯，將來事卻不好說。

故當沈秋君出嫁時，辛先生提出此事，沈家人也只是含糊著，這辛公子身子不牢穩也是一個主要原因。

這次因為楊遠雪柳等人受傷，辛先生父子理所當然地過府相幫，雪香又時時過去照看雪柳，這事再次提起，也是情理之中事。

當沈秋君問起雪香意見時，雪香先還只道一切聽小姐，後沈秋君一再相問之下，終是說了實話:先時也不覺得他如何，後來得知他因為年少不懂事，只為了一個玩物讓祖父出手干預那傢俬事，因此害了全家，這些年來心中愧疚煎熬，便有些同病相憐。

辛公子除了對雪香情外，也是存了投靠六皇子心，因為沈侯是個方正之人，可以供養他一家，卻不會幫他們報仇，而六皇子辦事正不辨，又對夫人言聽計從，故娶了雪香，便算是投到他門下，正好可以借他之力為家人報仇。

雪香私心則是想著將來戰場上刀槍無眼，如果能讓辛先生跟去東邊，也是對沈秋君夫安全一大保證，況且辛公子身子已然好了許多，又有他私心裡面，辛先生出山也是順理成章事情了。

沈秋君哭笑不得，不過一樁親事，竟有如此多算計裡面，不過看她二人倒是真有情，問過楚嬤嬤意見後，沈秋君也只得同意了，終因為楚嬤嬤夫二人堅拒，便只除了雪香奴籍，讓府里人幫著準備起親事來，並撥出一個小院子做她二人容身之所。

因為東行即，故匆匆走完三書六聘程序，不過幾時間二人就拜堂成了親。

沈秋君飲過他二人喜酒後，心裡卻忍不住慨:前生雪香因為辛先生一句話送了命，沒想到今生竟成了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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