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零五章看花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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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聽了也笑道:“那沈侯一個戰場上歷練男子漢,竟扭扭捏捏地分析女子爭寵之事,求讓女兒同去東邊,也真是難為他了,可憐天下父母心,做子女如何明白父母一片苦心啊。”曹公公也以言語附和,皇上又話鋒一轉:“朕想起前幾聽說你提起一段趣聞,六皇子妃仍是處子之身,此事可做得真?怎麼這麼長時間,也沒聽到一絲風聲。”曹公公微一愣神,忙答道:“這事定是準了。還是前段時,永慶侯夫人與太夫人提起此事,被底下人聽到說了上來,據說當時六皇子妃臊得臉上通紅,卻也沒有否認,可知定是假不了。那幾家夫人與沈府關係不錯,想來是幫著隱瞞了,況且如果傳出去不僅得罪沈家,也是壞了皇家名聲,自然是一絲風也不敢了。不過現是不是處子之身就不好說了。”皇上聽了,閉目半,說道:“明六皇子妃依例要支去給齊妃請安,你讓人知會一聲,事後讓她來見朕。”曹公公忙應下,讓人去齊妃處傳話去了。

此時太子也得知沈秋君隨夫東征之事,不由嘆道:“小六太不知憐香惜玉,好好一個貴女卻要千里奔波,去外邊受苦。”太子妃聽了,心中起疑,觀察太子那滿是疼惜模樣,再想到近他異樣,不由越想越膽戰心驚。

太子好,她雖也憂傷,但因為男子大多都如此,倒也能接受,況且太子雖好,身邊妾侍皆來路正常,並無不妥之處,外人也說不出什麼不好來,可是如果他覬覦自己弟媳。這種無德之事能讓他陷於萬劫不復境地。

太子妃想了想笑道:“這也怨不得六弟,如果六弟媳不願去,他還能拿刀她上表不成?可見是六弟媳自己願意去。到底還是媳婦呢,捨不得也是正常。”太子聽不進去,仍道:“小六辦事,不能經常人來推測。這一出去,幾年再回來,也不知被風吹成什麼樣呢。”太子妃知他鬼了心竅,一時半會也勸不過來,只得暗自警醒。

第二沈秋君先去給齊妃請了安。後來聽齊妃說皇上有事要召見自己,只得讓六皇子宮門處相侯,自己隨了宮人往前邊去了。7k7k1心裡暗自懷疑皇上變了卦,越發忐忑不安。

皇上見沈秋君倒是很和藹,笑著讓她起身並賜了座,又頗為懷念地追憶往事:“時光過得真,想當年你還不及朕膝蓋呢,如今眼看就長了嫁作人媳了。”沈秋君忙笑道:“這麼多年過去,兒媳看父皇仍是如當年那般英明神武,蓋世英雄。”皇上聽子大笑。說道:“當年你大姐端正嫻雅,你二姐也是個好,就是脾氣有些衝。倒是你年紀雖小,卻極乖巧懂事,嘴巴又甜。你父親可沒少偏了心地疼你。”沈秋君不好意思地笑了,說道:“兒媳向來愚笨,不過是仗著是小,得了父親不少偏愛。”皇上又點頭說道:“你父親對你可真不是一般疼愛,就說你當年嫁給小六,估計嫁妝比起你兩個姐姐來要豐厚多,倒是朕因為北蠻之事,不曾給你們添一針一線,真是委屈你了。”沈秋君忙道:“這委屈一詞,兒媳可不敢領認。父皇做事自然要著眼於大局,豈是我們能領會得了,況且父皇也未必委屈兒媳。且不說皇子府一切都是您所賜,只說兒媳豐厚嫁妝,雖說是父親所贈,說到底卻還是出自父皇之手,畢竟永寧侯府一切,皆是父皇所賜。”皇上讚歎道:“還是如小時一樣乖巧懂事,也怨不得你父親疼你。”就沈秋君小心謹慎地應付著皇上問話時,太子已經得知沈秋君進了宮,本還為自己不好後宮行走不得見卿面而懊惱,後聽說被皇上召了去,不由暗謝老天成全。

又忙命人悄悄去打探,等沈秋君出來,二人能來個偶遇,太子想到那沈秋君神采飛揚時萬種風情,百爪撓心,好容易等了大半,終於得知沈秋君出來了,忙一邊嘀咕老頭子與沈秋君有什麼話能說這半天,一邊急急趕了過去。

沈秋君則由宮人引著向外走去,心情沉浮不定,暗歎皇上果然老了,也或者是那高位上太久,人便變了,再不是從前自己心中英明賢德聖君了,如此一想,愈發地心疼起六皇子來:皇上心裡,身為親生兒子他竟不如外人可信。

今天皇上叫她過去,說了一大車話,繞來繞去,其主要意思就是:沈家不論是現還是將來,都會一如既往地得他寵信,繼續風光下去。而她做為父親為疼愛孩子,要對父親恩,凡事一定要謹慎小心,不要墮了父親威名。

所以就引到今天談話主題:俗話說寧跟要飯娘不跟做官爹,因為各種因素,六皇子大齊不得志,將來到了東邊,未必不會被容妃蠱惑,背棄大齊,投了東陳,雖然可能不高,但一旦發生,就等於打了大齊臉面,不可不防,所以到時六皇子如果有什麼不妥之處,一定要拿出沈侯正氣來,該規勸時就要規勸,該上報時就是上報。

沈秋君暗歎一口氣,看來六皇子陰狠毒辣六親不認也不沒有道理,親生父親一方面他打殺生母,一方面還命他子監視他行動,必要時可以採取非常措施。

這對於一個人來說,該是多麼沉重打擊,他上輩子雖沒娶,相信監視一樣都不少,他該過得有多苦啊,就是暴戾些也是合情合理了。

沈秋君想起皇上話,不由心裡苦笑,說什麼皇子妃就是皇子妃,不管六皇子如何,將來必不會少了她體面和榮華,難道皇上眼中,自己就是一個為了體面榮華可以無視夫情分形象?

這時小宮女悄聲提醒道:“太子殿下來了。”被打斷沈思沈秋君忙抬頭看去,果然太子已笑著面走來,不過才幾步距離,倒是不好迴避了,沈秋君忙帶著人急步上前,矮身行禮道:“見過太子殿下。”其實太子是想親手扶她起身,只是如今當著眾人面,不敢放肆,只得笑道:“不必多禮,你我不是外人,以後無須如此客氣。”沈秋君說道:“臣不敢,禮不可廢。”說罷,雖起了身,仍是低頭垂目立一旁。

太子見她如此一個木頭模樣,與其他外命婦毫無差別,心裡有些失望,又連接問了幾句話,沈秋君一律低頭老實地答是或否,多一字也不肯說,當然姿態儀容規規矩矩毫無一絲差錯。

太子見她如此,居高臨下也可看到她美貌容顏,然與他身邊太子妃良媛良娣有何區別,都是木頭美人一個。

太子又道:“你何必親自跟去,遠離父母公婆,不能孝,若是擔心內侍不能照看好六弟,選個妾侍跟去,也是一樣。”沈秋君低頭不答,太子知道她是不願意讓妾侍跟去意思,心裡是失望,這不過是個只知爭風吃醋婦人罷了,哪裡是那那個風嫵媚灑脫魅惑女子,也許那只是自己因勸得小六心情舒暢,才一時看花了眼。

太子很失望地帶人離去,走出幾步後,他又回頭看去,只見沈秋君恭謹地等到自己隨從也走出幾步遠去,才抬頭轉身離去,真是無趣乏味很。

沈秋君也覺得今天太子有些不對勁,不過她此時沒有心思去猜測他用意,只慢慢走了出去。

來到宮門前,就見六皇子已經急躁地那裡走來走去,沈秋君忙了上去,六皇子已經口問道:“到底是什麼事,說了這半天。”沈秋君看著他,不由想起皇上話裡話外,都認定自己與六皇子是貌合神離,按說府里人有不少是宮裡,自己夫恩愛之情,也不曾藏著掖著,皇上怎麼就得出那個結論呢。

六皇子見沈秋君沉思不語,不由猜測道:“是不是你隨軍事情不成?”沈秋君決定先遂了皇上心思,客氣地恭身行禮,看了六皇子一眼,淡淡說道:“回去再說。”說著便由丫頭扶著上了車,六皇子愣了一下,只得按捺住心情,讓人牽了馬護著車轎出了宮。

太子遠處看到他二人相敬如賓樣子,越發肯定那天必是自己看花了眼。

一時帶人回到東宮,太子妃進屋,笑道:“如今六弟也是大忙人了,我正想著趁哪天他有時間,備下酒席,也算是為他餞行了,早早請了,也算是我們做哥嫂心意。”太子哼道:“他再忙,也不能把我放一邊去,我叫來他,他敢不來嗎?我看後就是個好子。”太子妃忙答應了,正要讓人去準備,太子到底一時半會還是有些放不開沈秋君,便又道:“到時將六弟妹一併請了,她隨軍事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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