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三章昭英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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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秋君聽說大哥要進京消息，心裡已是平靜無波，經歷了祖母和大嫂對自己態度以後，她可不敢再對大哥真抱有什麼期望，期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

沈秋君知道祖母對大哥影響，從大嫂對自己態度上，也差不多就能窺得大哥對自己態度了，大嫂向來對大哥可是惟命是從，可笑自己前世竟然以為是因為自己取代了大姐，才讓大哥對自己有了心結，以至於生疏冷淡。

子過得很，倏忽幾，沈昭英就進了京，他先去進宮見了皇上，然後才回到沈府。

一進沈府，就眾人都那裡接他，沈昭英忙步上前一一見禮。

沈父是個男子，見兒子比之從前成穩重了，頗為欣，不過勉勵幾句話就完了。

沈夫人現心裡同沈秋君差不多，只是淡淡地說道:“回來就好，咱們一家人終於團團圓圓了。這裡也不是說話地，到裡面再好好敘敘吧。”沈昭英對母親冷淡倒不是很意，他本就是自小長祖母處，與母親情原就淡些，再則到底是個男子，也不屑婆婆媽媽地，便衝母親行禮笑道:“兒子不孝，多年未能父母跟前孝，現今離我去南邊還有些時，也讓兒子好好彌補一下。”沈夫人但笑不語，沈昭寧已經搶上前來給大哥見禮，兄弟二人倒是情頗好地擊打了一下拳頭。

程秀梅與沈秋君只是低頭立沈夫人身後。沈秋君見兄長看到自己時果然是兩眼無波瀾，就似沒看到自己一般，不由暗自嘆氣，之前看到大哥送自己禮物，還以為他是疼愛自己，如今看來不過是給其他妹妹送時，順手捎帶著自己罷了。

幾個小也紛紛出來給父親見禮，沈昭英看到兒女們，倒是心情極好。還抱起小兒子緯哥兒笑著逗了幾句。

就大家正準備往院裡走時，卻見沈大嫂扶著老太太顫巍巍地走來。

沈昭英臉上神情便立刻變得不一樣了，急忙放下兒子，搶步上前攙住老太太，嗔著子道:“祖母年紀大了，如何讓她親自來我？豈不是陷我於不孝之中？”老太太含淚說道:“{bolt_domian}nhen是我讓她扶我來，咱們也有一個多月沒見面了，如今天氣又熱，你還要趕著時間進京，我實是不放心。現見著了你人了，我這心才放下來。”沈昭寧見祖母臉比之從前差了很多，知道定是與母親又鬧得不愉。可恨自己身為人子人孫，卻無能為力，又想到祖母對自己疼愛，再看到祖母眼中滾下淚水，不由得淚溼眼眶，哽噎道:“是孫兒不孝，讓祖母擔憂了。”沈大嫂見過丈夫一來是高興得有點喜極而泣，另外也是想到自己前段時間艱難。便也藉著這個機會嗒嗒地哭了起來。

沈父見此情景，眉頭皺得能夾死三隻蒼蠅，沈昭寧心裡也不好受。不由悄悄看向母親。

沈夫人看著自己親生兒子與婆母等三人抱頭痛哭樣子，心中竟然也不生氣，只是對身後女兒說道:“以後你要出嫁了。不管你婆婆說什麼，你孩子都必須自己帶，不然以後有你後悔。”沈秋君忙小聲笑道:“女兒都還沒嫁呢，就想到帶孩子上面去了，您也想得太長遠了吧。”沈夫人笑道:“不過是觸景生情，白提醒一句，免得到時忘了，拼了命生下兒子，卻是白白便宜了別人。”沈秋君聽到母親醋意十足話，不由噗嗤笑了，又看到程秀梅，程秀梅也不由回笑於她:婆母自己曾經歷了這種苦痛，定不會再讓小輩重蹈覆轍。

倒是兩個小，還不能完全懂得生離死別，與父親隔了這些時再次相見，與悲傷相比，鮮倒是佔了上風，不過此時看到父母皆哭了，心裡便嚇了一跳，珂兒還好些，緯兒到底年紀小，不由分說地跟著大人嚎叫著哭起來，倒讓人覺得好笑。

程秀梅和沈秋君忙上前領著他兄弟二人走到一旁，小聲哄勸著，好半天，緯哥兒才哽噎著住了口，看得程秀梅心疼不已。

環姐兒也覺得父母做不太妥當，她自持是家中老大，如今也經了些事，就該象大人一樣辦事了，便上前勸道:“老太太年紀大了，不住這樣，再則母親如今懷了小弟弟，也不易如此悲傷，家人相見應該高興才是。”老太太等人此時才好些，沈昭英夫一左一右攙扶著老太太向裡走去，眾人皆沉默地跟後面。

到了正院，大家這才一一正式見禮，沈昭英父親視下勉強對著沈秋君笑了笑，沈秋君只唯有裝不知情，大家表面上也都過得去了。

大家敘過一回話，雖然還有一些事要辦理，但想兒子一路奔波，沈父便讓沈昭英回房去歇息一下。

沈昭英也確實累了，而且又想與祖母子說些體己話，便起身告辭一同回了暉院。

眾人也都陸續告辭而去，沈秋君本想陪著母親說會話，沈夫人笑道:“你也去吧，你大嫂枕邊風再利害，他也是我兒子，一個孝字，我就能壓得他實實。人道苦媳婦熬成婆，這話真真不假。”沈秋君也被母親話給逗笑了，一時告辭回去了。

沈大嫂果然沒費吹枕邊風機會，沈昭英自祖母處一回來，她便撲到沈昭英懷裡哭得梨花帶雨。

沈昭英雖與母親不親厚，可孝字大過天，他方才憶自祖母處聽了近段時間發生事，心裡也有些不順，見此不無煩躁地說道:“行了，別哭了，現不是什麼事都沒有了嗎，你以後就順著母親些，對沈秋君也別總是針鋒相對，就當沈家沒她這個人就完了。”沈大嫂聞言哭得加傷心，說道:“如果不是肚裡這塊，如果不是祖母后來護著我，我現怕早就是沈家婦了，說不定現正被送到魯地路上呢。”沈昭英哼道:“你就是想得太多。母親哪有那心機與膽量，祖母眼皮子底下拿掉你腹中孩子。”沈大嫂氣得叫道:“母親怎麼不敢，今時不同往，如今有父親給她撐，連祖母都要對她退避三舍。”沈昭英嘆道:“你既然知道母親利害，何苦還要和她對著幹呢，你真以為她就是祖母口中蠢笨無能人？那是因為關著孝道，母親才不得不祖母面前忍氣聲，若是一點手段也無，我父親一個堂堂侯爺身邊連個妾侍也沒有？母親對祖母不孝，是母親不對，你一個晚輩何苦湊上前去找不自？我知道你是心疼祖母，可她老人家自有辦法，不需要你此畫蛇添足。”

“她二人鬥法，我一個晚輩哪裡敢橫過去。不過是因為環姐兒時常親近沈秋君，我教訓了她幾句，哪知就被母親聽到，這才惹出這許多事來。”沈昭英不由罵道:“你難道不知道沈秋君母親心中份量嗎，當年我差一點就能清理門戶，還不是因為母親拿命相拼才不得不作罷？教訓環姐兒也要看看地方，母親必不會安人到你房中，怕是外面事情做得不機密，才被母親得知吧。”沈大嫂聞言，不由怯懦道:“你不要說母親不會做那等事，如今我人還都被關著呢，怕是等你回來就該賣了去，那些都是我使順了手，你好歹幫著說說情，給我留下幾個吧。”沈昭英只得胡亂地答應了，上躺了一會，略眯了一會眼，知道父親定有話對自己說，便忙忙洗漱了一下，趕到父親書房裡。

沈父示意兒子坐下，也不客套，開門見山地問道:“你對諸皇子奪位之事如何看待，可是真一門心思地要助了賢王？”沈昭英小心答道:“我們與賢王算是一繩上螞蚱，不助他又助誰呢？做純臣也要上位者相信才成啊。”沈父點頭道:“一步錯，步步錯，沈家也確實難做到中立。”沈昭英不由大喜，問道:“父親也助賢王？”沈父搖頭:“太子與賢王皆不是仁德之主，我不看好他們。現皇上龍體康健，沈家既然已是板上釘釘賢王一派，倒不必做什麼事來表忠心，你此去南邊，是皇上看重於你，你只做好自己本分內差事，結些人倒也無礙，但不要刻意為賢王做那傷天害理事。沈麗君是你親妹妹，不過你不要忘了，嫁出去女兒潑出去水，為了一個外姓人，你要拿沈家一族來拼，是否值得呢。”沈昭英到底與沈麗君自小一處長大，情格外要好些，聽了父親此言，面上便有了不忍之，說道:“妹妹也是沈家人，如果她成了皇后，對於沈家人來說，也是雙贏事情。”

“這可不象少年時你，你不是一心想做一番事業嗎，難道你終是要靠著裙帶關係才能做出功績來？”沈父冷笑道，又道:“你以為賢王做了皇帝，皇后之位就一定是你妹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