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一章代為賠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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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落了座，石夫人對沈夫人笑道:“秋君長得像極了夫人，才幾沒見就又漂亮很多。也不知將來誰有那個福氣呢！”沈夫人忙客氣道:“令嬡長得也都不俗！聽說令公子今年中了秀才，石夫人才是有福氣呢！”沈秋君看著她兩個客氣來客氣去，把能想到好詞，都用自己及兩位石小姐身上了，不由笑著悄悄看那兩位石小姐，正好她兩人也看過來，三人不由互換了眼，笑起來。

沈夫人已經說道:“我前還讓人捎話給賢王爺，必要給個說法才行！”那二皇子封王，去慶賀皆是權貴之人，想到自己老爺不過是個四品京官，無權無勢，哪個都得罪不起，便是知道又如何呢！

石夫人忙道:“那人多馬亂，許是不小心驚了馬，賢王爺平裡忙些朝中大事，這點小事可不敢麻煩他！”沈秋君看著那兩位石小姐，卻沒了說話興致。

因為她忽然想起來，這兩位石小姐出嫁後，好像不太守婦道，傳出了些醜事來。

記得當時，母親還嘆息道:“當看她們為女孩兒時，再是規矩不過，怎麼就出了這種事，還兩個女兒都這樣，不知多少人罵石夫人，不會教養女兒呢。”據說，好像是別人下套，不過，蒼蠅不叮無縫蛋，只要行得正，坐得端，怎麼會中了陷阱呢，可見不是完全無辜，且一箇中了計也就罷了，偏還兩個女兒都如此！

女不教母之過，怕這個石夫人德行，也不能讓人相信，倒是少接觸好。

沈家母女只稍坐了一會，便離開石府，回到永寧侯府，剛坐下，略喝了口茶，門上人就報:大小姐回府了！

沈夫人聽了，大喜，親自去門前接。

沈秋君卻心中五味雜沉。

算來姐妹二人也有十來年光景沒見了，如今重逢，沈秋君想前世事，倒真有些心怯。

就沈秋君胡亂想著往事時，沈夫人已經與沈麗君攜手而來。

沈秋君看著慢慢走近姐姐，便覺得有些恍惚，似夢中一般。

沈麗君已經上前拉著三妹手，細看後，笑道:“終於好了，可把我擔心死了，若是再不好，怕是母親也要急病了。”沈秋君也細細打量著大姐。

還是那樣清麗脫俗，溫婉柔順，任誰見了都覺得親近，難怪六皇子那樣乖張人，都能聽她說教，姐姐去世後是哭成那個樣子。

沈麗君見妹妹只管打量自己，便笑道:“這才幾不見，就不認得我了！等忙過這段時，我來接你去賢王府，多住一段子，咱們姐妹多親近親近。”沈夫人已經笑道:“你也別太寵著她了，如今你也有孕身，讓她去玩，小心累著你了。”沈麗君笑道:“瞧，母親說，她本就是個可疼人，怎怨得我寵她呢，況且，她去了，也能幫著照看一下蘭姐兒！”沈夫人又擔心道:“你今怎麼就出來了呢，還不足三個月呢，太不小心了。”沈麗君忙笑道:“太醫說胎兒極穩妥，我車裡也墊得極厚實，況且女兒怎麼說也是將門虎女，這又算得了什麼，當年母親可是懷著三妹還馬上顛簸呢！”沈夫人後怕道:“別說這些了，想想都後怕，也是你妹妹命大！你小人兒不懂得，這女人懷孕生孩子，可是件險事，萬不可掉以輕心。”沈麗君已經生過一個孩子了，如何不知輕重，自然量力才行，此時見母親只拿自己當小孩子一般，口上答應，卻又嘻嘻笑著看向妹妹。

哪知沈秋君只管抿著嘴兒，不發一言，沈麗君不由嘆道:“這次可見是嚇著了，如此安靜，平裡就數她話多，今竟是啞了！”沈秋君這才忙笑道:“聽姐姐與母親一問一答，有意思。只是如今姐姐身子貴重，就別站這裡說話了，還是到房間坐著慢慢說話。”沈夫人也連聲道:真是高興過了，竟是站著說了半天話。

沈秋君扶著大姐，來到母親上房，母女三人坐好，只留親信旁答應著。

沈麗君方說道:“母親帶人捎了話，我和王爺就叫了六皇子來，他倒是痛，承認是他做。”沈夫人恨道:“承認了又如何，也不能懲罰於他！”

“說什麼懲罰？他倒是振振有詞，說是石夫人與從玉說話不中聽，惹怒了他，所以讓人馬車上做了手腳！”沈麗君笑嘆道，又看著沈秋君笑道:“倒是扶玉受了牽連！”沈夫人噓唏道:“便真是說話不中聽，他也不該行事如此狠辣，他才多大，就如此，大了還了得。”沈秋君心中暗道:與他後來先弒母、後宮弒君父相比，眼前一切還真算不得什麼，那可是鼎鼎大名“毒蛇六”——安樂王啊！

沈秋君笑道:“大姐告訴二姐了？”沈麗君答道:“她離得我近，所以就先去了她那裡。已經告訴她了。”沈秋君嘆道:“二姐必然不信，只道是大姐袒護於我，才如此說！便是找六皇子對質，六皇子也會按姐姐教說。”沈惜君當時第一反映確是如此，沈麗君略有些尷尬地笑了笑，又忙勸道:“她也是乍然失去腹中骨，痛得失了方寸，時久了，就會想明白了。咱們還是好姐妹。”沈秋君笑了笑，這個疙瘩，怕是一時半會解不開了，不過她也不擔心，反正二姐眼中，自己就不是個好人，蝨子多了不怕癢。

沈麗君又道:“雖然六皇子是由齊母妃教導，只是畢竟不是他親孃，有些事也不便去管！我們做哥嫂是管不了。本想讓他來認個錯，大家也都有了臺階下，偏他就認為自己沒錯，少不得我這個做嫂子，厚著臉皮挨個替他道歉。”沈夫人嘆息道:“你們夫這樣待他，若是別人，必會萬分，他那樣人，真是不敢指望，不指望他幫襯什麼，但願不要出力不討好，終養了個白眼兒狼。”沈秋君不由對母親遠見，暗豎拇指，那六皇子可不是白眼兒狼嗎，以後可是因為李瑤琴反了賢王，成了太子身邊一條忠實狗。

沈麗君終由沈秋君陪著去了石府，對石夫人說了情由，代為賠禮。

既然是六皇子馬車上做了手腳，石夫人也只能自認倒黴，幸好只是傷了手臂，倒也不算什麼大仇。

況且得賢王妃親自來賠禮，又送了好些金藥材，石夫人自覺面上有光，又大讚賢王妃夫，做事公正，友愛兄弟，也就一笑泯恩仇了。

賢王妃見事情圓滿解決，也放了心，便又閒話兩句，這才告辭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