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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條真正的魚也沒有差別了。

宋漁依靠著窗楞，目光幽幽的瞧著前方塵灰，一片悲涼又莊重的景。

馬車咕嚕咕嚕作響，前方馬車傳出了一道聲音:“停下，便在此處稍作安歇——”是西凌的手下大力的聲音。

身旁的騎兵聞言立刻響亮的傳話。

“殿下旨意，原地休息！”宋漁的馬嘶鳴一聲，馬車微微上揚，桶裡的水往外潑了點，宋漁聽見車伕吁了一口氣。

馬車停下了，車隊也停下了。

宋漁看著水漬，聽著窗外漸漸熱鬧的聲響，吆喝聲喝彩聲起鬨聲此起彼伏，心裡的不滿愈發。

哼！

憑什麼他們就在外面開開心心的，而他獨自一魚呆在馬車上。

不開心。

宋漁沉了沉水又冒出頭，嘴裡吐出個泡泡，頓時覺得他桶裡的水不乾淨了。

宋漁扁扁嘴，招呼車伕，“虎牙，我要換水。”聽著他的話，虎牙頓時牙口就是一疼。

我的娘咧，這個祖宗還嫌這個水不夠舒服呢？！

這才幾天啊！三天不到就換了兩次水！

走了那麼久，車隊裡就他用水最多。

虎牙壓抑住話裡的崩潰和憤慨，咬牙道:“沒水了。”呸呸呸，想換水，門都沒有！

殿下這幾天因為這條人魚都才同工喝了一壺水，瞧瞧，這是人該乾的嗎？！

虎牙腦門一疼，“哎——”小祖宗又朝他身後甩水了。

虎牙嘆氣。

虎牙悲傷。

嚶~他想和大力換位置了，大力來看人魚，他去保護殿下。

“嘭——”的一聲，一注水龍捲從馬車裡衝出來。

嘩啦一聲，虎牙被淋了個渾身溼透。

虎牙:“……”

“好了，誰都沒了，你還不給我換水嗎？”宋漁悠哉悠哉的玩著自己纖巧的手指，不鹹不淡的說著，偏偏語氣及其欠扁。

虎牙握緊拳頭，一把想要砸上馬車門框。

宋漁‘喲’了一聲，提醒他。

“虎牙將軍，砸爛了我可就他們看見了呢，我是無所謂啦，反正也去不了那裡，但是你們嘛……”宋漁彈了彈手上的不存在水珠，故意捏著嗓子說話。

虎牙的拳頭僵硬了停在半空，往下也不是往上也不是，往前更加也不是，但是虎牙又不想因為宋漁的話停下。

他拳頭生生的轉了個彎，砸向了……自己的腳……

“哈哈哈哈哈。”宋漁聽著他一聲哀嚎，笑得超大聲。

他還繼續說道:“虎牙將軍，就算你不想給我換水，也不用這樣對自己……的，腳吧。”虎牙齜著牙，一手捂住腳一手捂住嘴不讓自己發出聲來以至於讓車裡的魚笑得更大聲。

但他顯然不知道宋漁身為人魚，有著自己獨特的聲音渠道，這不，宋漁在裡面，聽得很清楚呢。

宋漁笑得開心，耳邊的珍珠耳飾搖搖晃晃，魚尾有一下沒一下甩出桶裡剩下的水。

虎牙……

哦，他已經瘋了。

虎牙單腳跳下馬車，瘸著腿走到西凌的馬車前:“殿下，虎牙求見。”

“進來吧，大力，你先出去。”

“好。”大力掀開車簾，看了一眼虎牙，瞧見他左腳有些虛浮，眼神看了過去發現是傷了腳，眼裡閃過幸災樂禍。

虎牙:“……”他大人大量！一點也不想和人生氣！

宋漁才不管他們要怎樣，虎牙要做什麼，他直接傳音給虎牙:“水呢水呢水呢，我的水呢……”魔音垂耳不絕如縷，虎牙臉更黑了，一把扯開大力，爬上馬車。

宋漁還在叭叭:“我的尾巴就要乾了，水！水！我要換水！”

“你聽見沒有哇，水啊水啊水啊水啊~你在哪裡我好想你~~”虎牙:難道不是在潑在我身上了嗎？

虎牙特別想大喊一聲:“要是水沒有要命一條。”但是他不敢，他恭恭敬敬的給西凌請安，請示西凌宋漁要換水的問題。

“沒意思。”宋漁聽著他們兩人開始叭叭叭的討論，忽然覺得沒了趣兒。頭枕在桶壁上眯眼假寐。

等他醒來，桶裡的水已經煥然一新，宋漁滿意的笑了笑，掬起一捧水灑向馬車外的人。

一下沒一下的，宋漁像個頑皮的孩童嘻嘻嘻笑起來，但不多時，宋漁就失去了樂趣。

車伕沒反應啦，不好玩嗷——宋漁掀起簾子，小心翼翼的看著四周。

轉了一圈，沒什麼新奇的發現，他放下簾子。

宋漁一回頭，就看到了一張倒立的人臉。

這大半夜的，突然出現人臉，還黑漆漆的，宋漁想也沒想尖叫出聲。

“鬼啊——”鬼過來捂住了宋漁的嘴，眼神凌厲又鋒銳:“不許叫！”

“嗚！”宋漁瞪大眼睛，看著鬼張口就要變出尖牙咬他的捂著自己的手。

“嗷——”鬼吃痛的甩開手，眼神兇惡的瞪向宋漁，小聲咒罵:“你找死啊！”哦，是刺客啊。

宋漁反應過來，他放下心了，反正是他是重要人質，刺客肯定不會殺他的。

“喂，那邊那個刺客，你來幹嘛？”宋漁問。

刺客無語的看了一眼宋漁，他沒理宋漁。

“喂？喂？”宋漁不耐煩地甩尾巴拍打地板，“問你話呢？你在怎麼不說話呢？你再不說我要喊人了啊。”宋漁威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