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落青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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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青山駕馬從驛站離開後就一路快奔，手中的馬鞭不停地抬起、落下。睍蓴璩曉在馬上的他如今只能聽到一個聲音，那就是快點、快點回去。才出城門沒多久後面就響起一陣雜沓的馬蹄聲，以及呼延芬香的喊聲:“羅大哥，你要去哪裡？”聽到她的聲音青山慢慢停下馬，調轉馬頭對同樣緩了馬速的呼延芬香道:“我已在奏摺中向皇上請旨取消你我之間的婚約。”呼延芬香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青山道:“為什麼，那個女人就這麼好？我堂堂一國公主也比不上她嗎？”青山轉頭看了一眼家的方向，回頭對呼延芬香堅定道:“在我心裡，任何一個女人都不能和她相比。你的救命之恩我很，青山不過是一個升斗小民配不上公主千金之軀。”語畢調轉馬頭揚起馬鞭就要駕馬而去，呼延芬香在後面又大聲道:“你以為你一道奏摺就能讓皇上取消你我之間的婚約嗎？”青山揚起馬鞭的手頓在當下，稍後才道:“他不會不同意的，皇上定會指一門配得上你的婚約的。”語畢也不管呼延芬香在後面的喊聲，馬鞭落下，一騎飛去。

青山這裡夜不停地飛馳趕路，中間停下換了三匹馬，終於在第三凌晨的時候趕到了楊村。彼時天才透亮，有地在村外的村民此時正扛著鋤頭去鋤地。見了牽著一匹馬進村的青山不免都有些驚異，隨後就有人上前問道:“青山你可回來了，你爺爺家裡整天盼著你回家呢。”青山點了點頭笑道:“是的，回來了，楊大叔這是要下地去？”那人也笑著回道:“地裡的小草芽又出來了一層，再去鋤一遍。你家的地也中鋤第二遍了，昨天你二叔還跟我說過兩天幫你爺爺再鋤一遍去呢，今兒你就回來了。”也不過二人說話的時間，在青山旁邊就圍了好幾個要下地的村人。

青山說了幾句便告陪道:“青山想快點回家看看爺爺，以後定請各位到家裡聚聚。”說完這句話就牽起馬向村中走去，那些人聽了也都熱情地說:“行，快點回家看看吧。”這些人對於伊洛的事情也聽說些，畢竟鍾離彥曾經下旨在他當政期間不收原西縣一粒賦稅。見了青山一人回來也沒有哪個不長眼地上前問:“你娘子怎麼沒和你一起回來？”青山牽馬到家時正端著雞食在院裡餵雞，一見青山進門直接扔掉了手中的盆子幾步來到青山面前哽咽:“你這個不孝的孩子，可算是回來了。”說著眼睛裡也下的渾濁的淚來。

青山沒有言語，撲通一聲就在面前跪下。也不拉他，斷斷續續道:“你走了，沒多久我和你爺爺就關了鎮裡的鋪子回來了。還在想，也不知道還能不能活著看到你回來。”青山聽了也是眼眶發紅，聲音沙啞道:“青山不孝，讓爺爺擔心了。”抹了一把淚上前扶起他道:“你爺爺剛剛去山腳放羊了，估摸著一會兒就回。你先回屋歇著去，去廚房給你做些吃的。”沒見伊洛跟著回來心裡也很不好受，可是也並沒有出言問青山。

青山聽了***話便道:“我正要進山裡去，你不用給我做飯了。”看了看他眼中滿布的血絲，當下不容拒絕道:“聽***，快去歇著。有什麼事也要等吃了飯再說，你還想再讓為你多少心啊？”青山見順著滿布皺紋的臉上蜿蜒而下的淚水，一句話堵在心裡，滿心酸楚自責:爺爺好不容易把自己拉扯大，老了老了自己又讓爺爺這樣擔心。看了眼愣在當下的青山，嘆一口氣道:“洛兒不回來就不回來吧，也不怨她。過兩天去跟你二嬸子說讓她去給你瞅著再說個媳婦，咱一家人安安穩穩的，就是死了也瞑目。”青山一聽這話自責也不顧了，連忙開口道:“孃子今天就回來，我一會就去接她。”聽了心裡也是一陣明亮，有些不相信地問青山:“你說的這是真的？那你兩個人咋還不一起回來？”青山聽了這句問話倒不知怎麼說了，尹舍大師的話他也只明白幾分，知道和他幾年相處的娘子是另一個世界也叫伊洛的女人，其他的倒是聽不大明白。青山想了想才對道:“我騎馬快”聽了也沒追究，又代一番才樂呵呵地去了廚房。青山見進了廚房便在前院的一顆樹上拴了馬，然後就急步出了院門。倒是一出來就遠遠地看見爺爺趕著一群羊往家裡來，爺爺走近青山才相信剛才自己並不是眼花。不過爺爺畢竟是爺爺，走近了也只說了一句話:“回來了？”好像青山並沒有離家多長時間似的。

青山點頭，輕輕地“嗯”了一聲。爺爺看他風塵僕僕的樣子又道:“怎麼不在家裡歇著，又出來幹嗎？”青山遲疑了下回道:“我進山裡有點事，可能要到下午才回家了。爺爺您回去和說一聲，我會帶著娘子一起回家的。”爺爺看他臉上的神也沒有多問，只是道:“爺爺知道了，早點回家。”青山應了一聲，提起步子就望著山裡去了。

趕到了山裡尹舍大師言明的西北向的那處山澗，青山才發現那是以前他和石伯遙經常會去的一個地方。不過帶著伊洛進山時，他從來不敢領她進入太裡面了。所以這個地方自從成親到如今，他也有四年沒有來過了。

想起了尹舍的話，青山自來了這山澗就選了一處平石在溪邊坐下，眼一瞬不瞬盯著嘩嘩的水。從頭高起再到平西，他幾乎沒有變換身姿。當太陽一點點沉下時，青山心中佈滿了焦急和不確定。

思緒有些遠時，耳邊出來了撲通一聲的重物落水聲，青山連忙起身向著發出聲響的地方跑了過去。看到側躺在水邊的身影，他幾乎能聽到自己嗵嗵的心跳聲。青山耳邊又想起了尹舍的話“你和她之間的情緣本不該那樣開始的”他壓抑了狂跳的心暗問:難道我和她是應該這樣認識的嗎？

青山雖然心中轉了千轉，然而他奔過去的步伐卻一點都沒有放慢。停在昏在淺溪中的伊洛身邊，青山緩緩蹲下身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撫上她的容顏。覺到手下的溫暖時，青山笑了笑小聲道:“真的只有一個痣不一樣”說著又摩挲了下伊洛左側臉頰的那點紅痣，隨後便一把把她從水中抱起。抱著伊洛，青山不在這無人的山中開心地大叫幾聲，低下頭照著懷中人來了一個響亮的吻便快步回家了。

青山到家時正倚門而站，爺爺蹲在一旁著煙，見他過來兩個老人遠遠地就接了過去。看著青山懷中渾身*的女人不驚問:“你不是去接洛兒了，咋又抱來一個女人？”看了看垂在青山手臂處“馬尾”又繼續道:“這看著身形是個女人，咋還只紮了一個像男人一樣的辮子？”青山笑了笑把懷中人兒的臉往外側了側讓看到，聲音裡帶著愉快回道:“這不就是洛兒？我的娘子。”爺爺、看清他懷中人的面容時有些吃驚，不過卻也都很欣喜地對青山道:“快進屋，太陽早落下了別再凍著。”青山越過爺爺幾個大步就到了房中，他們的屋子此時也只有今才收拾好的鋪，其他常用的卻都在幾個大箱子裡收著。

青山把伊洛放到上捂上被子，就急忙轉身去箱子裡找乾淨的衣物。跟進來見青山像個沒頭蒼蠅似的在那亂翻騰，當下笑道:“急個什麼勁兒，那個箱子裡放的都是冬衣。”說著走到另一個箱子邊一邊掀開蓋子一邊絮絮叨叨:“前兩天還想著把你們的衣服拿出來曬曬，也沒來得及，這裡面的都有些了。”合了蓋子對青山道:“被子鋪蓋是今天都給你們拿出來曬了曬，你去把那沾溼的被子鋪蓋換了，再把洛兒的溼衣服脫了，晚上先別穿衣服了。”青山聽了***話才驚醒似得“哦”了一聲轉回邊，有些手忙腳亂地安置好了伊洛。滿含欣地看著坐在邊的孫子，笑了笑道:“現在沒事了，你去廚房吃些東西。把洛兒的這些衣服都拿出去洗了，想著明天早晨就能幹了。”青山被這一提醒才覺有些腹中空空，不過他還是上前阻止了彎去拿扔地上的溼衣服的。青山道:“這些我來就行了，你也沒吃飯呢。”不在意道:“你中午也沒吃東西，快去吧，這些還做得來。”隨後撿起了被青山扔在地上的白衣問道:“這是個什麼東西？洛兒這一身打扮怎麼這麼奇怪？”說著又撿起了淺灰運動衣左右翻看。

青山臉上一熱，話說他也是費了好大的勁才把那個奇怪的東西脫了下來。當時只顧擔心沒有什麼遐想，如今一問他又想起了伊洛穿著這個東西時的模樣。當下青山咳了一聲收回腦中遐想對道:“咱去吃了飯我就來洗，再把箱子裡的衣服也拿出來兩件先洗了讓娘子明天醒來穿。”看了眼囉嗦的青山回道:“好，咱們先吃飯去。”青山接過了手中的溼衣服，轉身又去箱子裡拿了衣服便和出去了。

飯桌上才有些忐忑地問青山:“以後不會有事了吧？”青山看了看爺爺擔心的神情，笑著回道:“以後都不會有事了，他也有了他自己的娘子。”青山暗道:那個給你，我只要我的娘子。卻是又想到了那個腹中子，暗歎了一口氣青山放下飯碗道:“我吃好了。”聽了青山的話就很放心了，再想想既然都回來了當然就沒事了。見青山也只是匆匆吃些東西，於是便笑道:“行，你去屋裡吧。”青山出了門，又在後面追出來道:“等會兒用不用做些東西給洛兒？”青山聽了回道:“不用了，娘子醒了我做給她吃。”卻是又不放心的對轉身的青山道:“洛兒真的沒事？要不還是去鎮裡請個大夫看看。”青山道:“娘子只是昏睡沒有什麼大礙，叫了大夫再把她折騰醒了。”聽了青山再次的保證，便也不再說什麼回了廚房。

青山這邊卻是又去忙著洗衣服晾衣服，收拾好回屋裡時天上早已是繁星滿天。青山進屋點燃了油燈，直接端起燈座把燈放到邊的桌子上，然後便蹲身趴在邊不眨眼的看著那個沉睡中的女人。良久才伸手輕輕撫上她的眉眼，緩緩開口道:“娘子，這一年來相公真的好想你。”語畢稍稍傾身含住了伊洛的紅，吻一陣才站起身來。

青山站在邊好久才決定再拿一被子來，不然摟著什麼也沒穿的娘子他真怕自己明天會因為內熱而上火。雖然青山這三天來沒有好好睡上過一覺，可是如今卻仍是沒有絲毫睡意。他的娘子終於回來了，她也從來都沒有變。

就著從窗外透過的月光，青山一隻手臂撐起頭有些貪婪地看著眼下呼平穩的女人。心思亂轉間他倒是猛然間想起了自己在賞芳亭上說過的話、想到了那時她蒼白的臉，青山不心口一陣發緊。雖然尹舍大師跟他待了自家娘子醒來時會不記得之前四年的事，可是尹舍大師也說了她的不記得也只是暫時的。青山此時才有些慌了，若她想起以後不原諒自己怎麼辦？雖然他心中很不想她忘了他，可是更不想她想起賞芳亭上自己說過的話。此時的青山不想自己兩巴掌，幹什麼要說那些欠的話。這時的他顯然忘了尹舍大師說過的已經替他解釋了的話。

青山雖然心中擔憂，可畢竟也有三天不怎麼睡覺了。所以他這一覺也直睡到了天大亮，睜開眼時看到又窩到了自己懷裡的伊洛，他有些寵溺地笑了笑。青山有些不敢看被子下她的身體，把眼光放到別處小心地坐起身來又給伊洛掖好被子才下穿衣了。出門前又盯著仍是睡的人小聲道:“娘子，怎麼還睡？你不餓？”語畢才轉身出門了，見青山出來便走過來對他道:“我剛才去看了看那衣服都幹得差不多了，你去收了放到屋裡去吧，等洛兒醒了穿。”青山點了點頭便去後院收衣服，回到屋裡把羅裙整整齊齊的疊好放到了頭。看了看伊洛穿來的衣服，青山遲疑了一下仍是整齊地疊了，最後放在了邊桌子上。小心地瞄了一眼那個白衣，青山臉微紅，心中暗道:娘子那裡的肚兜真是奇怪，不過倒是好看。

注意到自己在想些什麼時，青山好像做了什麼壞事被人抓包一樣，當下握拳放到嘴邊假咳一聲。雖然是很小的聲音，但在這隻能聽見外面鳥叫的屋子裡卻是有些突兀。青山回神，拿起剛才特地放在一旁的肚兜，猶豫再三又放了下去，心中暗道:娘子醒來會自己穿的，我還是出門準備吃的東西吧。

青山再次出門時已經把飯菜都端到了石桌上，見青山進去那麼長時間還是一個人出來，疑問道:“還沒醒呢？這睡這麼長時間就不餓？”青山走過去一邊在一旁的盆子裡洗了手一邊道:“想著一會就醒了，咱們吃過飯我給娘子熬些粥端過去，若到時候還睡著我就把她叫醒。”幾人正吃飯的時候，二嬸子的大嗓門就從門口傳了過來:“青山，回家來啦？”隨後是二叔的聲音:“進去說話。”青山這邊聽了便站起身離了飯桌，二嬸子進門仍是大聲道:“昨個兒就聽說你回來了，你二叔說你們一家人肯定也有很多話說，咱們就今兒來了。”青山也上前一步笑道:“昨天早晨進的村。”二叔看了看青山道:“好，回來就好。以後不再走了吧？”青山點了點頭，二嬸子此時又上前咋咋呼呼道:“這腿真給治好了？聽你楊大叔說是我還不信呢，看看比以前又英俊了不少。”在一旁笑道:“他二嬸子，你可別這麼咋咋呼呼的，洛兒還擱屋裡睡著呢。”二嬸子聽了倒滿是吃驚，放低了聲音對青山道:“你楊大叔可沒說洛兒也回來了啊。”接道:“青山回來就去了山裡，再來時就帶著洛兒回來了，問他怎麼回事他也不說。不過，都回家了就好。”二嬸子也忙點頭道“是”不過卻是滿心疑惑，那麼大一座山也能過來人？

卻說屋裡的伊洛倒真是被外面咋咋呼呼的二嬸子給驚醒了，抬起手背蓋了眼睛，愣了一會才想起:自己不是旅遊時失足掉入山澗嗎？如今這是——被救了？想著便放開手打量了周圍環境，這才發現自己躺著的上是碎花布帳，旁邊有個桌子，再往桌子上看竟然是自己的衣服。

後知後覺的伊洛這才發現自己渾身是光溜溜的，聽見屋外的說話聲她張了張嘴想大聲喊:“有沒有人來一下啊？”可是又看了看自己什麼也沒穿的樣子，便又及時地閉上了嘴巴。

一個側目又看到了頭疊得整齊的衣服，伊洛拿起來看了，竟然是古裝羅裙？放下衣服又打量這間裝飾古樸的屋子，不小聲嘀咕道:“我這到底是被什麼人救了？”伊洛想著不管怎麼樣還是先穿了衣服出去問問吧，當即便伸手拿過桌子上自己的衣服穿了起來。這邊伊洛穿衣服時又看了眼上的古裝羅裙心中玩笑:自己這是碰到了一位喜愛古裝的妹紙啊？還是很免費的穿了？

穿好了衣服下時，伊洛卻是發現邊只放了一雙繡鞋，拿眼睛掃遍了整個屋子也不見有自己的運動鞋。無奈之下她也只好先拖了繡鞋站起身來，低下頭拽了拽運動褲看著下面的繡鞋不笑出聲來。一時興起又踢了兩下腳上的鞋子，倒是驚人的合腳。

伊洛停了動作，又側耳聽了外面不甚清楚的說話聲，想著自己或許是被當地的人給救了。不過當她回頭由那張望到關著的窗子上時，一股強烈的悉從心底升起。

伊洛搖了搖頭到旁邊的桌子上拿了自己小豬繃勁兒便要用手抓梳了頭髮紮起，看見了銅鏡旁邊的木梳時卻不由自主地拿起來梳了。紮好頭髮放下梳子，那種如夢的悉又湧了上來。

正有些愣怔間後面倒是傳來了開門聲，伊洛連忙回頭，看到一個古裝男子進來時心中的悉倒多過了驚詫。二人四目相對，伊洛愣在當下。待看到那人急急忙忙地放了手中的碗就要向自己衝過來時，伊洛才回神止住了那個伸手要抱自己的男人，出聲嬌喝道:“站住。”伊洛看著聽了自己的話停在面前的男人，遲疑了下發問道:“是你，救了我？”青山看她果然如尹舍所言不記得自己，有些傷懷地點了點頭。伊洛看他眼中出的傷，心裡竟也覺得一時緊。不過很快就壓下那種奇怪的覺，再次道:“謝謝你了，我該怎麼稱呼你？”青山卻是一張口就道:“相公”伊洛聽了一時沒反應過來，心中奇怪:這是哪國的名字？面上卻是笑著伸出手道:“相——公？你好。我叫伊洛是…”沒等伊洛說完，青山就上前抱緊了伊洛道:“娘子，我是你的相公啊。”被他抱在懷中的伊洛滿臉黑線，用力推開他道:“什麼娘子？你這人是不是有病啊？”青山聽她這樣說心中說不出什麼滋味，當下也只看著她並不說話。

伊洛聽了他的“娘子”便明白“相公”不是人家說出的名字，這時心裡倒真的在猜疑自己是不是穿了。看著面前不說話的人，伊洛又道:“我是問你叫什麼？還有這裡是？”聞言青山立即回道:“我叫羅青山，這裡是我家。”停了停又補充道:“這裡已經不是你生活的那個世界了。”聽了他這句話伊洛滿臉吃驚，不結巴道:“你，你…”可是“你”了老半天也沒說出什麼。看她這驚異的模樣，青山不笑著解釋道:“有位大師跟我說的。”伊洛這才找回了自己的話語:“他有沒有說我怎麼樣才能回去？”話說就這樣孤零零地到了一個陌生的世界，她還真不想在這待下去，人家胎穿魂穿的好歹還有個贈送家人的福利。

青山聽了她的話皺了皺眉，當初他還真忘了問這個問題，不過尹舍大師說娘子是願意再回來的，如果她想起來的話應該就不會要走了吧？心思定下，青山搖了搖頭，隨後又道:“你本來就是我的娘子，只是…”伊洛沒等他說完就急道:“你亂說什麼？我什麼時候成了你的娘子了？”看他一臉要說話的樣子，伊洛了口氣又接著問道:“我的鞋呢？”青山只好回話:“在外面院子裡曬著，還沒幹。”伊洛雖然早就覺腹中飢餓，看了一眼桌上冒著熱氣的粥卻只道:“我換了鞋你帶我去你救我的地方。”青山看出了她的不好意思，立即端了粥遞給伊洛道:“娘子，吃飯。”伊洛正要伸出手接他遞過的碗，聽他又這樣稱呼自己便瞪他一眼道:“不要這麼叫我。”聞言青山端著碗的手有些不穩，一些熱粥撒了出來，他卻沒有注意到，腦子裡只剩下了她之前的那一句“你不配這麼叫我。”伊洛看他失神的模樣伸出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喂，你怎麼啦？”青山回神，看著面前的容顏心下自我安道:她既然願意回來，肯定是原諒自己了。面上卻笑道:“洛兒，吃飯。”伊洛疑惑地看他一眼，接過了他遞過的碗便坐下喝了起來。雖然只是一碗清粥，對於肚子裡早已鬧了饑荒的伊洛來說還是很美味的。青山也坐下來看著伊洛吃飯，又看了眼她的打扮青山道:“娘子你怎麼還是穿了你們那的衣服，上的羅裙是我昨天特地洗好了讓你穿的。”伊洛聽了他這話一口粥嗆在嗓子裡，咳了好一陣才緩了過來。打開了一旁急忙輕拍著自己後背的大手質問道:“我的衣服是你脫的？”青山下意識地就點了點頭，伊洛聽的火起，就這樣被他看光了？隨後壓了火氣道:“你家裡又不是沒有女人，你幹什麼要給我脫衣服，又不是隻有你一個人。”她早聽到了外面的女聲，若是他情非得已自己也不會老古板的去怪他，可是這人明顯就是故意佔人便宜。

青山看著氣鼓鼓的伊洛笑道:“娘子，我們可是早就互相…再說了我又怎麼好意思麻煩。”伊洛瞪他一眼站起身來，走了兩步又回頭道:“不準再叫我娘子，你認錯人了。”此時的伊洛沒有想到，到了外面的她被院子裡的人得更懵了，二嬸子的熱情簡直不是現在的伊洛可以招架的。見伊洛對自己閃閃躲躲的，二嬸子道:“這是咋啦？走了一年就不認識嬸子啦？”伊洛側開她拉著自己的手道:“您真的認錯人了，我不是您說的洛兒。”二嬸子看她樣子不像作假，又瞧了眼她身上的奇怪裝扮有些疑惑地走到跟出來的青山面前道:“洛兒這是咋啦？受啥刺啦？”青山見幾人都有些擔心的看著自己，便安撫道:“娘子撞到了腦袋，過幾就會好了。”旁邊的伊洛聽了急道:“你腦子才有病呢，我的鞋在哪裡？”青山笑了笑，如今的她倒成了一個小辣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