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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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麼九點多鐘的樣子,杏兒收了針線,二人便相攜而出了。路上行人很少,伊洛道:“怎麼路上都沒個人啊?”杏兒答道:“或許都去西頭瞧熱鬧了吧,咱們也快點去吧,別等咱到了人也把新娘子接走了。”當下二人加快了腳步,不一會就越過了村中的桑樹,遠遠地便聽到了敲鑼打鼓的聲音。杏兒道:“洛姐咱快點,不然一會看不到新娘子出門了。”伊洛心裡也急切的,這樣原始的娶親場面她還真沒見過,當下二人便小跑了起來。伊洛不有些後悔,忘了剛才和嬸子一起出來了,自己也好看到這裡親的全過程呀。還好二人到了地方時,新娘子還沒有出門。劉蘭兒家門前遠遠近近的圍了一群人,熱鬧的,伊洛和杏兒還未站定,便見好久沒見的婷婷湊了過了道:“你們怎麼才來呀?”那婷婷倒是知趣,自從那次她試圖撥伊洛生氣,伊洛卻不理她那一套之後,後幾次二人見了面她倒也不再針對伊洛了。

未幾,月芽和玲玲也擠了過來,幾個姑娘湊做一對說說笑笑也引得的周圍的一些人不時地看過來。有那些農婦望見了伊洛也過來時,心裡雖然八卦因子湧動,倒也沒誰上前來說些燒人的話。你還道這村裡的農家婦女們都是明理的不好挑事的呢,那卻不是,這李家村倒也有幾家的娘子是很潑辣的。不過這世人不管在哪裡都是一個子,怕高踩低的。伊洛家在李家村也算是有錢的人家了,因此不管有些人在背後怎麼不屑伊洛,當著李家人的面確實沒一人說半句難聽的,背後怎麼說可就沒人能管了。當下也只見幾個大媽笑得那叫一個花燦爛,意味不明。李家人除了伊洛和幾個沒心沒肺的小傢伙外倒是沒一人過來瞧這個熱鬧,伊洛瞧著那些站在劉家門前吹著樂器的七八個人心中不嘆:這古人可也真夠先進的,結個婚都搞個現場樂隊。伊洛這邊看得有趣,卻也沒漏掉玲玲的話,只聽得她說:“這王家真的有錢的,我成親的時候也有這樂器隊就好了。”她這不害羞的發夢般的話語,引得幾人一致的揶揄。

現場的每個人幾乎都被這喜慶的場面染,一個個也都是笑容滿面的。王家來親的人也不少,不少人正從劉家進進出出的辦嫁妝呢。伊洛幾人站在了離劉家大門不遠的地方,再加上劉家院牆不高,倒也能看見裡面來來往往的人頭。伊洛一直關注著劉家大院兒裡的動靜,突然一個火紅的身影映入眼簾,看著像是劉蘭兒從屋裡出來了。她這邊正想再勾頭看看劉蘭兒的嫁衣是個什麼樣子的,卻被杏兒一把拉住神神秘秘道:“洛姐你看”說著還用眼神示意伊洛。於是伊洛便也順著她的眼神望了過去,看見了兩人抬著一個衣櫃正出了劉家院門。當下伊洛還真有些反應不過來,不過,心念一轉,其中的一人走這是有些不便利的。瞬間明白,那人莫不是羅青山,於是便也不顧其他幾個小姑娘打趣的眼神,又朝了剛才的方向望了過去。這時看見那人正和另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說著話往劉家院裡走去,伊洛當時就後悔了,咋不擠得靠前點呢,也好仔細看看這人到底是個什麼樣的。杏兒看了伊洛目光灼灼又有十分好奇的樣子,於是便拽了拽伊洛的袖子道:“是姐夫呢,要不要去打個招呼。”其他幾個也是十分興奮的看著伊洛,伊洛白了眼杏兒,沒有答話,繼續轉過頭去望那個傳說中的夫婿。杏兒倒也不在意,幾次相處以來她早就知道如今的洛姐對眼前這門親事不像開始時那樣反了。只是看著伊洛那要把人家盯出窟窿的眼神,心中直呼洛姐你如今也太不含蓄了。

青山在和伯遙往外抬東西時就察覺到了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當時也沒在意,可誰知往回走時那種被人緊緊盯住的覺仍然沒有消失。於是青山便順著心中所望了過去,只一眼便看到了伊洛那雙有些好奇的眸子裡。青山倒也鎮定,只稍稍怔了怔便收回視線了。倒是偷看被抓了包的伊洛,當下就趕緊低了頭,竟然還紅了臉,不心中暗罵:真沒出息。稍穩了心神,暗道這羅青山還真有點君子如玉的覺,想了想又覺得不對,一個農夫怎麼會有這種如玉氣質呢,自己可真不會用形容詞。那邊青山自然沒錯過伊洛那一瞬間的慌張和羞澀,只疑是自己看錯了,當下便笑著搖了搖頭。伯遙看見好友如此行為,好奇道:“看什麼呢,這麼好笑?”青山忙道沒什麼,提步便要走。伯遙自然不信,便順勢向那邊望了過去,到看到幾個嬌俏少女時,又很是不好意思的轉回頭追了青山走了。石伯遙倒是不知道那其中有曾經被自己列為黑名單,如今好友將要娶進門的嬌蠻子。他始終覺得娶伊洛委屈了青山,所以他自然沒見過伊洛了。

掠過這一段小曲,不久便見劉蘭兒便被自家堂哥背出了家門,隨後便坐到了充當婚車的驢車上了。這場景看得伊洛直想笑,不過馬上她就笑不出來了,因為她察覺到在不久之後自己也是要做這種雷人車子的。杏兒道:“劉蘭兒的手真巧,你瞧嫁衣上的繡花,可真漂亮。”周圍也滿是對劉蘭兒的稱讚聲,伊洛瞧了,確實不錯,不過心裡倒是有些自豪地想我的可比她的漂亮多了呢。待察覺自己想些什麼的時候,伊洛不哀嚎我怎麼越活越回去了呢。杏兒接下來又道:“洛姐,等會兒我去你家看看你的嫁衣吧。早就想去瞧瞧了,可每次見了你到了嘴邊就忘了。”伊洛道:“你還是先保留著這份好奇心吧,我成親那天,你來幫我上妝不就可以看見了。”伊洛心道:我可不想讓我的嫁衣成親前就亮了相,那樣的話成親的時候也就沒什麼新奇了。杏兒倒也不纏著伊洛要看了,她還道伊洛因做的不好而不太好意思呢。等新郎接走了新娘,眾人便也都三三兩兩的說笑著散了。

至這一看了劉蘭兒的成親禮以後,伊洛便徹底的宅在了家裡。一來是天氣越來越熱,二也是她唯一說得來的杏兒如今也過上了和她前段時間的一樣的繡嫁衣生活,伊洛便也不去打擾她了。眨眼間二十幾匆匆而過,這一七月十七,吃過晚飯一家人沒有立即去睡而是坐在桃樹下納涼。李母出門去和一些近門大娘待明來家幫忙的事了,你道什麼事?原來明七月十八正是羅家來下定之,所以李家這幾一直都在張羅此事,如今菜蔬酒品都早已備好,只差尋些近門鄰人幫忙了。

要說現在伊洛心中不緊張那是假的,只是好奇多過緊張便是了。如今知道婚前能再見那羅青山一面,伊洛覺得也好的,至少不是兩眼一抹瞎的嫁過去。這邊伊洛正心中讚歎這裡婚姻的開明之處,李母倒是進了家門也搬了凳子來到了桃樹下。李母剛坐下便道:“洛兒,明你也早早起來做道糕點,上次那槐花糕就行。”伊洛道:“娘你怎麼糊塗了,現在哪來的槐花呀?怎麼又突然要我做糕點了。”李母驚道:“是呀,我倒把這忘了,你再想想是不是用個其它什麼花代替,要不就用你曬得那桃花怎麼樣?”大嫂道:“明羅家的長輩都會來的,娘這是想讓羅家人知道妹妹的能幹呢。”大哥接道:“咱的妹子就是啥也不做他羅家能說什麼”二哥也道:“就是說,沒有槐花就別做了,也不差你這一道,明我早點起,去鎮裡買些來也行。”二嫂白了二哥一眼道:“小妹以後要在羅家過的,啥也不做些,不是讓青山的大娘嬸子們說麼?”李有也接道:“就是這個話,要不明早讓你兩個嫂子再教你做個其他的糕點?”伊洛聽得一家人處處為她打算,當下動道:“爹孃,你們別心了,明我早早起來做了就成了。”李母道:“沒有槐花那咋做,你又不會做其他的,要不就聽你爹的。”伊洛道:“娘,前幾我出門時見村外池塘裡的荷花開得正好,摘兩朵荷花代替槐花應該也不錯。明我早早起來去摘些,一會就可做好。”李母想想覺得也妥,又說了會閒話便打發伊洛去睡了。第二一早,伊洛在天微藍的時候就起了,不過還在屋裡時就聽到了家人的說話聲,想是起得更早。伊洛穿了衣服打理了頭髮便出去了,一出屋門就看見了石桌上放著的還帶著珠的荷花,有十幾朵的樣子。伊洛快步來到廚房,果然大嫂二嫂和孃親正忙得熱火朝天呢。伊洛道:“娘你們怎麼起這麼早啊,還把荷花也摘來了。”李母道:“今天可不得早點起,一會幫忙的人就上門了。你去把那荷花整理一些,就來做吧。”伊洛道:“我洗漱了就去”看到大嫂二嫂都在那裡忙著洗菜,伊洛又問道:“娘這是要做多少菜啊?”李母道:“你趙大叔說羅家那邊也沒多少人,只做兩桌就行了,男女各一桌,八葷八素十六道菜。”伊洛當下也不再問,洗漱好了便去整理荷花了。

看著這滿滿一桌子還帶著珠的荷花,伊洛心中很是欣喜。想了想又回到了屋裡拿了以前過桃花的瓶子出來,注了水便挑了一朵未開的和兩朵綻開的荷花到了瓶裡,美美地拿到屋裡擺在了圓桌上。不過母親實在是太捨得摘了,這麼多哪用得了呢,扔了吧也可惜的。當下又回到廚房尋了個大一點的白瓷淺罐,想著將荷花了擺在石桌上也不錯。李母見伊洛拿了個罐子要出去,便道:“拿這罐子做什麼呢?”伊洛道:“把那多的荷花起來”李母道:“多了就多了吧,還費這勁。”伊洛只笑笑便出去了,聽得大嫂在裡面道:“妹妹如今很是喜歡些花呀什麼的,擺上看著也舒心的。”伊洛只挑了兩朵待放的,便把剩下的都在罐裡擺在了石桌上。李有那邊見了道:“我女兒這心思就是巧,用這白瓷罐了荷花倒也漂亮”家裡今天有事便不做豆腐了,所以李有也難得清閒會兒。伊洛笑了笑道:“爹,我去廚房做糕點了”李有便點了點頭示意她快去了。

廚房中婆媳三人雖然忙著,倒也沒忘了閒話,說的大都是青山家的一些事。伊洛進來也不嘴,就洗了荷花開始做了。做這荷花糕,最主要的也只是取了荷花的清香氣,其他的倒也沒什麼。切荷花絲的時候,伊洛不有些焚琴煮鶴的覺。雖然說這荷花糕做得伊洛是思緒萬千,手下動作倒也沒慢,不一會便做好了。伊洛想著母親既然讓自己今一手,怕也是想讓鄰居們看看吧。當下又讓母親找出了一些小巧的餅模,將麵糰壓了形狀,倒也緻。做好了只待上鍋蒸時,李母道:“這也沒你什麼事了,回屋去吧,吃飯時叫你。”伊洛道:“我來幫忙切菜吧”大嫂道:“妹妹今怎麼穿得這麼素淡,快去屋裡打扮打扮,這裡不用你幫忙的。”李母聽了,這才注意到了,急道:“你這孩子,今怎麼還穿得這般素淡,快回屋去重新換身衣裳。哎,這咋又沒帶耳墜子呢。”伊洛倒不是故意不戴耳墜的,只是帶著睡覺不舒服。常常是摘了耳墜睡的,因此清晨起來不免忘了,畢竟現代時女孩子帶不帶耳墜什麼的是沒人說的。在這裡因為耳墜的事,伊洛被母親念道了可不止一次了,當下伊洛也不反駁,只快步回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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